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候的羣臣們見皇帝出來後。此時嘩啦拉跪倒一大片,並口中高呼:“參見到吾皇陛下!”
雲天河身體只是半俯狀態,並沒有跪實,在皇帝騎馬駛來的時候,不由微微擡頭打量了下,只見皇帝駛出來後,他後面跟着三位青年,身穿皇子衣飾,應該是三位皇子。
位置稍靠前的一點的,看起來臉額寬闊,濃眉大眼,看起來頗有自信風度的青年,應該是大皇子,而微微靠後他一點緊跟着的大皇子的,看起來淡眉清秀,面目柔和的青年,是二皇子。
而落在二皇子的後面有幾丈遠的三皇子,乍一看倒也是一表人才,長得俊秀飄逸,很英俊,只是眉宇神情之間。卻總有一股陰沉,只顧低着頭悶聲走路,總在思考,任誰看了都是一個性格內向,不太好相處之人。
三個皇子駛過之後,後面跟着兩輛金頂豪華寬大的馬車,就像是兩幢小房子,不過此時前面那馬車的窗簾被拉開一角,只見一對晶瑩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外面,顯得很好奇,不過正好在雲天河還未收回目光時,那明亮的大眼睛目光也朝他這裡看來,二人目光不小心相撞後,那大眼睛狠狠地瞪了雲天河一眼後,就立即放下了簾子。
皇帝待隊伍出來到廣場上之後,就令隊伍停了下來,他下得馬來後,其它皇子侍衛們也都隨着下了馬,便朝在場的羣臣們擺了擺手道:“免禮!”聲音渾厚響亮,在整個廣場上回蕩不停,雲天河暗自詫異,看來這位皇帝也是位武道高手,從這份功力來判斷,應該有先天武師的實力。
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羣臣起身後,就見一位手拿拂塵的太監走了出來,拿着一張卷軸緩緩展開。開始宣讀起來。
雲天河打量了下這個太監,他以前在利州時就見過的鄭公公,曾經就是他來宣讀的聖旨並帶着唐靈宇兄妹和雪翁先生來的,所以印象頗深。
只是如今再一見之下,心天河心中不禁再一次吃驚,他以前星經未成時,根本看不出來,不過現在看這個鄭公公的武道修爲竟然也不低,最起碼是先天后期的境界,隨後雲天河再留意了下,跟在皇帝身邊的幾位太監,修爲都不低,有一位老太監他用星眸看得十分模糊,就跟平常人一樣,但這個老太監起碼是宗師級實力,再加上外圍四周的禁軍及幾位同樣實力強勁的統領的保護,恐怕一般人想行刺,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何況還有肅靖王和雪翁先生這兩大級高手。
只是想到肅靖王與雪翁先生,雲天河不由覺得奇怪,他轉眼四處搜索了下。並沒有現肅靖王的身影,也沒有看到唐靈宇出現,就是幾位將軍候也沒有在廣場上出現,那麼這些人跑哪去了。
不過接下來,雲天河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們在皇帝先行之後,就跟在隊伍後面,在出城之後,這才見到一身戎裝的肅靖王。
而肅靖王身後,則是一襲藍鍛勁衣,背皮白色披風的雪翁先生,和穿一身王子裝束,頭戴錦冠的唐靈宇。
然而,卻並不見唐靈莎!
……
皇帝出行打獵,原本雲天河還十分好奇,可是親身經歷一次,就知道這是一件多麼無聊的事情了。
程序太繁瑣麻煩了,好好的一個狩獵大會,卻因各種繁瑣的規矩限制,人得不到自由,旁邊有禁軍看着,不得擅自離開,而且就是偶爾沿途路上看到只想獵的獵物,但手頭沒有弓箭,只能望獵興嘆,皇帝沒話,誰敢先動手,實在是無奈。
京城的東郊外廣袤的曠野,一片綠意盎然。秋風吹拂時,偶見幾片泛黃的樹葉調零,再往前便是一座規模巨大,頗顯氣派的圃獵場。
進了獵場,就見周圍數裡的範圍都有士兵在巡邏,隊伍停下之後,這裡早就有搭建好供皇帝休息的行館,而在周圍隔一段距離的地方,也都搭了一些帳篷,作爲隨行的官員及家屬們在這裡做休息落腳之處,場面也是極爲壯觀。
由於皇帝下了旨意,在這裡要休息半個時辰,等侍衛太監和禁軍們將一應事宜準備妥當了纔開始狩獵大會,但大多數人都在帳篷裡呆得也夠無聊,感覺就像是坐牢一樣,就出來在限定的圈子裡走動走動。
雲天河和塗天青分到了一頂帳篷,帳篷裡的一應物具看起來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不過塗天青卻沒有心思在帳篷裡呆,進來只是瞄了一眼,就出了帳篷,伸長了脖子往郭譽章所在的帳篷望去,看得雲天河不禁無奈道:“喜歡她,就大膽去找她。不要有顧慮,估計她也在想你能夠鼓起勇氣去找她吧!”
塗天青略微遲疑了一會,突然轉頭看了雲天河一眼,道:“小弟,你有心了,謝謝!”說着,塗天青自信地昂起頭,便朝郭譽章的帳篷去了。
雲天河卻沒有心思出去轉悠,就呆在帳篷裡想事情,這次狩獵讓他覺得無聊透頂,也可能是唐靈莎沒有來的緣故吧!
