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扯淡的理由?”秦明揚了揚眉,“不過我覺得那些老傢伙們說的還算不錯,就那個傢伙得瑟的性子,若不是飛兒攔着,昨天我就宰了他。”
林峰無奈搖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評語,還是淘汰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反正邵曉鬆離開訓練營之後就性情大變,一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酗酒鬧事。特別是因爲我被選中之後,他誤會我動用了家裡關係讓我頂替了他的名額,所以直接跟我斷交。他既然已經對我有了偏見,那麼這事越描越黑,所以我也懶得解釋。從此我們分道揚鑣,我加入內務部工作,而他返回帝都,靠他父親邵貫天的關係進入部隊當兵去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忽然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可是我沒有想到,後來他竟然能夠做出那種事情來?”
秦明心中忽然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皺眉道:“發生了何事?”
林峰臉上掠過一絲殺氣,咬牙道:“雖然邵曉鬆加入部隊當兵,可是憑藉着他老爹的地位,在部隊裡也是無法無天。掛着一個少校的頭銜,卻不呆在部隊,一天天在外面鬼混。”
“等等……”秦明插嘴道,“邵貫天現在也不過是教育部副部長,當年他再厲害能夠厲害到哪裡去。邵曉鬆憑着什麼能夠在軍隊裡也這麼猖狂?”
林峰看了秦明一眼,淡淡道:“邵貫天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卻娶了一個好老婆。他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邵曉鬆的母親,是帝都軍區副司令的孫女。”
秦明一攤手:“這麼一來就解釋通了,你接着向下說。”
林峰再次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沉聲道:“十年來,我和邵曉鬆基本上始終呆在訓練營當中,這期間回家沒有超過五次,總計才二十天。再加上林芸和邵曉飛也要讀書,所以我們之間見面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無論是我還是邵曉鬆,對自己妹妹的印象都是十分模糊。我清清楚楚記得那是邵曉鬆被淘汰後返回家中的夏天,一股百年不遇的熱浪席捲了整個帝都。學校提前放了暑假,所以林芸和邵曉飛返回家中見到了邵曉鬆。當時天特別熱,這女孩子也愛漂亮,在家中自然穿的比較單薄。哼,當時芸兒才十五歲。你想想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雖然身體已經有所發育,但是心理還是情竇初開,懂得什麼?就算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但也不會對邵曉鬆這樣跟哥哥一般的人產生排斥心理,自然也沒有防範。只可惜邵曉鬆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報復我,還是色迷心竅,竟然打起了芸兒的注意。”
“咔嚓”一聲,秦明手中的茶杯直接騰起一團火球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點渣滓都沒有留下。一股股若隱若現的殺氣送他身上散發出來,可是秦明臉蛋讓依然掛着淡淡的微笑:“接着說。”
林峰嘆了口氣,道:“可是他也知道擅自動芸兒的後果很嚴重,再加上芸兒身旁身後有保鏢跟着,他也不方便下手。所以邵曉鬆跟他那些狐朋狗黨制定了一個計劃,利用邵曉飛將林芸哄騙到了一個即將爆破的百貨大樓內。準備先奸後殺,做成這兩個小女孩誤打誤撞進去這裡,然後被爆破大樓掩埋的假象。邵曉鬆他已經瘋了,竟然將飛兒也算了進去,可謂是心狠手辣到了極點。只可惜百密一疏,邵曉飛雖然比芸兒小兩歲,但是冰雪聰明。快進入百貨大樓的時候,發現了外面貼的警告標識,便想提醒林芸離開。邵曉鬆眼看着獵物馬上進入陷阱內,怎麼可能讓她們離開,立刻從暗處撲出來,準備強行把她們二人帶進大樓內。幸好邵曉飛趁他們不注意,按下了藏與手錶上的緊急通訊按鈕。在最危急的關頭,她們保鏢趕來,制止了這一切。”
秦明輕輕吐了口氣,身上殺氣稍減,皺眉道:“我說芸兒性格會如此古怪,原來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
林峰點了點頭,怒聲道:“雖然這件事在寬衣解帶的時候就被制止,可是對芸兒心理造成極大的刺激。從此原本活潑開良的芸兒再也不跟其他男人說一句話,哪怕是自己親生父親和哥哥。並且苦練槍法,身上隨時帶着一把槍。飛兒也因爲是自己受到邵曉鬆的利用,帶着芸兒到達那裡而遭受到如此事情,對芸兒充滿了愧疚。可是這件事最後的處理竟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秦明冷笑道:“這個正常,有如此背景的年輕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傳出去,無論是對於邵家還是你們林家聲譽都是極大的影響。再加上能夠跟邵曉鬆鬼混的人,背景也應該不簡單吧?這麼多勢力聯手,壓下這種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沒錯,跟着邵曉鬆鬼混的人也全都是高幹子弟。”林峰咬牙道,“可是這還不算完,我父親林孺爲了利用邵家在軍隊的關係,邵貫天也爲了利用我林家在帝都官場的人脈關係,兩個人一拍即合。竟然做出把林芸許配給邵曉鬆的荒唐決定,可真是爲了點自己利益,把自己女兒給賣了。草!”
