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花園裡

“你怎麼還沒回去休息?”牧笛問葉玄,剛纔拿在手裡的東西,牧笛已經不知道收起來了還是怎麼弄的,她她轉過來兩隻手上都沒有,所以葉玄也沒有辦法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能讓牧笛如此在在乎,害怕葉玄看到。想來應該是牧戶榮生前留給他的東西吧。

“哦,唐將軍照我說事情來着,我這纔剛剛和他聊完了,現在正準備回去休息呢,看你在這裡,就來看看。”葉玄攤了攤手,不過後來想到牧笛不一定明白攤手的意思是什麼。

“哦!”牧笛應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而是低下了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停了半晌,葉玄覺得兩人這樣坐着很尷尬,特別是剛剛和唐世傑談過一些關於兩人之間的事情,葉玄覺得自己現在面對牧笛都有點不自然了,想了半天沒找到話題,葉玄只好站起來說:“夜裡涼,你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小心着涼了,身體重要。”

“哦!”牧笛還是這麼一句,但是卻沒動。葉玄又沒話說了,只好說:“那你稍坐一會兒就回去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啊,再見!”然後轉頭欲走。

“那個,你不陪我坐一會兒嗎?”牧笛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麼一句話的,葉玄聽得出來語氣中帶着堅定和少許的渴望。

本來準備走的,聽了這話不得不又轉回來,重新坐到牧笛身邊:“好啊,陪你坐一會兒!”

又是無話,葉玄慢慢的又覺得尷尬了,這樣乾坐着什麼都不說一點,實在是不好。想了想,葉玄有了一點主意,於是說:“喜歡聽故事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牧笛來了一點精神,連忙扭頭過來等待着葉玄的故事。葉玄微笑,牧笛的稚氣還是未脫啊,處處都會表現出來一點點。

“嗯,我們講個什麼故事呢,我想想啊!”葉玄騙着腦袋在腦子裡面搜刮了一下,記憶中知道的故事實在是不多,知道的那些,卻又不適合現在講,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總不可能給她講龜兔賽跑吧?狼來了的故事?都不行。葉玄之所以爲難,他是想講一點具有教育意義的故事,讓牧笛早一點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走出來。

“我跟你講一個小男孩兒的故事吧!”葉玄終於決定臨時編一個出來,於是開始講述:“一個小男孩兒,很小的時候,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忘記的,反正就是想不起來。他很窮很窮,窮的要想活下去呢,就必須去街上撿那些別人扔掉的饅頭剩菜吃……”

葉玄講着講着,忽然覺得這故事哪裡是編的,分明就是自己經歷過的那些,童年的那些記憶,都從腦子裡面跑出來,和無數個寧靜的時候一樣,會想起來。

“他學會了偷東西,然後就不用捱餓了,但是經常因爲偷東西被發現,然後被人打。儘管這樣,他心裡都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好多次,他那怕被人打的疼得要死,都不敢哭出來……”

“爲什麼不敢哭啊,誰打我我就哭!”牧笛好奇地問,然後吐吐舌頭:“都沒人打過我,我爹也不打我……”說着神情又黯淡了。

葉玄沒有去安慰她,而是繼續講述故事:“因爲他害怕一哭,嘴裡饅頭就會掉出來,那樣他就會更加的餓一點。每當這個時候,用身體死命的保護住的,也都會是一個饅頭或者包子或者別的一點點吃的。”

“小男孩兒真可憐,他叫什麼名字啊?”牧笛同情心被激起,問到。

對於這樣的聽故事的人,葉玄不喜歡,他講故事不喜歡人打斷,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責怪她,而是有點失神的說:“小男孩兒叫……他沒有名字,可能有,但是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雖然沒有名字,可是他非常堅強,他知道以後還有很長的生命,等他長大了,就有能力去掙錢,然後就不用捱餓了,也就不用去偷東西,不會被人打。”葉玄說:“他一個人孤苦無依,但是一點都不傷心,反而每天過得很快樂,很快樂,後來他就真的實現了他的夢想,有了很多很多的錢,過好生活。”

故事很爛,不,不是故事爛,是葉玄講得爛。牧笛聽完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自己在那裡想些東西。葉玄看她的樣子還是比較欣慰的,牧笛也算是冰雪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葉玄爲什麼要講一個孤兒給她聽。過了半天,牧笛才擡起頭,說:“我懂了,我也不傷心的,我爹是英雄!”語氣堅定,葉玄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在客棧中自信的丫頭。

葉玄笑了,不自覺地就伸手去摸了摸牧笛的腦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氣氛又變了。葉玄收回手,不知所措的時候,牧笛說話了:“那是她送給你的麼?”

“啊?什麼?”牧笛莫名其妙的一句兩個代詞組成的話讓葉玄摸不着頭腦,那是什麼?她是誰?不知道。

牧笛從懷裡拿出來一件東西,葉玄一看,正是自己那塊手帕,伸手就要去接,卻被牧笛一把收回來,盯着他看說:“這是楊蘭送你的嗎?”楊蘭,牧笛也是見過幾次的,而且對楊蘭存在一點敵意,所以名字至少是知道的。

“額,不是!”葉玄老實回答!

“那是誰?”牧笛鐵了心的要問出來才罷休。

“我的……”葉玄不知道應該怎麼定位自己和青璇的關係,只好說:“我喜歡的一個女子!”

牧笛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手伸過來說:“還給你吧,她肯定對你非常好吧,不然也不會送給你手帕,你還這麼珍惜。”

葉玄沒有說什麼,接過來卻驚訝了,手帕已經洗得乾乾淨淨,這麼短的時間就幹了,可能是用火烘烤的。葉玄湊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有股子女子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兒,和當初得到它的時候差不多,只是卻不是同一個女孩子的。

“好聞嗎?”牧笛又在吐舌頭。葉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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