這時。帳篷的簾子突然被人簾開,就見唐靈宇像條泥鰍一樣的鑽了進來,一進來見沒有人,就把頭上的束冠摘下來隨便往旁邊一丟,就坐到了雲天河的身邊的鋪上,四叉八仰地躺了下來,道:“這打獵真鬱悶,才一落腳,一大堆人就圍了上來,要不是我父王,恐怕我那帳篷被擠破了,兄弟,你說我要不是王子那該多好!”
雲天河轉過臉來淡淡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處在你現在的立場,想太多也沒用,儘管你不願意過王子的生活,但你是小王爺,這是鐵定的事實,既然無法改變,何不坦然去接受,去面對,去享受?”
唐靈宇坐了起來,正色道:“我倒是想做個安樂小王爺,可是我父王卻不這麼想,每天被雪翁先生看着學一大堆知識,就不論兵法戰略,武技功法,詩詞文章,而且連什麼雜七雜八的學科都要懂才行,尤其是從利州回來以後,我出門的機會少得可憐,弄得整天就像做牢一樣,剛纔要不是父王去了皇上那裡,恐怕我也沒機會來你這!”
“誰在外面鬼鬼祟祟!”就在這時,雲天河突然對外面喝了一聲。
聲音落下後,就見簾子被打開。杜之良迅地鑽了進來,低聲道:“天河兄弟,你小聲點,我是偷偷溜到這來的,要是被我爺爺現,省不得一頓好打,咦,小王爺怎麼也在這!”
“哦,原來是杜公子……”只是話音未落,此時雲天河再一次感應到外面有幾人朝這裡來了,不禁苦笑道:“看來我這裡要成臨時聚會場所了!”
才說完,此時就聽到外面傳來洛如圖的聲音:“天河兄弟,你在嗎?”
“進來吧!”
簾子被掀開後,就見洛如圖、郭譽章和商少容三人魚貫而入,使整個帳篷頓時顯得擁擠了起來。
洛如圖三人到來,沒想到杜之良和唐靈宇也在這裡,微微詫異之後,卻也是微微一笑,也沒有客套,就圍坐了下來。
可還沒有說幾句話時,竟然又有人來,衆人一見,竟然是洛如霜這個瓷娃娃一樣的跟屁蟲探進個小腦袋,在帳篷裡看了一眼,瞄到郭譽章在時,頓時眼睛一亮,像小魚似的,也鑽了進來粘在了郭譽章的身邊,洛如圖額頭黑線,郭譽章額頭冒汗,衆人愕然。
“怎麼,你們都跑這來了?”唐靈宇顯得有些奇怪,就先問道。
洛如圖說道:“皇上召見各位大臣,老爺子們都去了皇上的行宮,我們得空,就溜了出來,我本來是想找天河兄弟的,半路上遇到四處亂轉悠的譽章兄和少容兄,無事就都來了,想不到小王爺和杜兄先到一步!”
雲天河此時苦笑一聲道:“恐怕我這帳篷快要成了臨時聚會的大本營了,今天吹什麼風?”
衆人不解其意,唐靈宇正待開口要問,就見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天河兄弟在嗎?”
“小公爺怎麼也跑來了?”衆人一聽這個聲音,自然能分辨得出是誰。
此時就見簾子被掀開,戴喬璉站在帳篷外側着個身,跟在他身旁的,還有三皇子,三皇子在簾子掀開後,見裡面那麼多人,眼神迅掃了一圈後,不哼聲轉頭就走。
戴喬璉也有些意外,便朝雲天河看來,說道:“天河兄弟,三皇子對你的箭技很欣賞,一會打獵活動時,想和你比比,你可一定要來啊,失禮了,先告辭了!”
衆人愣了一會,這纔回過神來,洛如圖笑道:“小公爺看來是上次輸的不甘心,這回又請幫手來了,不過沒聽說過三皇子的箭技如何呀,小王爺你可知道?”
唐靈宇搖頭道:“三表哥是個很沉悶的人,不愛說話,平時也很少在我們面前顯露過什麼箭技武功,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箭法如何,不過他是個不肯輕易服輸的人!”
“既然小公爺敢來找天河挑戰,那麼說明三皇子的箭技水平應該不低,沉默寡言的人,總有些地方不顯山露水,可一旦顯露,卻能一鳴驚人!”商少容撫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那天河你要不要跟三皇子比呢,畢竟你與他不熟,贏了,掃了他的臉面,但要說放水輸給他,恐怕會讓三皇子覺得勝之不武,這小公爺還真是找來個麻煩!”洛如圖說道。
雲天河卻說道:“贏,自然是要贏得漂亮乾脆,輸,那不可能,若是三皇子連這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在心中,雲天河卻是在想,這次三皇子通過戴喬璉搭線,來我這裡,恐怕也是另有其意吧。
“請問,塗小兄弟可在?”
就在這時,帳篷外面傳來一個清和溫雅的聲音,衆人都覺得陌生,不由疑惑。
而云天河答允之後,簾子掀開後,就見是一位翩翩青年,正是此次秋試狀元蕭勇俊,衆人不由紛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