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方野魔屋內出來時,楚南歌的表情有些凝重。
如果天魔人滲透到了蜀山界,蜀山界的事情就變得複雜了,畢竟,天魔人是可以影響到楚南歌捕獵計劃的存在,在搞清楚他們狀況之前,楚南歌不宜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這樣,本想晚上教育一下孫南這件事,就需要推遲進行了。
另外就是聖箱。
楚南歌已經基本能夠確定,聖箱之內就是射手神衣。
他很幸運這麼快就得到了神衣的線索。
但不幸的是,射手神衣已經四散各方,短期內想要一件件尋回絕非易事,而且更糟糕的是,這件神衣竟被一位神王盯上了,成了天魔人和宙王軍博弈的焦點。
對此,楚南歌只能做兩手準備。
一方面要繼續尋找射手神衣的線索,最好是能夠再抓捕一次棄天孩,搶在宙王軍之前得到他手中的神衣散件。
對楚南歌來說,能夠在宙王軍之前得到射手神衣,這是最好的情況,射手神衣在身的他,不會懼怕任何的敵人。
但是也有最壞的情況,那就是射手神衣落在宙王軍手中,或者一部分落入宙王軍手中,導致他不得不面對宙王軍的威脅。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射手神衣和他之間尚未建立聯繫,以宙王軍的龐大勢力,找到射手神衣散件的機率要比他多的多。
那時,楚南歌能倚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力量,而他要守護的,又實在太多。
“第十感,終末之識……”
無敵了這麼久。
楚南歌頭一次感覺到切切實實的壓力。
當晚回到深藍。
向家裡二女例行彙報之後,楚南歌就開始發動力量,暗中尋找棄天孩。
可惜,血魔老祖和耶魯撒旦帶人找了一宿,幾乎尋遍了Z市和R市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棄天孩半點兒蹤跡。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跟着一起消失的,還有整個棄天團,這些熊孩子們,似乎根本沒有從西遊界回來。
孫小空那裡也沒有他們任何消息。
無奈之下,楚南歌又找到了凰汐汐,讓她幫忙在西遊界尋找棄天團。
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倒是禿頭超人聽說這件事後告訴楚南歌,他的表侄子新太郎已經兩個多月沒回家了,現在他的父母很着急,因爲幼兒園的校長說了,就算新太郎不去幼兒園上學,他們也不會退這兩個多月的園費。
所以,禿頭超人拜託楚南歌幫忙找回新太郎。
楚南歌只能捏鼻子答應了下來。
哪怕他也沒什麼頭緒。
而蜀山界這邊,這兩天還算風平浪靜。
唯一的大事件,就是裘芷仙在雲夢澤回來後,得大仙緣之助,僅僅閉關兩日,就從金丹突破元嬰直入化神之境(B級),不但在五臺峰出盡了風頭,而且隱隱有壓過其他三峰絕品天驕,獨佔蜀山劍派新一代魁首的勢頭。
如此福緣天資,不僅引來年輕弟子的羨慕崇拜,據說,就連掌教真人都開始關注裘芷仙了,甚至欽點了這位新晉女修,允她不必參加各峰初賽,即可組建隊伍參加四峰論劍。
這無疑又引起了一陣轟動。
如今,五臺峰的新入門弟子,最關心的話題,就是裘芷仙會選擇帶誰去參加四峰論劍,這些年輕弟子,個個都躍躍欲試,這兩天想盡辦法要在裘芷仙面前表現一番。
就連張大憨都動了心思。
當然。
他敢動心思,還是因爲他那根燒火棍。
他最終也沒捨得丟掉。
雖然當着楚南歌的面不再擺弄,但私底下,他依舊偷偷研究着這根燒火棍,而且似乎還找到了一些運用的門徑,這兩天連端茶倒水都是美滋滋的,彷彿擁有了翻身逆襲的底氣。
楚南歌沒有再勸張大憨。
知道珠子源自天魔人後,他的言行也變得謹慎起來。
爲免打草驚蛇,他甚至沒有問張大憨如何得到的珠子,而是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一切靜觀其變!
……
又是兩天過去。
眼看蜀山四峰論劍即將到來,五臺峰上的氣氛變得日漸緊張起來。
不僅僅是新入門的弟子們在臨陣磨槍,就連峰頂的長老和親傳弟子們,都被峰主派下山來,指導督促新人們修煉。
看得出來,因爲出了個裘芷仙的關係,許飛娘動了爭鋒的心思。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行效。
作爲一隻老舔,五鬼天王尚和陽一見徐飛娘動了心思,他立刻就來了勁頭,不但天天下山來巡視,還經常將新入門弟子聚集起來指導修行。
如同深藍的公開課一樣。
就連膳堂的火工弟子都被要求參加。
這可美壞了張大憨、趙師兄等人,一有閒暇就拉着楚南歌往演武場跑。
今天也是如此。
碩大的下峰演武場人聲鼎沸。
足有近千名弟子聚集。
今天是尚和陽親自講解劍道修煉,所以來的人分外的多,不但下峰新入門弟子全部到齊,就連中峰和上峰的精英們也來了很多。
尤其是裘芷仙。
本就天生尤物,如今又風頭正盛,幾乎一出現,她就成了場上的焦點。
楚南歌也來了。
不過,和萬衆矚目的裘芷仙不同。
趙師兄、張大憨他們幾個火工弟子,根本沒有資格坐在前面幾排,只能搬着小板凳遠遠坐在外圍,充當着圍觀打醬油的角色,還要時不時遭受周圍的嘲諷和白眼。
但這依舊難掩衆人的興奮。
“地仙老祖親自講道啊!天下雖大,也只有我們蜀山弟子纔有這樣的待遇!”
“是啊,朝聞道夕可死矣!更何況,還有裘師姐這樣的美女可看……”
“你後一句纔是重點吧?”
衆火工弟子說說笑笑間,演武場上的尚和陽也走上了法壇。
然而,正當尚和陽輕咳一聲,想要開始講道之時。
天上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兩道雪白劍光從東方疾馳而至,眨眼間就落在了演武場中心,一陣光芒閃爍過後,現出兩個傲然青年,一個長身玉立高大英偉,一個衣衫飄飄俊逸不凡。
“嚴人英,陳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