就算是林峰,就算是說的是自己親生父親,林峰也不由狠狠吐出一個髒字。
秦明臉色難看道:“我說我跟邵曉鬆見面就不對付,原來他竟然是芸兒的未婚夫。靠,芸兒什麼樣的女人,他也賠?媽的,一羣老王八蛋,狗日的畜生!”
林孺和邵貫天跟他可沒有絲毫關係,所以秦明也罵的個痛快。
林峰礙於自己與林孺的關係,也實在罵不出口,耳聽到秦明的話,心中雖然痛快,臉色也有些尷尬。苦笑一聲,長嘆道:“政治?利益?都把人變成什麼玩意了。芸兒聽說這件事後差點發瘋,當場掏槍把上門提親的邵貫天給打成重傷,因爲如此她跟家裡關係也徹底鬧崩了。當時我一直在內務部接受特別訓練,直到半年之後休假回家才聽說此事。看着日漸憔悴的妹妹,再看着那些冷漠的家人,我心中跟被毒蛇咬過一般。我對芸兒發誓,無論我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那些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三天之內,我用匕首幹掉除了邵曉鬆之外的所有參與者。至於邵曉鬆,我要讓他最後一次,讓他好好體驗下恐懼的滋味。”
說着,林峰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邵曉鬆快嚇死,雖然警方沒有任何證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嫌疑最大。當時我斷絕了一切聯繫,腦海中就只有復仇兩個字。邵貫天爲了保住自己兒子,不惜將邵曉鬆藏進了帝都軍區總部內。當年無論我多強,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十八歲的年輕人。無奈之下我只好向內務部求助,當年內務部所有人都要將我逮捕交出去,只有閣鵬他暗中答應了下來。我率領着他支援的十人小分隊,深夜攻進了軍區總部,將裡面一百三十八人斬盡殺絕,血洗了總部。可是當晚邵曉鬆已經被轉移走了,所以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接着殺進了邵家。可是邵貫天請來一個極其神秘,極其強大的保鏢。他只有了一根手指,就將我那些可以硬抗着火箭彈的同伴化作了肉泥。可能是考慮到我的身份,那個人手下留情,只是把我打成重傷。可是血洗軍區總部的罪過實在是太大了,林家爲了自保,只好將我踢出家門,與我斷絕一切關係。最後只有閣鵬收留了我,所以我才留在了內務部內,也只效忠閣老他一人,這救命之恩我永生不忘。”
“原來如此。”秦明苦笑道,“原本是家人,到最後依然跟仇人一般。不過大舅哥我頂你,當年做的沒錯,換作是我,就算是幹掉整個帝都的人也要把邵曉鬆給挖出來。掏心挖廢,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最後三個詞語秦明是說的鮮血淋漓,殺氣騰騰。林峰眼角不由自主抽搐了幾下,他看得出來,秦明可沒有開玩笑。假如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秦明可真的會毫不手軟的做出這一切來的。他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從此我跟家裡斷絕了往來,形容路人。芸兒也從此不再理我,相信是因爲我沒有承諾當年許下的承諾,心中而一直恨我吧?”
“你錯了。”秦明搖頭道,“芸兒其實心中一直跟感激你當年爲她所做的一切,在魔都時根據她對你的反應就能夠看出來。爲什麼不表現出來,我相信她也是爲了保護你而不得已爲之。你想想,一個孤立無援的女孩子困在家中,除了委曲求全又能做什麼?無論是爲了她,還是爲了你,她都必須要做出跟林家一樣的態度和反應。你說飛兒冰雪聰明,其實芸兒也不傻,只不過她將聰明都隱藏在自己那火爆脾氣之下。論起陰謀詭計,她可比飛兒厲害多了,手段也毒辣多了。”
林峰愣住了,過了半天他結結巴巴道:“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