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有些納悶,但也沒有問,就跟着黑伯來到了外廳的練功場地。
黑伯走到一排兵器架前,那裡全是弓,有竹弓、硬木弓、牛角弓、鐵胎弓、精鋼弓等等各種各樣的弓,大小型號也不同,他指着第一排架子上的第一把比較小一點的竹弓道:“去將那把弓拉滿我看看!”
雲天河應聲走了過去,將那把弓拿起,隨手一拉,做了個十分標準的姿勢後就拉了個滿弦,感覺十分輕鬆,並沒有多大難度。
而黑伯看到這一幕卻興奮了起來,他激動地指着第二排的一張硬木弓道:“換這把試試!”
雲天河拿起那把弓,試了試,依然很輕鬆地拉了個滿弦。
黑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又指着第三把牛角弓道:“拉這把給我看!”
雲天河拿起那牛角弓時,拉起時,這才感覺到了阻力,不過他一運勁力,仍然拉了個滿弦。
“你……”看到雲天河將牛角弓也拉了個滿弦,黑伯呆住了,他用一種震驚的目光望着雲天河,嘴裡蠕動了半天,終於吐出幾個字道:“試試鐵胎弓!”
雲天河看了看那把鐵胎弓,就拿了起來,掂量了下,感覺起碼有好幾十斤的重量,於是就舉了起來,帶起弓弦,試了試力度,這弓的阻力明顯比剛纔的那把阻力大了不止一倍,不過他並沒有膽怯,作了個深呼吸之後,便彎腰,跨步,然後猛運勁力,就聽那弓弦‘蓬蓬’響起。
“喝!”
不過拉到一半,雲天河感覺勁力微微有些不足,就再一滑步,大喝一聲,運起勁力再次一拉,那鐵胎弓的弓弦終於被拉了個滿弦。
“……”
黑伯此時激動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脣都在打顫,此時看雲天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雲天河放下鐵胎弓之後,感覺手臂有些發麻,他不知道剛纔那鐵胎弓的弓力到底有多少,便轉過身來,正要問黑伯,卻發現不對勁。
轉過頭,只見此時練功場的門口站着五六名少年男女,還有三名青年,不過此時這些人都是張大了嘴裡,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幾乎都能塞下兩個雞蛋了。
這些人云天河都不認識,不過他發現了站在人羣后面的塗正明,連他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塗正明今天來並沒有直接來考覈成績的,而是先去考察了下武堂弟子們的修煉進度,發現那些有一些人目前的實力有所提升,便帶着幾人來到測試場。
不料才進門,就見雲天河將一把牛角弓拉了個滿月,塗正明滿臉的不可思議,要知道他是昨天才通知讓雲天河今早來測試場找黑伯報道,並挑一些基礎的功法讓黑伯進行現場指導開始修煉的,他不相信從未練過基礎功法的雲天河才一來就能拉滿有一百斤弓力的牛角弓。
但他這個想法還沒有正式成立,接着就被推翻了。
當他看到黑伯指着鐵胎弓要他拉的時候,他幾乎想要跑過去阻止,這簡直是胡鬧,鐵胎弓並不是一個十五歲才入武堂的少年的勁力能夠輕易拉開的,弄不好就會被反傷的。
然而……
看到雲天河將鐵胎弓拉開的時候,塗正明張大了嘴,震驚得仍不敢相信,要知道那鐵胎弓可是有一百五十斤的弓力啊!
