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清淨之地,成何體統!
楚長歌懷抱溫香暖玉,左右望望,見四下無人,連忙進屋。
剛剛踏入屋內,佳人的紅脣竟是不顧一切的印了上來,他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許久之後,不禁心跳如雷,血液彷彿燃燒起來一般,沸騰滾燙,幾乎要爆炸開來。
原以爲子桑靈兒那小丫頭表達愛意已然是熱烈如火,令人直呼吃不消,可如今和弱水相比較起來,小丫頭卻是要稱得上羞澀了。
楚長歌怔怔的想着,一不注意,弱水溼滑柔軟的丁香小舌翹開他的齒縫鑽了進去,他不由得連呼吸都凝滯了,熱血愈發沸騰,這一刻什麼誤會,什麼顧慮,全都忘卻於九霄雲外,情不自禁的將懷中嬌若無骨的傾城女子緊緊抱住,恨不能將她揉碎了,融化在自身之中,再也不分彼此。
屋子中沒有點燃油燈,半露在漆黑雲層之外的淺淺月牙映下淡淡的皎潔光輝,透過大開的房門落在兩個忘情擁吻的男女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愈深,寺廟中寂然無聲,二人的脣方纔慢慢分離,額頭互貼,鼻尖相對。
楚長歌有些發懵,他不明白自己爲何會突然變得這般瘋狂。
難道這幾日的相處,竟是不知不覺間對這位混沌神靈生出了一絲情愫嗎?只是平時刻意保持距離,而不自知,直至眼下這般環境,弱水投懷送抱而來,壓抑許久的情意方纔不受控制,轟然爆發?
還是僅僅只是身爲一個男子,無法忍受誘惑之後的本能反應?
楚長歌心裡直犯嘀咕,他寧願相信突然失去理智與弱水忘情狂吻,是難以忍受誘惑的本能反應,也不願接受如此行爲是早已對弱水生出情意一直壓抑使然。
不過雖然很不想是後者,但貌似前者的可能性顯然要更小一些。
他即便如今性格大變,更加有血有肉,但道心依舊堅定,可不是隨便什麼紅顏禍水想誘惑就能誘惑得了的。
“楚長歌啊楚長歌,她喜歡的是早已消逝的盤古大神,而不是你,你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怎能裝作渾然不知,做出這種事來!”
楚長歌心中暗暗自責,旋即就要鬆開環抱在弱水纖細腰肢上的雙手。
然而還沒等他鬆手,弱水卻已搶先一步,素手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上。
他愣住了。
弱水媚眼如絲,近乎迷離,似能勾魂奪魄一般,冷酷的混沌神靈,此刻竟是當真彷彿足以能夠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一般,姿態妖嬈撩人,令人不禁心跳欲碎,口乾舌燥,慾望的火焰在內心中止不住的竄將起來,一時難以熄滅。
“我……”楚長歌想要說些什麼。
弱水手指隨即輕輕按在了他的脣上,讓他頓時沒了話說,繼而慢慢向下,指尖劃過他的下巴,繼而喉結,然而是胸膛,最後在他的腰間停下,便要去解他的腰帶。
楚長歌雙目瞪圓,如同被雷電轟擊一般,渾身猛的顫慄一下,連忙鬆開弱水的腰肢,慌亂後退幾步,吃吃道:“不、不行!”
弱水迷茫道:“爲什麼?”
楚長歌深吸一口氣,道:“這裡是佛門聖地,怎能做出那等事情,若是被此地僧人發現,豈不是覺得你我褻瀆佛祖,況且身爲客人,總不能這般肆無忌憚,此舉實在是無禮。”
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這個了。
弱水依舊不解,顰眉道:“佛門聖地如何?被發現又如何?”
說着竟是忽然眼圈一紅,淚珠滾落,悽然道:“難道你竟是嫌棄我了嗎?是了,你轉世之後,忘卻以往記憶,又豈能再如曾經那般喜歡我呢!”
女人最喜歡胡思亂想,混沌神靈也難逃例外,說着說着,突然俏臉含煞,寒聲道:“我懂了,如今在你心中,最喜歡的是那丫頭!”
楚長歌面露苦笑,只覺百口莫辯。
弱水愈發悽然,淚如雨下,甚至面露一絲絕望,怒道:“雖然我說過你可以收了那丫頭,但她絕不能壓過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既然你爲了她而拒絕我,那我就去殺了她!”
你、我、她。
聽來繞口,卻彷彿是這世間萬千生靈都難免爲之頭疼的問題。
楚長歌亦是如此,見弱水說罷就要出門,面色一變,連忙將她緊緊抱住,苦笑道:“你想多了!”
弱水沒有掙扎出來,似乎有天大的怒意,只要身在楚長歌的懷中,都會消弭無形,但淚水依舊不停,嘩嘩淌落,狠狠地擁着楚長歌,指甲都陷入楚長歌的黑衣中,繼而嵌進皮肉,溢出絲絲血跡。
楚長歌感到輕微的痛楚,不禁心下暗暗苦笑,也就是自己混元無上不滅金身強悍無匹,若是換做旁人被弱水這般抱住,怕是此刻已是變作肉泥了。
“你許久未曾出世,不知佛門規矩,你我若是在這等佛門聖地做出……那種事,實在是有違客人之道。況且所謂發乎情,止乎禮,只要心中相愛,又何必拘泥於耳鬢廝磨,肉體糾纏,你只要知道,我是喜歡你的,誰也無法替代,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爲了平息弱水的怒火,楚長歌也只能硬着頭皮忽悠了。
弱水顯然是很好忽悠的,確切的說,是她願意相信楚長歌的話,哪怕楚長歌說的是假話。
“是。”弱水點頭低聲道。
她這個存活數十萬載、令芸芸衆生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混沌神靈,在楚長歌的面前,便如世間再爲尋常不過的柔弱少女一般。
楚長歌放下心來,他是真怕弱水惱怒之下,去常羊山找靈兒丫頭啊。
弱水默然許久,忽然露出一絲促狹的笑,說道:“你的心雖然是我的,但還不夠,你的肉體也要是我的。既然這裡不方便,那就等離開之後,我要你再次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不管是心靈,還是肉體!”
楚長歌聞言暗暗抹汗,果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無論如何也是避免不過去的。
“這……”他有些惴惴不安,以他如今的力量,倘若弱水用強……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