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場宴會,最終不歡而散。
被楚南歌教訓了一頓的紅孩兒,足足晾了半個時辰腿毛,身體這才恢復了自如,不過這時的他,已經徹底淪爲了船上的笑柄。
而楚南歌則取而代之,成了船上的大紅人。
尤其在確定他是取經人後。
整個船上的妖怪,都在背後對着他流口水,恨不得把他綁起來狠狠咬上一口。
還有那些女妖怪,更是看到他就對他大拋媚眼。
就連黃汐汐,都表現的比之前更加主動。
宴會散後不過一個時辰,她就再次找上楚南歌,說酒宴被紅孩兒攪局,未能聊的盡興,遂邀請他去茶室飲茶。
楚南歌不好拒絕。
於是,他就隨着黃汐汐來到了九樓一間雅靜的茶室。
沒有了宴席上的喧囂,沒有了討人厭的紅孩兒和黑風小妖,待妖婢奉上香茗之後,黃汐汐和楚南歌天南海北的閒談起來,她還爲楚南歌介紹了她身後的青年。
“大師,這是賤內黃獼氏。”
“賤內?黃獼氏?”
望着一副小家碧玉模樣,佇立於自己面前的瘦弱青年,楚南歌只覺思維有些凌亂,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看似隨從一般,卻有着神級修爲的青年,竟然是黃汐汐的丈夫。
“黃……獼施主,你是黃姑娘的丈夫?”楚南歌試探的問道。
“不是夫,而是婿!”
看到楚南歌驚異,黃獼氏溫和一笑,柔聲說道:“女人,三夫四婿很正常。奴家五年前就進入了……黃家,幸得汐汐垂憐,一直對我恩寵有加,從未拿我當做普通的侍婿對待。”
黃獼氏一副幸福模樣,楚南歌卻只覺更加凌亂了。
三夫四婿很正常?
楚南歌看了看昂首挺胸的黃汐汐,又看了看錶情柔順的黃獼氏,再看了看另一側滿臉理所當然模樣的九公主,楚南歌只覺頭皮發麻,渾身止不住的惡寒。
原來女兒國的尊女卑男國策竟恐怖如斯!
楚南歌表情的不自然,被黃獼氏敏銳的捕捉到。
似是覺得楚南歌在芥蒂黃汐汐有婿之事,忍不住又開口朝楚南歌道:
“大師,你雖是出家人,但也是男人。這個世上的男人啊,都是苦命人,遇到一個好女人很重要。女人嗎,哪個不好色?只要真心對你好,那纔是最值得珍惜的……”
“像汐汐這樣的女人,打着燈籠都沒處找去,你可要珍惜緣分啊!”
被黃獼氏誇讚,黃汐汐表情中得色一閃,有些寵愛的拍了拍黃獼氏肩膀,輕笑道:“小獼,還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放心吧,哪怕我有了三夫四婿七十二相公,也絕不會有了新歡忘了舊人的!”
黃獼氏頓時臉龐一紅,扭捏的躲避了一番,眸中卻盡是感動之色,看的楚南歌渾身汗毛幾乎爲之炸起。
第一次,他感覺和黃汐汐走的太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妙。
似乎此次女兒國之行,自己不是找到了關係,而是找到了麻煩!
本來楚南歌還想借這個機會,和黃汐汐、九公主成爲朋友,待將來和女兒國談生意時,或許能找她們從中斡旋,和女凰搭上關係,從而打開合作的門路。
這就是楚南歌對黃汐汐來者不拒的真正原因。
至於吃軟飯抱大腿什麼的,只是玩笑之舉,圖個旅途清淨而已。
沒成想,一點兒小心思,卻惹來大麻煩。
看黃汐汐對自己一副殷殷切切表情,似有逼自己還俗的架勢。
而那黃獼氏又在傍邊一個勁拉皮調,楚南歌只覺自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也不知該如何和黃汐汐拉開距離。
偏偏黃獼氏還在一邊喋喋不休。
“既然做了男人,大師你那經不取也罷,風風雨雨不要沾染太多,不要總想着拋頭露面、爭強鬥勝,男人啊,老老實實在家伺候女人才是正理。”
“大師,佛門也有修習歡喜禪法的,並不忌諱嫁娶,你和汐汐完全是有可能的,我們女兒國與西天聯姻,對雙方也是一件大好事不是?”
“當然了,這婚姻大事啊,雖然輪不到我們男人做主,但是也不能太過隨便了。這件事,可以讓汐汐出面,以她的身份,如果正式向西天提出要求,即使是兩位梵祖也要給上三分薄面的!”
“還有啊……”
打開話匣子的黃獼氏,讓楚南歌明白了,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嘮叨。
而黃汐汐和九公主則似乎無意加入他們“男人間”的交流,只是含笑而坐,時不時用充滿欣賞的眼神注視楚南歌,讓楚南歌感覺如坐鍼氈。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點兒正題沒談的楚南歌,終於找了個蹩腳的藉口,帶着滿腦袋的悖論,以及渾身的疲憊倉惶離去。
“我們似乎嚇到這個小男人了。”
“那又如何?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飯!你加入女兒國時間不長,還不知道,我黃汐汐不止會賞花,同樣會採花!咯咯~”
這時的楚南歌並沒有走出多遠,隱隱聽到九公主和黃汐汐的對話,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寒,立刻加快腳步,幾乎逃竄般離開了九樓。
……
回到房間。
老林三人看到楚南歌臉上盡是汗漬,忍不住打趣道:“南哥,你這麼晚纔回來,還滿頭大汗的,是不是去和那位黃姑娘鬼混了?”
“不要再提那個女人。”
楚南歌聞言,頓時眼睛一瞪,朝着滿臉羨慕的老林警告道:“記住,以後看到那個黃汐汐,一定要敬而遠之,我這是爲你好!”
說罷,楚南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目光再次看向了老林和槍哥三人,眸光轉動一番,意味莫名的說道:“今晚沒有帶你們參加宴會,是我疏忽了。爲了補償你們,裡面那間大屋,我就讓你你們住吧,我辛苦些,在外間湊合一宿算了。”
“真的?!”
老林三人齊齊一愣,接着就變得驚喜異常,他們早就羨慕楚南歌那間奢華的臥室了,還趁楚南歌不在,專門在裡面狠狠感受了一番。
只覺在裡屋打地鋪,也比睡在外間享受,那地毯可都是熊皮的!
“只此一晚,下不爲例!”楚南歌頷首。
“一晚就可以了,謝謝了,兄弟!”
楚南歌難得肯屈尊降貴,老林三人自然懂得知足,不待楚南歌再開口,已是美滋滋的抱起了各自被褥,進入了裡間奢華的臥室。
似是生怕楚南歌改變主意一般。
“南哥這個人啊,別看平時不愛說話,其實對哥們是非常夠意思的……”
進屋鋪被褥時,老林還不忘和高小皮誇楚南歌的好。
彷彿是印證老林的話,這時,只聽楚南歌體貼的話音傳來。
“咳,海上顛簸,你們三個還是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