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件有些匪夷所思之事,應該說,他會讓雲天河在看到這樣的情景之後,會表現得驚訝,或者是震憾。
但是,在雲天河此時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甚至是在他的心境當中,出現了一絲波瀾之後,然後平靜得猶如一潭秋水。
在這個已經崩壞不知多少歲月,沒有生命的黑暗世界裡,偶然出現一位具有生命氣息,而且是即將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生命,這對雲天河而言,他是一條珍貴的生命,不分物類,不分種族。
現如今,這條生命當以另外一種形活生生展現在雲天河的面前後,他那心中被微微驚起的波瀾,才因這條生命展現出來的旺盛,並且發生生命形態的轉化所帶來的新生而變得平靜下來。
這張臉蛋之上,並沒有體現出一個女人所具備的那種能夠吸引住男人的完美,很普通的樣貌,但她有一種如輕霞籠罩般的神聖氣質,這是一股內在而發,也並不是刻意而表現出來的,而是一種出自於天然,就像是天生所具備的一種氣質。
而這種氣質,在雲天河的印象當中,只有那些被供奉殿堂當中的神像,纔會具有這樣的一番神韻。
她的頭頂之上,兩個晶瑩如翡翠般的雙角,正如她在真身形態時那般,透着一股睥睨般的光輝。
而她赤luo的軀體,雖然看似如新生般的晶瑩稚嫩,但卻透着一股由外而內聚斂起來,絲毫不亞於雲天河所鍛鍊這具星穹聖體所具備的強度,堪稱完美。
這裡的完美,並不是指她的身材。
她的身材,只能用勻稱結實來形容,如果雲天河與她並立站在一起,就會發現,他們之間相比較起來,除了性別上的差異之外,兩具身體的身高,還有勻稱的線條,以及他內在具備的強度,都有着可尋跡的地方。
站在他的面前,這具身體,就好像是一面鏡子,完全是按照雲天河當前的身材標準複製下來的,尤其是她的胸部,跟肌肉發達的強壯男人的高度,完全可以相媲美。
正是因爲看到了這樣讓雲天河心境微微泛起了一絲波瀾的情景,所以雲天河初進地心洞穴的時候,纔會有那詫異的表情。
但審視了這具身體以後,雲天河就知道,這是她參照了自己的形體特徵以及大概的身體結構而通過她自己的方式,改造出來的一具軀殼。
這樣的特徵,只是她的外表,而他的內在,卻依然是那條龍所具備的異於常人的生理結構,所以雲天河接下來就覺得沒什麼好詫異的,這應該是這條龍被他所救之後,自發的一種行爲。
或許她覺得,這樣的改變,讓容易讓人覺得親近一些,在這個黑暗孤獨的崩壞世界之中,找到一種歸屬感。
此時,她用那眸碧藍翡翠般的眸子凝望着雲天河,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想要表達她內心感受的情緒,但她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達,只能用眼波以及精神之間的一種方式,向雲天河傳達一種訊息。
“你,會說話麼?”
雲天河能夠懂這種精神層面傳達來的訊息,只是這種悄無聲息的溝通方式,讓人很不適應,於是雲天河開口說話。
“你…你…會…會…說…說…話…話…昂……”
她看到雲天河張口說話之後,眼波之中流露出一股好奇,於是觀察過之後,學雲天河,十分吃力的就像是嬰孩學說話一般,吃力地吐出這麼幾個字來,但說到最後,還是脫離不了她龍的本能,最後還是發出了一聲龍吟之聲,迴盪於這地心的黑暗洞穴當中,久久不散。
見到這樣的情景,雲天河心中頓時就明白了。
她就是一張白紙,在恆古的歲月之中,似乎並沒有接觸過其它的生命,或許雲天河是她生命之中唯一的一個。
於是雲天河又通過精神層面,向她發出一道訊息,重複了他說的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後,向雲天河回覆了能懂的訊息,她只是好奇雲天河這樣通過這樣的言語表達的方式,很想學習一番,纔好與他交流。
這種精神領域的溝通方式,雲天河不知道爲何他會懂她的意思,但她不會說話,只是在這沒有生命的黑暗世界之中,他需要有生命發生的聲音來召喚,看有沒其它的生命存在於這個崩壞的世界之中。
所以雲天河又通過精神層面,向她傳遞了信息,教她怎樣來說話,怎樣發聲,通過這種方式,來直接表達他在精神層面向雲天河傳遞的那些訊息。
“我…呀…啊…噢…自…名…字…你…名”
她的智慧很令人讚賞,學的很快,雲天河很有耐心地教她怎樣來發音說話,她時行了幾次嘗試之後,很快就掌握了這種竅門,並能夠簡單的表達自己的一些想法。
