這位黑級九段的高手,相當於化勁巔峰的人物,實力很強,因此他一眼就看出張均和宇文京華不凡。他感覺,眼前這兩個人的氣質非常特別,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兩位先生,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這位黑級九段的高手非常客氣地說,臉上帶着笑意。
張均微微一笑,道:“我來找人,讓你的老闆出來見我。”
黑級九段的高手心中一動,這兩個人是來踢館的?想到這裡,他臉色微微一沉,說:“對不住,咱們老闆不在,沒辦法見二位。”
張均還沒說話,對面走來一名青年男子,西裝筆挺,氣質從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這個人遠遠地就看到了張均,他微微一愣,快步過來。
“張均!”他突然大聲道。
張均定睛一看,就覺得對方很面熟,再一想,頓時就想了起來。這個人名叫楊烯,是他高三的同學。
想當年,這個楊烯可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他人長的帥,成績也好,人品更好,最重要的是,此人有一個非常有錢的老子。
楊烯的老子是當地有名的富豪,改革開放初期就有了“楊百萬”的綽號。而等到楊烯讀高中的時候,楊百萬已經變成了“楊十億”。
張均和楊烯是高中同學,高三那年,他還把班裡最漂亮的女生追到手,那女生名叫花月容,一位連男老師都想打主意的美人。
花月容確實花容月貌,當年她是張均心目中的女神。不過她的條件太好了,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張均那會兒還是屌絲一枚,怎敢打女神主意,最多隻有暗戀罷了。
校園裡,每每看到楊烯和花月容出雙入對的背影,張均都會心中黯然。
時過境遷,他早已不是當初的懵懂少年,可看到楊烯的一瞬間,無數的記憶從心底涌出,居然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嗨,你小子,差點就認不出了。行啊,看樣子混得不錯,氣度不凡,我都不敢認。”楊烯笑着說。
張均也露出笑容:“楊烯,咱們十幾年沒見了吧,你還是老樣子。”
楊烯高三畢業之後,就帶着江月容一起去美國留學了。在美國大學畢業之後,兩個人又一起讀了碩士,然後憑藉楊烯父親提供的資金,開始在美國創業。
楊烯是一個比較有點子的人,他發現美國人對中國功夫比較有興趣,於是參照跆拳道的成功模式,準備創立一套衡量功夫高低的標準。
這顯然不是一個外行人能幹的,必須請教專業人士。他在美國的大學裡,認識了一位名叫江恆的同學,那位同學也是富貴人家出身,當他得知楊烯的想法,很有興趣,願意與他一起合作。
江恆會功夫,後來楊烯知道,對方雖然年紀輕輕,可已經是武林高手了,是暗勁的層次。
江恆出身不凡,他的長輩之中有許多真正的高手,於是在忙活了半年之後,兩人真的就弄出了一套標準,也就是如今江山武館四級三十六段的劃分標準。
有了標準,剩下的就是創制一套普通人也容易上手的訓練方法和打法,這一點難不住江家人,一個多月就創造出來。
於是,兩個年輕人憑藉一股闖勁,在美國開設了第一家江山武館。由於江恆出力最大,佔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楊烯佔兩成。
短短十年時間,江山武館已經發展成爲世界級的聯鎖機構,在全球設有聯鎖武館二百多家,擁有會員二十餘萬,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此刻的楊烯,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感覺。由於一直在美國創業,很少回國,因此他並不知道張均,也不知道天行集團。
當然了,就算他知道天行集團,知道天行集團的老闆名叫張均,也絕對不會認爲那會是自己的高中同學。
楊烯“呵呵”一笑,說:“以後再來玩,我給你免單。”
張均點頭:“那就謝了。”
“老同學了,客氣什麼。”說完他看看手錶,“張均,我還有點事。晚上你要是有空,就出來坐坐,我和月容請客。”
張均連連點頭:“好。”
說完,楊烯客氣了幾句,轉身就走了。
看着對方遠去,張均注意到,對方的頭頂之上,有一層淡淡的烏光,這表明他將有滅頂之災。
發現楊烯居然認識眼前的人,那位黑級九段臉上的警惕之色略減,他問:“楊先生就是我的老闆,你們已經見過了。”
張均沒說話,轉身就走,宇文京華只好跟着。
出了門,宇文京華道:“怎麼,遇到了老同學,不忍下手?”
