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走在回東院的路上,雲天河心想,以他的眼光,再加上對建築構造的理解,居然都無法看穿那藏經樓的構造。
塗氏的藏經樓就像是一個龐大的迷宮,進去之後,想完整的出來,絕對沒有那麼容易,而且還有幾個隱蔽在暗處高手在鎮守。
到底是有着百年曆史的世家大族,從這藏經樓的規模和構造就可以看出,塗氏的先輩們對家族武學的重視程度。
只是唯獨讓他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那地下廳堂的秘室之中的地下暗格裡埋藏的《貫魄升龍決》這部堪稱逆天的修煉秘籍,是誰放進去但卻不想讓人注意,還是說在當初塗氏建造那藏經樓的時候,這部秘籍就被放在了那裡,一直不曾有人注意到?
雲天河想了想,很顯然那秘室的構造,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在地上的某個暗格石板下,會隱藏着這麼了一個大秘密,而云天河通過一種特工獨有的直覺與對立體空間科學的判斷,才找到了這個長埋地下的秘密。
這件事透露着古怪,雲天河不打算告訴塗元贊,至於塗天青會不會向塗老爺子說,那也不關他的事了。
想到馬上就要回京城,心中多少有點空落落的。
京城是這大唐國政治權利的中心,也是高手雲集、龍蛇混雜的事非之地,身處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再加上各方面的政治壓力,雲天河知道,此去京城,恐怕很難再像在利州這般過得瀟灑、自在了。
雲天河雖然認可了雲娘這個母親,但對這個世界的那個所謂的父親卻並沒有什麼認同感,最多對他心存的一點敬意,也是因爲他是一名鐵血軍人,爲他守三年孝,也自當是緬懷前世犧牲的戰友及兄弟們吧。
回到東院,史長德就在院子裡練功,綠珠在外面掿了個架子,扇着扇子正在煮茶,只是小臉上看起來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天河悶聲不響地走了進來,沒有人注意到他。
只是今晚就走的話,有點太匆忙,他的武侍,還有丫鬟也不知道會不會跟他一起走,塗老爺子交待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到此。
綠珠倒罷了,但史長德跟在他身邊時間長了,他倒有些不忍將他丟在利州塗府,這跟生生扼殺了他的夢想無異。
不過今晚就要動身啓程,雲天河走到門口叫住了史長德:“阿來,先停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史長德停下來,心中疑惑,平時無事少爺是不會打擾他練功,用袖口子擦了擦汗:“少爺,有什麼事您直接吩咐便是?”
“阿來,你去準備一下,提前把雲奔喂好,今晚我們有事要出去!”
“啪嗒!”
這時,一聲怪響從後面傳來,好像是什麼東西掉落。
雲天河轉過臉,只見綠珠神色微微有些慌張,手上的那把搖扇掉了下來,見雲天河朝她看來,她猛低下頭。
雲天河問:“綠珠,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上次你說想家了,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少爺……”綠珠欲言又止,咬着嘴脣,望着雲天河,淚珠子在眼角打轉。
“怎麼了綠珠,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雲天河查覺到綠珠的異樣尋問道。
史長德也看出綠珠有點不對勁,似乎是有話想說,但羞於啓齒,於是就道:“少爺,那小的先去餵馬了!”說着,就出了院子。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或者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雲天河以爲小姑娘家中出了什麼難事。
“不是的……”綠珠見史長德出去,咬咬牙道:“少爺,那種地方……那些女人不乾淨,如果少爺想……”說到這裡,綠珠的一張小臉已經紅透,出於一種自卑,還有對感情上的懵懂複雜,接下來的話,她就說不出來了,她只是想提醒,但要求的話,不是她一個婢女有資格說的,就算少爺真要去,她更沒有資格阻攔。
她是一個婢女,她心裡在暗戀主子,但她更清楚自己的定位。
雲天河聽了卻是雲裡霧裡的:“綠珠,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女人不乾淨,我去的地方……”
說到這裡,雲天河恍然間想到了什麼,道:“你想哪去了,你以爲我是要去青樓找女人?”但再一回想綠珠剛纔的話裡透露的訊息,雲天河心中突然警覺了起來,這個苗頭可不好。
綠珠今年才十五歲,還是花季懵懂少女,平常他對綠珠像是小妹妹一樣看待,從來沒有懲罰或責罵過她,就算是做錯事,也能諒解,但這也只是對下屬的一種體恤寬容,若讓這少女會錯了意,對他心生愛戀的話,這種事情就糾纏不清了。
在前世他不懂怎樣處理男女之間感情上的事,縱然他是特工,但還是被一個女孩子所欺騙,而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對這種事情有着一種本能的警惕,就是心中有好感的唐靈莎,他也時刻與之保持距離,就算她那大膽直率的表白對他的傾慕之意,他的心中也絲毫未起過波瀾,他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他不想過早地就被兒女情長的事情所羈絆。
再說他修煉的《無量星經》還沒有所成,更沒有打通‘相關地方’的穴竅經脈,也容不得他對任何女人心動,就算今後碰上讓他心動的女人,他前世特工訓練時,也有一些禁慾的方法,也一樣能將這種事情杜絕於未然。
對於綠珠這種懵懂少女對他所滋生出來的傾慕之意,看來是有必要扼制一下了,原本他還想把綠珠也帶去京城,雲娘身邊有這麼一個乖巧伶俐、她又熟悉的丫鬟,倒也方便。
但現在出現這樣的苗頭,那麼這次去京城,綠珠是絕計不能帶走的,一旦讓少女心中的這種苗頭滋生壯大,將來又會給他平添許多麻煩。
雲天河是一個不怕麻煩的人,但最怕的就是女人帶來的麻煩。
心中做下決定之後,雲天河道:“綠珠,有些事,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年紀還小,有些心思,還是儘早掐斷吧,平時我待你和阿來寬容與仁慈,那也只是據於你們對我的忠誠與無私,你回頭仔細想想吧,我還有事,你去幫我把一些常用的細軟包袱收拾準備一下,那茶……就不用再煮了!”
說完,雲天河就朝塗正明所在的西院去了。
綠珠此時小臉煞白,她呆呆望着雲天河離開東院的背影,眼眶有些溼潤模糊,一顆顆淚珠子如線一般地掉撲簌簌落下來,滴進那茶杯之中,帶起一波漣漪。
……
塗正明正吩咐楊管家忙着準備雲天河今晚啓程的一些事宜,來中院時,正好碰到往西院去的雲天河,於是就叫住尋問。
“天河,不是去藏經樓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可曾選好了滿意的武技?”塗正明見到雲天可這麼快就從藏經樓出來,還是有些吃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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