她是想問自己叫什麼名字,雖然不連續,但云天河聽到這聲音以後,心中欣慰,這就跟人不識字,但是在經歷成長過程的薰陶以後,自然就會說話,並且會表達的一種天賦是一樣的,只是人要經歷一個過程,但是她,所用的這個過程,相對來說,卻是相當的短暫。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雲天河並沒有急於想從她那裡得到什麼關於這個世界的訊息,就只是教她說話,並且教她用怎樣的方式來連續表達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在這個黑暗深淵當中,除了黑暗,人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所以雲天河覺得用了較長的時間來教導她,並且能夠使她順暢通過說話的方式表達想法的時候,通過交流,雲天河也知道了。
她叫杼望,是龍族之中的龍侍,按雲天河的理解,也相當聖使,或者聖女這樣一個職位,在龍族之中地位無比的崇高。
自這個世界就發生了巨大的災變,她的族人相續死去,尋找另一片能夠生存的空間的時候,她沒有跟着離開,她有重大的使命,所以就一直藏在這地心洞穴,一直是靠着一種龍族之中特有的龍息之法,深度沉眠於這地心洞穴之中,通過那地心靈乳所散發的氣息來維持她的機理功能,直到那靈乳最終也消亡以後,她失去了依靠,不得不被迫從沉眠之中醒了過來。
但是醒了過來以後,她需要不斷的通過各種方式收集一些對她有用的物質,讓她再次進入這種沉眠狀態,所以時間的流逝她並不知道,她求生的本能,讓她一直通過這種方式,自大災變發生以後,存活到現在。
只是就在她再一次從那沉眠之中醒來以後,她發現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她那強大的精神力量,無法再沉眠,如果再沉眠的話,她只有死去。
於是她不斷消耗精神力量來維持生理機能,不知又過了多久,直到她的精神力量也消耗得讓她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這個死寂的世界之中,有一股很強的波動傳來,緊接着她發覺了強大的生命氣息,於是她便用自己的精神力量,發出一種訊號來呼救,希望得到這個強大生命的救助。
當然,這個她認爲是強大的生命,正是雲天河。
在杼望能夠掌握語言交流的方式,能夠表達她所知的事件之時,雖然還是不太流利,但云天河能夠懂得。
不過雲在河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世界爲什麼會毀滅,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災變,爲什麼沒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黑暗和不適宜生命存活的惡劣環境。
聽到雲天河這個問題以後,杼望只是啓口說了一個字:“來”
說罷,她便帶着雲天河往那地心深淵的另一端而去。
雲天河跟着杼望身後,見她全身赤luo,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羞澀感或者是什麼樣的情緒,但他卻覺得有些彆扭,於是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給杼望穿上。
杼望不解,爲什麼要穿衣服,但云天河讓她穿,她就很順從地穿上了,很合身,這樣雲天河看起來,倒不再覺得彆扭。
這地心深淵的裂縫,就像是這個世界的隔斷層,將這個世界分爲半,杼望帶着雲天河走了很久,他們最終來到了一處更深的地心深淵,幾乎已經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頭。
但是在到那裡以後,杼望突然步不再往前,只指着那黑暗深淵裡的某個方位,道:“那裡,就是造成這個世界毀滅的源頭,我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纔將其封印在那底下,而我的使命,就是守護這裡,等候下一位天殊者的到來?”
“什麼是天殊者?”雲天河望着那幽暗深淵,發覺那裡有一股比較詭異的力量波動,若隱若隱,如果不是近距離,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杼望有些出神,隨即凝望着雲天河,輕輕說道:“天誅,又是御者,他有統御這些被不同真空漩渦粉碎的各大破碎空間,並且將其聚合還原,校正乾坤秩序的神聖本領,如今,我等到了,我會成爲他最忠實的龍侍,輔助他完成這項艱鉅的使命”
雲天河有些詫異地道:“你說的天殊御者,該不會就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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