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第一次考覈中最先出來的是張天生,但是大多數人過了當時的驚訝之後,都認爲張天生是靠死記硬背的了。
強行記住固然是一種本事,但是對於實戰卻沒有多大用處。
所以第一次考覈結束後,除了副會長正視了張天生外,其他人依舊更看好流語。
畢竟流語是一級級升上去的,年少成名的代表,絕大部分年輕煉丹師的奮發目標。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張天生出來S級的那一刻對他們的衝擊是巨大的,至少那麼多年S級寥寥無幾,更何況還是越級考級的四品丹師S級。
不過在他們兩人進行第二輪考覈的時候,圍觀羣衆已經給流語重新樹立起了信念。
最明顯的就是黎老。
在看到第一個出來的依舊是張天生後,黎老忘記了剛剛被打臉的痛,開口又是一頓冷嘲熱諷。
“怎麼,剛剛書記得很熟嘛。現在看到靈藥是不是都蒙了?所以說啊,年輕人就是要腳踏實地。想當初……”
“黎老!”
黎老還想向張天生普及自己當初晉級的時候是多麼的不容易,剛起了個頭就被副會長劫了。
副會長不滿的看着黎老,第一次覺得向來穩重的老者有點浮躁了。
煉丹師本就不多,如今出個很有可能天賦極高的,卻這般針對?
副會長說完話,便又看向了張天生。
說實話,他對這個年輕人能取得什麼樣的成績也感到很好奇。
畢竟連總部都認可,讓他關注這人。
張天生感受到副會長並無惡意,開口道:“除了紫葉琉璃花和七夜花形狀相似外,其他的都還好。”
“嗯,這兩者確實比較難區分,當時在總部的時候,謝會長也曾認錯過。”
黎老還欲出口諷刺,不料副會長卻贊同地點了點頭。
黎老只好不甘地退到副會長身後。
大概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本來覺得應該出來的流語遲遲未能出現。
黎老焦急的在門口徘徊,不知情的還以爲是他在考覈後等結果呢。
好在很快就到了時間,就是流語還想逗留在大殿內繼續答題都不行了。
這次,流語雖然沒有那麼自信,但自覺比筆試的時候要發揮的好些,面上卻不表露,面對黎老的推捧也只是向副會長鞠了一躬道:“但求不辱 師尊名諱。”
“有心就好。”一向對流語充滿信心的副會長聽了這次卻只是淡淡的留下這樣一句。
本意只是想讓流語看淡些名次,畢竟張天生的天賦已經顯露出來。
此次要想獲得衆人及總部的首肯定是困難的。
但到底是帶了多年的徒弟,於心不忍,只好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沒能取得像往常一樣的成就,盡力了便好。
副會長以寬慰之心代流語,可流語卻毫不感激,心下以爲副會長這是看到張天生的天賦比自己高,起了輕視自己的念頭。
一時間指甲戳進手心,他卻像沒有知覺一樣。
等待的時間異常焦急。這次的審覈似乎比上次還要長。
當聽到大殿門再次響起的時候,視線全都聚焦過去。
“80分,評級A級。”
黎老想好的一肚子髒話瞬間憋了回去。
A級!雖然不及S級,但依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評審。
又有多少人始終徘徊在B級,打了個擦分球就該放炮慶祝了!
“副會長,能否申請重新判定。”所有人都以爲又是黎老或者是流語不相信這個分數。
但是望向聲源才發現是張天生說的。
“什麼意思啊?他這是覺得自己能考滿分,要求重審嗎?”
“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考得那麼好吧。”
“要我,我做夢都能笑醒!”
無視衆人的嘲諷與羨慕,張天生再次重複了一遍,盯着副會長的眼睛。
“你確定要重審?”副會長倒是沒覺得重審是因爲他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可也不肯定是不是總部出錯了。
但如果是紫葉琉璃花的話,說不定,真有可能出別的結果。
“對,我想知道,紫葉琉璃花是不是真的是我錯了。”張天生很堅定。
自己應該沒有看錯根 莖的顏色纔對,他還不至於紫葉琉璃花和七夜花都分不清。
好歹活了那麼久,這點事情還是有把握的。
副會長看張天生那麼懇切,便也沒有再阻止,拿出懷中的傳訊令牌向總部發出重審請求。
總部的人也有些驚訝,自煉丹師協會成立以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聽聞是張天生自己的請求,臉色也是難看了幾分。
雖然他們喜歡天才,但天才過分驕傲自滿,也只會惹人生厭。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天才也一樣。
頓時一個投影提示傳了過來,副會長看了張天生一眼才走到一邊,放開投影。
瞬間總部之人的投影便顯示了出來。
“丹師大人!”
衆人皆朝着投影鞠了一躬,唯獨張天生站的筆直。
“你就是張天生,請求重審的?”
總部之人沉聲道:“你這是信不過總部的判斷。”
“並沒有,只是穩妥起見。”張天生不卑不亢地說。
一時間,暗流涌動,鞠着躬的人到現在還沒擡起頭來。
其中的流語眼底劃過一絲興奮,心底有些興奮地想着,張天生,你居然敢頂撞總部的人。看着下還有你的好果子吃。
同樣鞠着的副會長卻突然起來:“紫夜琉璃花確實易混,不如總部的人就讓他看看,好讓他死心,也知道自己的錯誤。”
“好。”那人袖子一揮,浮出張天生的答案,旁邊是一份總部的答案,“你可還有異議?”
“有,最後那份草藥根 莖拿到陽光下便可知其泛着淡淡的青色,不信,你挪步看看,一試便知。”
張天生說得肯定,那人半信半疑。
“你說泛着青色便泛着青色嗎?給我們的草藥定是總部精心準備的,豈會有錯。”
流語突然冒了出來。
“流語!”副會長瞪了流語一眼,顯然也沒想到流語會突然冒出來。這下如果總部錯了,顏面難存;張天生錯了,萬一對丹藥失去信心,那煉丹界豈不少了一個人才?
“師尊,我這是在維護總部的尊嚴啊!”渾然不知此事事關重要的流語依舊堅持己見。
或許說,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依舊選擇賭一把,他不相信張天生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