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季節,冰霜解凍,草木發芽。
春來第一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雖然清晨露珠吐霧,仍有些寒意襲人,但卻依然有人精神抖擻地馳馬橫縱在山野之中。
雲奔也顯得比較興奮,四蹄飛揚,發出歡快地輕鳴,乘載着主人,猶如一道脫弦的利箭,朝着野地荒山的方向急駛。
今天是雲天河獨自出門來赴去年中秋與那老乞丐之間的荒山之巔的約會的。
對於那位神秘的老乞丐,雲天河的心中始終對他充滿着好奇,不僅僅是因爲老乞丐迴應了與他之間的那份有些荒誕的預言。
而是他覺得,這位老乞丐主動提出的這次荒山之約,並非衝着他的那頓獨有的美味‘悶泥丸’而來,這其中一定有別的含義。
就像孫悟空去靈臺方寸山求道,菩提祖師在他頭上敲打了三下的喻意,雖然老乞丐沒有菩提祖師那般高明,但是其中的暗示,雲天河還是明白的。
所以雲天河心中對這次荒山之旅,還是很期待的。
駛在無人的荒野中,雲奔的速度飛快。
眼前荒山臨近,雲天河隱約還能看到半山腰處那間去年捕鷹搭建,如今已經破敗的簡易草屋。
雲奔便駛到了那荒山的腳下,雖然山腰仍有積雪覆蓋,但云奔絲毫不受影響,四蹄蹦踏之下,就順利地馳到山腰的那間簡易草屋處停了下來。
再往上就得攀爬上山了,雲天河下得馬來,將馬鞍上早已準備好的一應物品背在身上,安撫了下雲奔,讓他就在附近獨自玩耍,就找了個山壁緩勢的位置,獨自攀爬起來。
山壁上有積雪,還沒有融化,有些打滑,攀爬起來倒是有點緩慢,不過對雲天河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約一柱香的功夫之後,雲天河順利地登上了山頂,還不見老乞丐的身影。
瞭望四周,有種天蒼蒼,野芒芒的美妙感覺,讓人的心境頓時爲之開闊起來,直想放開喉嚨奔放瀟灑地高歌一曲。
將腰間的酒壺解了下來,猛灌了一口酒之後,心情爲之一暢,於是高聲吟誦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
啪!
當雲天河才吟誦了半句之時,突然後腦勺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讓他的詩性頓無。
轉過頭來,就見老乞丐沉着臉望着他:“小子,吼個鳥毛啊,老夫的獵物被你這麼一吼,全嚇跑了!”
“呃……”雲天河心中驚訝,這老乞丐什麼時候到他身邊的,他居然毫無查覺,不過想想也就釋然,尷尬一笑道:“前輩,晚輩前來赴約,上得這山巔,有股豪情在胸中,所以就吼了幾句,前輩見諒,嘿嘿!”
老乞丐卻是一把奪過雲天河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但喝過之後,頓時雙眼放光,於是抱着酒壺便是一陣狼飲。
雲天河見老乞丐有要把酒喝完的架式,頓時一把奪了過來道:“老頭,你不能先少喝點,呆會美味無酒,豈不掃興,你趕緊去弄獵物去!”
老乞丐卻是意猶未盡,砸着嘴道:“好酒,小子,這是什麼酒,老夫怎麼從未喝過?”
雲天河心道,這是老子用永安坊的酒麴,用現代的方法勾兌出來的酒,酒精度數絕對要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酒都要高,雖然仍比不上二鍋頭那一類,但喝起來有股火辣辣的爽快感,今天要不是衝着老頭的功法秘籍,他纔不會帶這酒來!
見成功地勾引到了老頭的酒性,雲天河道:“這可是絕世佳釀,要不是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這酒你休想喝到!”
老乞丐一聽,想到美味,還有美酒,已經是有些迫不及待,當即便道:“小子,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來,哈哈……”
說着,老乞丐縱身往山下一跳,就不見了身影,看得雲天河目瞪口呆,這老頭是神仙,還是妖怪?
呆了呆之後,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先去找了一些冷乾的柴禾過來,又在一個開闊平坦處清理乾淨,架上兩個木樁,中間搭架一根細鐵棍。
只是泥巴有些費事,就只好用雪水匯聚在一個坑中,四處蒐集一些堅硬泥土過來,在旁邊點燃一個小火堆,將那泥土與雪水化開後,再攪拌好之後,又去找了些樹葉回來,準備工作就算是差不多了,就等老頭的獵物了。
老頭的辦事效率讓雲天河有些瞠目結舌,他纔將準備工作做好,還沒有來得及緩一緩,就只見老頭提着兩隻肥美異常,精壯無比的野兔上了山頂走來。
“這是兔精獸?”雲天河指着那兩隻野兔有些木納地問,他實在不敢相信這老頭會如此迅速地就捉到兩隻,要知道這可是兔精獸啊,雖然不咬人,但那奔跑速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獵到的。
“當然!”老乞丐走了過來,提着那兩隻兔精獸說:“老夫抄了他的兔子窩,這兩隻兔精獸也夠狡猾,正好一個公的,一個母的!”
雲天河大汗,這老頭居然連公母都分得一清二楚,該不會是他將兔子翻過來仔細瞧過吧……
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遭的想法拋棄後,望着那兩隻仍活蹦亂跳,卻絲毫掙脫不開老乞丐手掌的兩隻兔精獸,雲天河對這位老頭,徹底無話可說了,真他馬的高手中的高手哇,希望老頭美餐一頓能夠遵守承諾,給自己一本絕世武功秘籍,那就牛叉了。
那兔精獸的皮很厚,就像是修煉過一樣,很難搞,上次就是靠雪翁先生才搞定,所以這個艱鉅的任務,雲天河就打發給了老頭去給兔精獸剝皮去髒。
老乞丐倒是經常幹這事的,輕車熟路,三下五除二就將一隻兔精獸剝了皮,那兔肉上居然一點血絲都沒有粘到,而去髒的時候,老頭更乾脆直接,只將一些含有雜污的器官去掉後,還連帶着其它臟器就交給了雲天河,根本不帶清洗的,那兔精獸仍是乾乾淨淨,居然一滴血都沒有溢出。
看到這一手,雲天河不服不行,只是沒有去掉臟器的話……
老頭看到雲天河神色猶豫,一邊給另外一隻剝皮,一邊道:“小子,這可是兔精獸,全身都是大補的東西,連骨頭都是如此,趕緊去烹飪,別猶豫!”
聽到這話,雲天河想想也是,也就沒有再猶豫,就將一隻先灑上早備好的作料,包上樹葉,然後整個用泥巴包裹起來,就放進柴禾堆中,點燃了柴禾。
弄好後,這時老頭又將另一隻也遞了過來,雲天河接過就用那細鐵棍架在火堆上,開始燒烤。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了。
雲天河地給火堆添着柴禾時,老頭這時也坐了下來,雲天河問:“前輩,請恕晚輩斗膽問一句,您貴姓?”
“很久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了,老夫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嗯……”老乞丐沉思片刻,卻是搖頭道:“不提也罷,做個無名無姓之人,豈不灑脫,你叫我老丐便是!”
見老丐不願意說,雲天河自然識趣也不再問,只是有些遲疑道:“老丐前輩,那個啥,呃……”
老丐見雲天河扭捏的樣子,卻是笑道:“老夫答允你之事,豈會忘記,給你……”說着,老丐從懷裡取出一本顏色泛黃,古樸陳舊的秘籍當扔垃圾一樣地就扔了過來。
雲天河欣喜不已地接過後,只見那秘籍上寫着:天冰玉骨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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