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救駕來遲。請皇子殿下責罰!”柴進才救下受一隻赤班熊攻擊的小公主趕來,見二皇子昏迷不醒,心中驚駭。
皇帝要他將人都完好帶回,可現在二皇子身受重傷,他已經來不及思考如何面對皇帝的雷霆怒火,見大皇子失神,便立即吩咐手下道:“馬上封鎖後山這片樹林,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處,若遇可疑之人,格殺不論!”
“是!”禁軍聽聞,立即分成幾個小隊四散開來,躥在樹林裡開始搜尋,顯然剛纔大皇子那聲悲吼不但將他們引來,而且也讓他們知道居然有人敢暗算皇子。
雪翁先生見大皇子失神,就立即走了過來,探查了下二皇子的傷勢,神色凝重道:“居然是駑箭,現在箭穿入身體,還好離要害位置有些偏差,必須馬上帶回去搶救,取出駑箭!”
大皇子這時終於回過了神。不過他的雙眼血紅,站起身來朝禁軍們吼道:“馬上給我放火燒山,將這片山林給我燒得乾乾淨淨地找,我要將那兇手千刀萬剮,誅他九族!”
禁軍們見大皇子有些瘋魔的樣子,聽到要燒山,但卻也不敢違抗命令,就紛紛看向柴進,柴進這時也不敢觸大皇子雷霆震怒的火頭,便望向雪翁先生。
雪翁先生道:“此山林之中還有其它人在打獵,若是燒山,其它人必受牽連,大皇子殿下切勿急躁動怒,現在必須先將二皇子送回救治纔是正題,否則二皇子會有生命危險,至於兇手,微臣會親自去尋捕!”
大皇子一聽,這纔想到正事,又對柴進大吼道:“還不快去拿擔架來,若是顛簸了我二弟,唯你們事問!”
柴進抹了把汗之後,這時倒也有機靈的幾個士兵迅地將來時準備的擔架送了過來,大皇子小心地將地皇子放到擔架上後,又叫道:“立即派人送信,讓御醫生準備好工具來迎,及時救治,若是他救不活。我要他的命!”
柴進此時是絲毫不敢怠慢,讓人將擔架墊得很厚,就立即叫士兵們火將二皇子送走,但就在這時,蕭俊勇卻突然間也暈倒在地,柴進一看,更加慌亂了,一個二皇子已經夠他心驚膽顫的了,現在若是定海王的嫡孫有什麼事的話,他真的是有十個腦袋也無法交待了。
但這僅只是個開始,不僅是蕭勇俊,就是唐靈宇和大皇子這時也開始頭暈,有些站立不穩。
雲天河此時也是感覺到頭暈噁心,剛纔精神太過集中於殺敵,一直也沒有留意那些毒狼身上所帶的那種氣息,現在放鬆了下來後,那股毒息便開始作。
柴進見狀,此時徹底的慌了!
就是雪翁先生見了,也是駭然一驚,道:“全部送回去救治,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隨即雪翁心中暗想。這山林一帶,一早就派人仔細勘察過了,怎麼還會有大量的毒狼出現,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
傍晚時分,殘陽在天邊留下一道餘暈,映襯得大地如被潑灑了一片血色。
唐京城皇宮之中,就見宮女太監們每個都神色匆匆,不時會有管事太監在大聲吆喝,此時到處都是一片紛亂忙碌的景象。
而在皇帝平日上朝的金鑾殿上,此時羣臣仍在大殿之中站立,就聽‘啪’地一聲,皇帝的龍案被震得轟然炸響,使大多文臣們身體猛一抖。
皇帝在獵場的時候,就已經雷霆震怒過一次火,殺掉了幾個人,而在此時,他的火氣仍沒有消,隨手又將茶杯仍了下來,怒道:“莫百川,唐孝安,商子橋,你們告訴朕,那藥王山怎麼會出現大量的毒狼有目的的圍攻大皇子,那暗處放駑箭的人爲何在山林周邊被軍隊封鎖下仍能混進樹林中放暗箭,昨日讓你們在山林中仔細搜索勘察,你們就是用這樣的結果來敷衍朕的,啊!”
“此乃爲臣失職,請皇上定罪,臣甘願領罪!”莫百川與唐孝安是一個侯爵。一個是與皇室有親的公爵,商子橋是兵部尚書,而今天生這件事,也確實讓他們心中憋悶不已,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疏漏,他們現在也說不清,必須回去嚴察之後才見結果,但此時面對皇帝的怒火,也只有先認罪再說,於是二人齊齊下跪,等候皇帝懲罰。
“罪則先記下,限你們兩日時間,朕就要結果,最好希望你們能給朕一個滿意的交待,否則後果……你們自己掂量,退下!”
