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弱水怒了,銀牙緊咬。
混沌神靈發怒可不是鬧着玩的,區區還虛境修士,一巴掌就能給拍成肉泥。
楚長歌卻是不想弱水出手,他自臻入元嬰境以來,還未曾與人動過手,況且這段時間得到靜之力量,以及前不久方纔頓悟的佛法真諦,都還沒來得及驗證一下其力量如何,眼下正好是個機會。
“我和他比劃比劃。”楚長歌笑了一笑,唯恐這麼好的試金石被弱水搶先拍的粉碎,連忙縱身而起,俯視度厄禪師,大聲道:“來!讓楚某瞧瞧,你到底有多少斤兩,也敢揚言吃掉楚某!”
度厄禪師緊隨其後,雙足頓地,頓時拔地而起,金杖直指楚長歌,光芒激射,狂笑道:“困獸猶鬥!聖佛,我若是你,便束手就擒,這般垂死掙扎,不免要吃苦頭!”
“是麼?”楚長歌駐足半空,面露淡淡的不屑笑意。
“不是?”度厄禪師反問,胸有成竹,眼看着金杖裹挾着刺目光芒便要點在楚長歌的胸膛之上,然而就在距離不足兩寸之地,竟是驟然停了下來。
度厄禪師雙目瞪圓,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只覺得自己握着金杖的整條手臂,竟是不聽使喚的難以動彈,像是被某種莫名的力量給定住了!
“怪不得聖佛這般有恃無恐,原來竟是深藏不露,懷有神秘法術,只可惜境界的差距,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彌補的,雕蟲小技,又豈能困得住本禪師!”度厄禪師旋即獰笑,金杖光芒大放,頓時將附着在手臂上的靜之力量驅散,緊跟着直杵楚長歌的胸口。
楚長歌身影倏然出現在數丈之外,負手而立,搖頭道:“即使相差境界,你也連楚某的一根毫髮都摸不到。”
靜之力量是神魔之河的仙人所領悟的不爲人所知的神秘力量,度厄禪師自然是無從得知,更別說認得了,只道是某種從未見過的神秘定身法術,可楚長歌眨眼間便無聲無息消失無蹤,再出現時,已是在數丈之外,這一手度厄禪師再是孤陋寡聞,又豈能瞧不出名堂?
“空間遁術!你竟然會空間遁術!”度厄脫口而出,無比驚愕,不由得心想,方纔被定住手臂,莫非竟是時間法術所致麼?
時空間法術,神秘莫測,據度厄禪師所知,當世會這兩種法術者,唯有一人。
“你、你難道就是最近在天下間名聲大噪的年青一代第一高手楚長生!”度厄禪師突然醒悟道。
楚長歌不置可否,自顧雙掌合十,身上綻放出佛門招牌寺的耀眼金光,背後隱隱有佛陀虛影浮現,寶盛**,悲天憫人。
這是雲隱寺神通“佛光淨世”,如今他頓悟佛法真諦,施展此術更是形神兼備,威力無窮。
只可惜畢竟境界差距甚大,這招用來對付度厄禪師終究是差點意思,佛光宛若無窮無盡,從佛陀虛影身上迸發而出,度厄禪師首當其衝,卻是穩如泰山,橫起金杖,便將佛光盡數擋下,哈哈大笑道:“管你是楚長生還是聖佛,此時此刻都只不過是一個元嬰界修士而已,如何能與身爲金剛的本禪師一較高下?”
猛然一揮金杖,楚長歌身後的佛陀虛影頓時消散,連同楚長歌亦是面色一白,蹭蹭蹭連退數步,堪堪站定,心下不由得苦笑,果然越三境敗敵,即便是自己,也無比艱難啊!
隨着境界越高,境界之間的差距便越大,再想越兩境,乃至越三境敗敵,不可謂不難如登天。
“聖佛,現在你該知道與本禪師之間的差距了麼?即便你身懷時空間法術,也是無法彌補的。說句不敬聖佛的話,本禪師就算是站着不動,你也奈何不了本禪師!”度厄禪師得意之極,只覺已將楚長歌這個西漠衆生尊崇敬仰的人間佛玩弄於鼓掌之間,不由得虛榮心作祟,卻是一時不急將楚長歌吃掉了。
楚長歌也是頗有閒情逸致,願意和度厄禪師逗悶子,笑道:“就憑你這單薄之軀,楚某一巴掌就能給拍碎了,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度厄禪師道:“聖佛可真是會說笑,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只要能傷到本禪師一根毫毛,本禪師便放你離去。”說着放開門戶,竟是當真意欲讓楚長歌放手施爲。
“蠢貨。”楚長歌激將成功,暗暗一笑,也不客氣,大洞觀手接連拍出三記。
當、當、當!
隨後響起三聲如金屬撞擊般的巨響,度厄禪師巍然不動,哈哈笑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聖佛,你還是乖乖罷手吧,本禪師金剛之軀,便是法器都能應扛,何況是你這點微不足道的力量?給本禪師撓癢癢還差不多。”
楚長歌淡然道:“是麼?”猛然又拍出一記。
只不過這一掌,可非尋常。
噗嗤!
度厄禪師一口鮮血狂嘔,差點沒被打飛出去!
楚長歌滿意收手,這賊僧太囂張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度厄禪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曾想象過,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元嬰境修士拍的吐血!
“怎麼樣,楚某所言,可有半絲摻假?”楚長歌笑着問道。
度厄禪師咬牙說道:“你明明不過是元嬰境而已,如何能破本禪師的金身……”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元嬰境,這一點毋庸置疑,如假包換。”楚長歌嘆道:“只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境界對於我來說,雖然依舊算是天塹鴻溝,但卻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無法逾越,你若是以境界壓我,我未必就是你的對手,可你竟然可笑的以爲能夠生受楚某的攻擊,那可真就是不知死活了。”
度厄禪師睚眥欲裂,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楚長歌微笑道:“楚某知道,你方纔所說的承諾,不過是隨時都可反悔的屁話,我也不想計較,不如這樣,楚某也站在這裡,看你能不能破開我的金身,你只要能夠傷到楚某一分一毫,楚某就饒你一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