只是在這時,雲天河拉弓時舊力耗盡,塗正明以爲雲天河到底爲止,也就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振奮可想而知,天才,這絕對是練武的天才。
可是當他的興奮勁還沒有過去的時候,只見雲天河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再次拉弓,居然就將那鐵胎弓拉了個滿月。
這下子,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好……”
就在這時候,黑伯第一個回過神來,他興奮的用洪亮的聲音大吼了一聲,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響,他無法用其它的語言來表達,此時他的激動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個字來。
被這一聲吼所懾,此時門口的所有人都回過神來。
塗正明這時激動得已經有些失態了,跑過來就將雲天河緊緊地抱在了懷裡,聲音顫抖地吼道:“天才,天佑我塗家,這絕對是我塗家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啊。”
雲天河這時被塗正明摟在懷裡,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卻忽然聽到塗正明更大聲吼道:“塗正林,你這個混蛋東西,你生生將我塗家的一位武學天才明珠蒙塵了八年,我恨死你這個王八蛋,如果當年……唉,好悔啊……這也有我的失責啊……”
而這時站在測試場門口的那些少年男女和三位青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後,見塗正明居然失態地抱着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少年在發彪,此時卻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雲天河聽說那鐵胎弓居然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弓力,也是心中暗暗吃驚,在前世的,他拉那些反曲弓,或者是複合弓之類的,能拉百九十斤左右的就已經十分吃力了,想不到穿越一下,就能拉開百五十斤的弓。
不由自主地,他忽然想到了修煉《無量星經》中的‘星辰決’時,一鼓作氣連續開啓了身體中的九個穴竅經脈,點亮了星位圖的九顆‘星’,自己能夠擁有這麼大的勁力,恐怕跟修煉那《無量星經》有着極大關聯。
如果打通了身體之中的所有穴竅,徹底將那星位圖上的繁星全部點亮,那是一個什麼光景?
雲天河不敢再想下去了。
塗正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終於回過神來放開了雲天河,卻是臉色凝重地盯着他的眼睛問:“天河,你老實告訴我,以前可曾修煉過‘塗氏精意拳’?”
“以前在府裡看少爺們練,悄悄跟着學過一點!”雲天河比較含糊地回答,反正他以前偷學的事人盡皆知,乾淨就用這個藉口。
塗正明倒吸了口冷氣,顯然有些不太相信,又問:“那你又是如何修煉,並且會擁有如此大的勁力,再者,我觀察過你的身體筋肉狀態,這顯然是練過一段時間拳意秘籍系統修煉才能達到的效果啊!”
“我被關禁閉的時候,嚴冬寒冷難擋,我就只能靠不斷地在屋子裡練些學過的,再打一套我自己瞎想的拳法來取暖,堅持半年,自然也會有這種效果,否則我必然要被凍死!”
聽到這些話,塗正明一怔,想起嚴冬酷寒時節,一位少年身體蜷縮的冰冷的破屋裡瑟縮發抖的情景,他心中就有些愧疚,是啊,他真要不這樣做,恐怕早就凍死在了那屋中。
但想起一位被塗家差點遺棄損失掉的武學奇才,被耽擱了八年光景,塗正明的心中就有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他現在對塗正林真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自己親弟弟,他真想掐死他以平心中的怨念。
隨即想到眼前這少年母子二人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若是今後對塗家心生怨恨的話,那塗家的損失不可謂之慘重,於是神色柔和下來,望着雲天河道:“河兒,以前的事,因我們產生的一些誤會與過錯,讓你們母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我代塗家向你們母子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後我們會盡力補償你們母子的!”
說着,塗正明神色誠懇,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就對着雲天河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雲天河坦然接受了塗正明的道歉。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但對這個男人的這種直率的性格還是很欣賞的,他知道罪魁禍首是塗正林和劉瑤琴這兩個狗男女,許多人都不知情,倒也能諒解。
原來的少年塗天河已經死了,而云天河穿越來到這裡,無非就是對被關禁閉的那半年有點怨氣罷了,對塗家也說不上憎恨,畢竟身體裡也留着塗家的血,這是事實。
在雲天河和塗正明說話間,其它人也都回過神來。
黑伯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走了過來拍拍雲天河的肩膀:“好小子,這身‘勁力’如果不是經多年刻苦修煉而生,恐怕就是先天生出的勁力了,這對修煉基礎的提升幫助極大,你可真是讓我們吃了一驚啊,不得不說,你就是一個絕佳的練武奇才!”
說到這事,塗正明這時臉上也換上了欣慰的笑容,說道:“天河,以我們塗氏的成績考覈標準,能夠拉開這一百五十斤強弓的勁力,就能夠達到六級‘武士’的勁力層次了,只是‘塗氏精意拳’中的精拳十九式,你還是有必要練的,這對對戰殺敵還是很有幫助的,只有二者相輔之下,才能體現出武士的價值!”
聽了這話,雲天河心中暗想,原來那少年掛掉前僅是靠偷學修煉就達到了三級武士的層次,而今自己穿越,以原來少年的身體基礎,經過半年的內外兼修,居然這麼快就提升了三級,一躍成爲了六級武士,果然是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