“畢竟是同學,該給他個面子。”張均淡淡道,“咱們等一會,晚上再過來。”
張均離開了,可那名黑級九段隱隱覺得事情不對,他疑心了片刻,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正是打給江恆。
事實上,隨着江山武館漸漸做大,江恆已經逐漸把武館的資源和權力都握在手中,楊烯只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除了兩成的股份之外,他不能決定任何事。
聽說有兩個奇怪的人來過,江恆細細詢問之後並不在意,道:“可能是過來找楊烯的,不用多想。”
和張均見面的時候,楊烯談笑風生,可回到了辦公室,他的臉上卻露出陰鬱之色。近兩年,他在武館越來越說不上話了,那上江恆對公司的管理獨斷專行。
前幾天,對方甚至要求他交出那兩成的股權,卻只願意付給他一億美元現金。
楊烯的心情很不好,這些年來他勤勤懇懇,甚至沒時間照顧妻子和孩子,投入了大量精力。可與江恆相處的久了,他知道這個人有多麼的可怕,因此他不敢過激地反對,一直拖延着。
剛纔他對張均說有事,可整個下午,他卻都在辦公室內抽菸,雙眼呆滯地看着窗外。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六點,妻子打來電話,問他回不回家吃飯,他正要說回去,突然想起張均。
已經十幾年沒見了,高三的時候他對張均的印象不錯,那是一個很實在,很有行爲準則的人。略微沉吟,他說:“月容,還記得高三時的張均嗎?”
妻子花月容愣了愣:“張均嗎?記得,坐在我後面的那位男生,呵呵,你怎麼提到他了?”
“今天遇上了。”楊烯道,“我感覺他的氣質很特別,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呵呵,怎麼說呢,就像遇到了神仙。”
妻子花月容“噗哧”笑出聲,道:“你胡說什麼呢,遇到神仙的感覺?難道張均是神仙嗎?”
被妻子這麼一問,楊烯也笑了,他實在不好形容那種感覺,只好用“遇到了神仙”去比喻,他頓了頓,說:“總之很特別的感覺,這樣吧,我約他出來,咱們晚起一起吃頓飯。十幾年的老同學了,能遇上也是緣分。”
楊烯的父親是生意人,母親卻是一位大學教授,因此他繼承了父親的經商頭腦和母親的智慧端正,這使得他很有人格魅力,若不然,當初也不會擄獲花月容的芳心。
爲人處事方面,楊烯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他現在是身家幾十億的富豪,可當遇到張均這位高中老同學,還是主動過去打招呼,留下聯繫方式。
花月容道:“好啊,我現在就過去。”
張均這時在酒店裡和小強聊天,最近小強正在實施一個很有野心的計劃,並且進步神速,不過砸錢也多,他正在朝張均要錢。
兩人正聊着,電話響了,居然是楊烯打來的,對方邀請他晚上一起吃飯,吃飯的地點正是他目前下榻的酒店。
張均很意外,楊烯既然是江山武館的老闆,該是富豪級的人物了,居然還主動與他聯繫,難道識破自己的身份了?
答應了對方,他和宇文京華說了一聲,七點,就去了約好的地點。
楊烯夫婦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過來,兩人都站起來,花月容伸出手,笑道:“張均,我的老同學,好久不見了。”
張均微微一笑,花月容三十幾的人了,還是那麼漂亮嫵媚,他笑道:“花同學,當年我可偷偷暗戀你很久啊,如今重逢,咱們是不是該抱一抱?”
楊烯笑呵呵地沒有反對,花月容則白了張均一眼,居然真的過去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楊烯隨即嘆息一聲,說:“唉,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啊,咱們見面的時候,也沒見你抱我。”
張均眨眨眼:“下次一定抱你。”
“還是算了吧。”
幾人哈哈一笑,都坐下來,聊起這些年的經歷。張均只說自己學的中醫,他所經歷的那些事,自然不好對這兩人講。
而楊烯則把在美國的經歷娓娓道來,他在美國創業時異常的坎坷。原來他創立武館後不久,父親的公司就破產了,變得身無分文。要不是楊烯借錢砸了一筆錢下去,他老頭還要進監獄。
最後說到江山武館,楊烯突然嘆息一聲,說:“這武館,馬上就不屬於我了。”
張均不動聲色地說:“哦,怎麼回事?”
楊烯幾杯酒下肚,便藏不住話,於是把自己的處境連同推測,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聽他說完,張均沒什麼表情,花月容卻被嚇得雙眼微紅,大眼睛裡滿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