莫百川與唐孝安扣謝之後,起身出了大殿後,各自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便步伐加快,匆匆往宮外走去,剛纔皇帝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很模糊,但讓他們不免胡思亂想。若是真辦不好這差的話,後果到底會怎樣……不敢再想下去了,二人往宮外走的度,幾乎快是用跑的了。
這時,一名太醫官前來稟報:“啓稟皇上,大皇子及長樂小王爺幾人現在毒息已除,已無大礙,只需休養幾日便可!”
“呼!”
聽到個消息,羣臣們不由均鬆了一口氣,就是皇上此時也暗暗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否則今日之事,朕沒法給定海王一個交待,我大唐國的海域,還需要靠這位定海王來維護啊,他的嫡孫切不可再怠慢對待,他修養這些時日,加派些宮女太監們去伺候!”說完,皇帝又頓了頓道:“二皇子現在傷情如何?”
“啓稟皇上,二皇子身上中的是蜂窩連駑箭,還好有人爲他擋下了絕大多數的駑箭,而傷到的部位並不致命,經過及時搶救,現在性命已暫時保住了,但還需經過一段長時間的進一步救治療養纔是!”
“蜂窩連駑?”皇帝一聽,眉頭大皺,一臉怒容:“這是我朝管制的特級軍用機密武器,沒有將令允許,不得任何人私自動用,怎會流向外面?”
說着,皇帝轉過臉對肅靖王道:“皇弟,此事由你全權負責調查,若查到主謀,不論是誰,不需向朕請示,斬立決!”
肅靖王就命之後,皇上倒想起了什麼,對太醫官道:“你方纔說有人替二皇兒擋下了大部分蜂窩連駑箭矢,此人是誰,朕定要重賞!”
“呃……”太醫官愣了下,道:“皇上,此人是鎮北候塗帥之孫,塗天河,不過此子倒也怪異,中了那毒息後,爲臣還沒有來得及下藥,他就很快能自己調息去毒,現在比常人還要健康強壯。所以爲臣且不知如何安排,或讓他回府,請皇上示下!”
“哦,竟有此事?”皇帝神色之中閃過幾分好奇後,道:“一般武道修爲達到先天境界的武師才能夠運功調息療傷去毒,但也需些時間,這小子這麼快就能恢復,看來倒也有幾分本事,你且宣他去御書房等候,朕一會有話要問!”
太醫官應命出了大殿之後,皇帝心情略微好轉了一些,纔對羣臣道:“都散了吧,其它事明日早朝再議!”
……
雲天河被傳旨太監鄭公公領着來到皇帝的御書房外廳後,那鄭公公就不說話,老神在在地像口鐘一樣站在門口。
雲天河自知皇家禮數繁多,規矩也是一大堆,也不敢隨意亂走動,就四處打量了下。
也就一柱香左右的功夫,就聽外面一位太監說話聲,看來是皇帝已駕臨御書房,然後鄭公公就立即打開了房門,已見皇帝剛好走到門口,時間拿捏的很準,做秘書確實有前途。
皇帝進了御書房,一揮手,也沒有說話,鄭公公就自動退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雲天河立即就站了身來,準備行禮,而皇帝卻道:“不必多禮,你且隨朕進來,朕有話問你!”
說着,皇帝就先一步進了內廳。
進了內廳之後,皇帝坐到書房一張寬大桌前的椅子上,沒有說話,只是打量了雲天河幾眼,一直等到此時有人開門,然後見鄭公公帶着兩個宮女端了茶水過來擺置好後,皇帝才道:“不準其它任何人來打擾!”
“遵旨!”鄭公公一禮後,就去了外廳。
“坐吧!”皇帝見雲天河一直站着,神色倒也並無懼色,很坦然,倒有些欣賞,就準了坐。
雲天河道了謝後,就坐在了離皇帝書桌有兩米遠處的一張椅子上。
皇帝主動開口問道:“朕問你,你們去後山樹林打獵,當時是誰的主意?”
雲天河道:“回皇上,是大皇子的提議,他曾言後山樹林有赤斑熊,也曾在那裡獵殺過,比較熟悉,所以我們商議了下,就去了後山樹林!”
“嗯,大皇兒確實有到藥王山打獵的習慣,每次都能獵到赤斑熊掌回來,那朕再問你,你們在打獵過程中,可曾現什麼異常?”
雲天河想了想,那具古怪的屍體,於是道:“異常倒是有,我們追一條鋸齒青狼時,在那裡現了一具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屍體,死的時間不長,小民心細觀察了下,那屍體臨死前在樹根下寫了一個‘詐’字,隨後我們還沒有離開現場,就遇到了狼羣!”
“一具屍體,一個‘詐’字?”皇帝沉思了下,道:“那屍體是何特徵?”
“平民服飾,練過武,有中毒跡象,不過當時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手腳全剩骨頭,小民得到的線索並不多!”
“那你對此事怎麼看?”皇帝突然問。
雲天河不解其意,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