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風浪張開雙臂,將玉羅剎緊緊地摟在懷中的時候,在他的臉上,依舊是非常肅穆的神情。
此刻的風浪,沒有一點沾便宜或是揩油的想法,他懷中擁着的是玉羅剎,可是心中想到的,卻是遠在天際的阿芳和敖蕊。
或許玉羅剎對他,同樣也存在着感情,可是風浪並不認爲,這感情會有多真摯。
設若這一次來的不是他,卻是另外的一個男子,玉羅剎說不定也會做出這般的舉動,而風浪此次,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空虛寂寞了無數個歲月,連陪她說話的都沒有,只有在這兒每天對着流水彈琴,玉羅剎的心中,可真是荒蕪了許久,如今獲得了這真實的擁抱,讓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起來。
風浪的這次擁抱,得到了玉羅剎的熱切迴應,她張開雙臂,結結實實地抱住了風浪,象是要把她的身子,都擠到風浪的懷中,與他融爲一體。
對於玉羅剎的這種反應,風浪可是真的沒想到,在這樣近身的時候,他根本就抵不過玉羅剎的強勁力量。
就這樣,本來是主動前去擁抱的風浪,到最後完全地陷入了被動,被玉羅剎的一雙玉臂,給摟抱的緊緊的。
這種熱情,風浪還真的有點受不了,沒享受到多少溫柔,反而被扼得透不過氣來。
對於玉羅剎,風浪可是完全不設防的,如果她真的是藉此之名,來對他暗算的話,那他只能是自嘆倒黴了。
許久以後,玉羅剎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臂,而此時風浪的腰,差點都被弄折了。
在整個過程中,風浪都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溫柔,這件事除了開始以外,他完全都是被動的,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就好象是被非禮了一樣。
“我們走了,你多保重!”
風浪看到玉羅剎滿面悽楚的樣子,不由地衝着她說道。
玉羅剎的神色非常地黯然,她是真正的想將風浪留下,可照此刻來看,這不過只是一場夢幻罷了。
風浪和姬玲一路前行,走得很遠了,風浪在回頭看時,卻見玉羅剎依舊佇立在風中,身子在遠處望來,一動不動,就象是化成了石頭一樣。
“唉,這個女人可真可憐!”
想到玉羅剎所說的,她要被一直困在這裡,根本就無法離開,風浪不由地長嘆了一聲說道。
“哼!可憐,這世界上比她可憐的女人多了,難道你真的都去可憐,你能可憐過來嗎?”。
自從風浪與玉羅剎完成了那次擁抱以後,姬玲就一直對他冷冰冰的,此刻更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風浪能夠聽得出來,在姬玲的心中,有着強烈的不悅,他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願意就這個問題,與姬玲繼續談論下去。
氣氛相當地沉悶,兩個人的這一段路,走的較爲尷尬,這使得風浪的心中,充滿了鬱悶。
這種情形,直到遇到了這路上的第三道關卡,纔算是完全地緩和了下來,姬玲和風浪都放下了前面的心結,將心神全都放到了第三道關卡前。
風浪沒有想到,在這第三關看到的,居然象是一個衙門的模樣,看這兒的房屋,建造的還真是特別地氣派,透露着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據姬玲所講,這就是去往聖魔殿的最後一道關卡了,過了此處,聖魔殿就算是真的要到了。
“是何人想要前往聖魔殿啊?還不快來晉見!”
風浪和姬玲剛剛地來到了衙門前,陡然間就有着一個非常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見到這人的反應,居然是如此的靈敏,風浪不由地吃了一驚,只怕這裡面的這人,比起禿筆翁和玉羅剎來,並不一定會好纏。
風浪和姬玲並沒有答話,而是順着那大開的硃紅色大門,非常小心謹慎地走了進去。
只見這裡面,還真的就是一個公堂的模樣,兩邊各豎着一個光滑的柱子,將這公堂高高地撐起。
在這公堂兩側,還擺着不少的刑具,倒是顯得特別地凌亂。
最令風浪和姬玲意外的,就是在這公堂的兩邊,站着不少的獸類,都還沒有完全進化成人,可是卻穿着人的衣裳,乍看上去,倒與衙役差不多。
在這公堂的正中,擺着好大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個碩大的方印,看起來倒不是一個俗物。
公堂正中的牆上,還畫着一個猛獸,似龍非龍,似虎非虎,張牙舞爪,顯得特別地兇惡。
而在這整個公堂裡面,最爲顯眼的,就要算是站在牆前的那個人了,只見這個人身材高大,貌相威嚴,面容清矍,頦下一綹長順,還穿着一身官袍,凜凜然有一股威風,似水銀瀉地般透露了出來。
見到了風浪和姬玲走了進來,那一羣異獸立刻就在那裡大聲地吆喝起來,居然是想着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這般的喝聲自然是嚇不倒風浪,反而讓他的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容,這裡的一切,都給了他一種矯揉造作的錯覺。
“見過大人!”
姬玲倒真是特別地乖巧,她實在是想,能輕輕巧巧地過這一關,所以趕緊上前去答話。
“站在一旁!”
那官員將臉一沉,將袍袖一拂說道,舉止之間,居然是官態十足。
“你是何人?見到本官爲何不拜?”
