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討的狂風夾雜着雪花,就像是洶涌的銀色狂潮,魁間肆虐,拉起一道道迷濛的銀色雪饅。
陰沉的天空裡,偶有一條冉蛇在那烏雲之中忽隱忽現,留下震耳欲聾的聲響。
在這樣一種風雪交加的天氣裡,這道閃電,竟是來得那樣的詭異。
焦枯的樹木,有火星閃爍。被那閃電擊中後,這棵樹斷成兩截,搭在另一棵樹的樹幹上,狂風吹過,飄搖而出,很快就成了天地間一塊渺小的塵埃。
甚至於,在附近的一顆樹叉裡,一個倒黴鬼被一棵襯的樹叉夾住了脖子,他的整個身體是懸空着的,卻是被兩棵村幹在狂風的拉扯之下,窒息而死後,現已凍成一個與那樹幹相連的冰塊。
“這傢伙的運氣真差,沒被兇獸殺死。卻被樹幹夾死了!”
夢璃嘆了口氣,緊了緊披風小替自己的坐騎掃了掃馬頭上的一層厚厚的雪花,在風雪交加的路途上,緊緊跟隨在雲天河的身後。
一路上,不薦是深入冰雪荒原的獵人,沒有躲過兇獸的殘殺,還是那些成羣深入荒原狩獵的隊伍遺留下來的兇獸屍體,這樣的情景,已經屢見不鮮。
“這靈族部落遷移的路線,周圍環境未免也太惡劣了點吧,我真懷疑小顏風那個傢伙是故意讓我們走這條路的!”
“這一路總是狂風肆虐,你何時見過風停止?”雲天河走在前面,轉過臉淡淡說道:“對我們而言,是很惡劣,但對風族而言,這樣的環境他們豈不更有優勢?”
“這倒也是!”
“天河,我始終不明白,爲什麼顏風陸陸要將靈族遷往賀加拉山這一帶,而古巫族要遷往香雪谷及雪域那一帶呀?”
“經過我這幾年來對這東域北部地理環境的熟悉,顏風陸陸這樣做用意還是很明顯的,賀加拉山與賀拉齊這兩座橫斷山脈跨這東域,加上雪域,其中間就是一個很好的緩衝地帶,他們將族人遷移至此,若遇上災難,那兩座大山,就是最好的屏障。另外花素顏竟也有意想將花神正教遷入東域,她們其實是想結成一股能夠與外敵對抗的強大勢力,這其中,也包括我們,但這也喻示着,災變,估計很快就會來臨!”
夢璃與尋月對視一眼,出奇地沒有再言語。
唐靈莎道:“災變會是什麼,是天災嗎?”
雲天河道:“即有天災,也有**,皆因那即將出現的星龍天藏!”說罷,雲天河轉過臉對夢璃道:“還有多少時間?”
夢璃知道雲天河在問什麼。還是道:“八年!”
“八年啊”雲天河嘆了一聲:“希望大破滅時代的悲劇,不再重演!”
一路南下,去天河一行四人從北疆到冰雪荒原,通過了冰雪大荒原那一段惡劣的環境,再翻越賀拉齊山脈。便是一馬平川。
由於馬快,他們二十五日後,便已經到達與西域邊境接壤的大唐國雪州最邊遠的一個屬國,銀坦拜
銀坦國是一個處地偏遠的邊境小國,東靠大唐雪州,北接賀拉齊。脈,南臨大荒之地,只有西接西域邊境,地理位置比較狹長,就像黃瓜,其實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個從東域去往西域的一個由商人建立的中轉城市,承擔商品貿易往來,屬於大唐國雪州治下。
之所以稱國,還是在大唐立國初期,因這個城市中的一位富可敵國的級大富豪資助唐氏起兵於北方,對推翻前大魏王朝立下過汗馬功勞,有開國之功,所以被唐開國皇帝封了世襲公爵位,將這個城池作爲世襲領地,封臣屬國,每年納貢。
銀坦國主要從事與西域邊境地區的商品貿易與貨物集散中轉,也稱得上是一個純粹的商業小公國,雖然人口稀少,但比較富裕,如果將這裡的財富集中起來,將以用白銀將這整個國家的所有領土鋪滿,就像是條銀毯,故稱銀坦國。
連續趕了近一個月的路途。雖然精力依然充沛飽滿,但精神上的枯燥旅途,總要調劑一下才行。在夢璃的提議下,於是雲天河一行人通關進城之後,打算休息兩天,再從雪州返回。
銀坦國就這一座城市,城中富裕,建築風格都是很堅硬的一種精石建造,比鞠氐矮一些,就算遭遇暴風雪襲擊,也並沒有影響。
從城中喧鬧繁華的大街上經過。各處都可以見到來自西域各地,獨具特色的商鋪,還有一些就在外面擺灘做小買賣的攤販在叫賣。街上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女孩子不論如何變化,似乎對逛街的興趣總是那麼濃烈,夢璃與唐靈莎一進城,就東瞧瞧西看看,他們一行人還沒有找到客棧,這二女就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將包袱塞的滿滿的。
“啊,大夥快來看呀”
就在雲天河騎着雲奔從一個街口經過,來到一家客棧門口的時候,這時客棧之中突然有人認出了雲奔的不凡之處,當即使失聲高呼起來。
經這麼一吼,此時所有人紛紛好奇,涌出客棧後,就將雲天河跟尋月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圍觀雲奔!