那官員將眼神一瞪,衝着風浪大聲地喝道,一道凜然的神光,自他的眼中射了出來。
如果風浪的功力稍差,在見到這樣的威勢後,只怕就會被嚇得身體顫抖了,可是風浪的實力,已經是可以抵擋住這般威壓了,所以他的身子,根本是動都未動,神態依舊是顯得相當地從容。
看到了風浪的這種情形,就算是那官員的臉上,卻也露出了一絲濃重的驚奇,似乎是想不到,風浪的實力,居然是這般地強。
在那官員的叫喝聲以後,那些異獸們立刻就叫嚷了起來,不過它們的氣勢,比起那官員來說,可就差得太遠了,不但是沒有給他增加聲威,反而使得這公堂上的一切,更象是一場鬧劇。
“請問你是什麼官?”
風浪笑嘻嘻地問道,既然這位官員願意演戲,那他不妨就陪他演一場好了,反正真真假假的,這世事也沒人能說個清楚。
“我……是本院大王!你可以稱我爲蕭大王!”
聽到了風浪的話,那官員停頓了一下,這才大聲地喝道。
風浪愣住了,他倒也見過一些官員,可實在是不知道,這本院大王算是何職?
“原來是蕭大王,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風浪微微地一笑,衝着這神態威嚴的蕭大王喝道。
“你又是何人?”
聽到了風浪的話,蕭大王眉頭一皺問道,倒真是一副深有疑慮的樣子。
“我是魔界總督,凡是這魔界大大小小的官兒,全都歸我管轄!”
風浪心想,既然要吹,何妨就吹得大一點,說不定能將這蕭大王弄暈了,直接就放他們過關也不一定。
“那你可有大印爲憑?”
說着話,蕭大王指了指那桌子上的大印,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當然,爲官的行走魔界,靠的就是大印,如果沒有印信,那不就成了招搖撞騙的騙子了嗎?”。
風浪微微地冷笑道,他的臉色,看上去好一副一本正經地模樣。
聽到了風浪的話,姬玲可真是一臉的疑惑,她心中暗想,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成了魔界總督了,這不純粹是扯淡嗎?
姬玲早就聽說過了,這個把守第三關的蕭大王,那絕對是一個喜歡爲官的人,她上一次去陰曹地府,就是準備去偷那閻羅王大印,以做進獻之禮的,可惜被風浪給攪了局。
在說話間,風浪將手一抄,然後就見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憑此時風浪的本領,想要凝出這一個大印來,那實在是太輕易了,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風浪的這一番動作很快,在蟄龍屏息訣的遮掩下,就算是蕭大王,都瞧得並不是太清楚。
“喏,看清楚了沒有?這就是我的魔界總督印,你看在這上面,還有着四個大字呢‘魔界總督’,這可是沒有辦法假冒的吧!”
風浪用手在這金印上一指,煞有其事的說道,既然這個蕭大王喜歡裝,那就不妨陪他裝下去好了。
“嗯,原來真的是魔界總督來了,不過我的這個本院大王,那官職也是不小的,與你的這個總督,只怕也差不了多少,這樣好了,我不要你向我行禮了,這樣成吧!”
蕭大王的臉上,顯現出了一陣爲難的神色,好大會兒,才皺了皺眉頭說道。
“好!其實對於你的這個本院大王,我倒也是素有耳聞,今日路過寶地,更是多有打擾,大家彼此之間,就真是不用多禮了!”
風浪笑了一笑說道,看他的這個模樣,不但是不用向蕭大王行禮,而且就算是彼此不論禮節,就好象是照顧蕭大王一樣。
姬玲在一旁,可真是瞧的呆了,這什麼本院大王,什麼魔界總督,她統統的都沒有聽說過,突然間冒出來這兩個聲名顯赫的官來,還真是讓她的頭腦一陣的糊塗,在無奈之下,只得靜觀其變。
至於那些異獸們,更是在旁邊瞧得呆了,它們都是通人性之輩,已經是能講人言了,越瞧越是覺得奇怪,何曾見過蕭大王,對人如何客氣過?
“不知總督大人光臨本院,有何見教?”
蕭大王向着風浪拱了拱手說道,在他的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乍看上去,還真的就象是一名官員,在迎接着他的同僚。
“大王有所不知,如今這魔界一片的混亂,所以我這才奉命,在這魔界的每個地方巡視,一旦發現,有那個官員循私舞弊,不體下情,貪贓枉法,胡作非爲,就可當場斬之,職責所在,實在是忙得緊啊!”
風浪發出了一聲長嘆,就好象是他真的整天在這魔界忙碌,專門的斬殺奸佞一樣,在言語中,有着不少的抱怨,可是也有着相當的驕傲。
“縱然是本王深居本院,可是對於魔界的內亂,卻也是非常地清楚,所以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位秉公執法的同僚出來,替天行道,斬殺邪魔,沒想到今日得見總督大人,實在是讓人眼前一亮,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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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王捋着鬍鬚,在那裡深深地感嘆道,望着風浪,卻是滿臉的欣慰之意。
至於姬玲,看着風浪和那蕭大王,越說越是投機的模樣,可實在是驚得呆了,至少從表面上看來,還真是一團和氣,就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刀光劍影,上演全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