雲天河很討厭這種被圍觀的場面,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出雲國時的情景,這些人是沒見過世面的表現,還是他們一進城就有人注意到他們然後故意掀起的一個小波瀾?
這樣想着,雲天河眼神迅掃過對面一家豪華酒樓的一間半掩着的窗戶,心中有了定議。
尋月道:“天河,我們一進城,就有人在留意我們,這些人是貪婪,還是別有目的?”
“貪婪他們還沒有資格,只能是另有目的了,我覺每次我們凡是到有城市,或者是有人的地方,都會被人監視留意,你不覺得這跟守株待兔有點像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不管目的是什麼,這張網織的確實夠大的,只要我們每到一座城市,就會被人監視,這將顯得很被動!”
“暫且石必理會,不管是誰,到時自會見分曉,是狐狸,總是要露出尾巴的!”被人圍觀,雲奔可沒有那麼好的性子,高嘶一聲,一仰蹄,一股強悍的氣勢綻放後,周圍那些人嚇得迅讓出一條道來。
雲天河朝那酒樓冷冷看了一眼,就帶着尋月進了客棧。
城中酒樓二樓雅間之中,兩個男人靜靜看着街上那一幕,關上窗戶,房間中頓時顯得有些昏暗起來。
“怎麼樣?”一個面容削瘦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這,不太好說,不過方纔那小子看了這裡兩眼,怕是已經現了我們在觀察他。”
被問起的那個男人手中把玩着一塊很鋒利的小刀,“這個傢伙的實力讓我根本看不透。感覺好奇怪!”
“哦,有這種事情,你會看不透他的實力?”
消瘦的男人此時眼中閃現過一絲寒芒,在昏暗的房間中猶如劃過黑暗的閃電,“看來這個小子不太好對付,居然連也你看不透?”
“通知謐教宗者吧,既然連我們都對付不了那小子,那小子身邊的兩個女子就更棘手!”玩把小刀的男人臉上帶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情道。
清瘦男人臉色一沉,看了他一眼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蒙蘇,你該不會是怕了?”
蒙蘇仍是那付玩味的表情,淡淡道:“你們的目標是要對付那子,而我們與這小子並沒有什麼仇怨,況且我們的目標是這兩個女子,請申旬大人要搞清楚,雖然是合作關係,但宗者豈會將你等這些俗世的權勢與財富看在眼中,他可以給你們榮耀,也可以將這一切抹滅!”
清瘦男人嘴角抽了抽,雖然對眼前這個傢伙放肆狂妄的言辭心中極爲不滿,但他心中更清楚,他們需要依靠蒙蘇背後那股恐怖的勢力的支井。
申旬是個有沉府的人,心中很快平靜了下來,道:“這小子現在進了城,那你有何打算?”
“當然是先去找那兩個女子談談嘍!”蒙蘇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再一搖手,那小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即站起身就出了門。
申旬坐在桌前,臉色陰沉地喝了口茶,低聲道:“鐵老,這個蒙蘇,似乎不太情願幫我們去對付那小子,鐵老覺得,可是他背後那位諸教宗者的意思?”
這時,陰影之中一個穿黑袍的佝僂身影從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用一種沙啞的嗓音道:“這些人不屬於天塔,也並不屬於天幽暗殿,他們的來歷很神秘,卻只是爲了跟着那小子的兩個女人,這個且不論,剛纔這個蒙蘇話中的意思也很明顯,他們目標是那兩個女子,不管他們找這兩個女子做什麼,由他們托住這兩個女子,我們對付那小子,自然不會有太多顧慮!”
聞言,申旬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既然如此,那鐵老方纔可曾看出這小子的實力?”
“這小子,就是一團被迷霧包裹的冰塊,老夫也看不透徹!”
佝僂老者枯瘦的老手端起茶杯,只是聞了聞氣味,然後又放下。道:“不過申旬,老夫還是想知道,天門已經覆亡,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卻還要費盡心思報復這小子,到底爲什麼?”
申旬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仇恨,道:“喪子之仇,不共戴天!”
鐵老嘆了口氣,最終說道:“罷了,老夫就用這條性命,來報答你當年的恩情罷,今晚,老夫會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