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風浪所幻化出來的火獅,翁鬱等人的喝彩聲戛然而止,在對比如此鮮明的情況下,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一切的語言都將變得蒼白無力。
在這些人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尷尬,他們相互對望着,臉上的神情煞是可笑。
要數場中最尷尬的那個人,自然非翁子仲莫屬了,他望着風浪所打過來的那個火獅,簡直就不敢相信一般。
說起來,這火屬性的功法千差萬別,其中幻化出火球的,縱然不多,可也甚爲常見,可是這能幻化出魔獸的功法,卻是少之又少。
翁子仲這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纔算得到了這個幻化火狼的功法的,經過十餘年的浸淫,他自覺練得像模像樣了,今天就猴子獻寶般的打了出來,實指望取得一鳴驚人的效果的。
誰知道撲出去一頭火狼,卻迎回來一頭火獅來,而且那種差距,可以說是天差地遠,怎能不令翁子仲無比難堪呢,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果然沒出任何的意外,風浪打出的那頭火紅獅子,從那頭瘦小的火狼身上一衝而過,將那頭明顯發育不良的火狼給徹底的衝散,然後一路咆哮着,向翁子仲的身上撲去。
翁子仲似乎就是嚇傻了一般,一點反抗都沒有,就那樣徹底的被火獅給吞噬了。
當火獅離開風浪很遠的時候,就連風浪都無法再對它進行控制,只好放任它自行爆炸了。
就在那個火獅爆炸的前一刻,它還擡起頭來,向着風浪狠狠地瞪了一眼,似乎在責怪風浪怎麼不想法救它。
翁鬱等人全都愣住了,這火化魔獸,本身就已經讓他們驚奇了,至於幻化逼真到了這個程度,實在是令他們歎爲觀止了。
這一次,翁鬱等人沒有哭嚎,到了這個份上,再去做那些假,連他們都覺得沒意思了。
這次火獅所造成的爆炸,氣勢比起那火球來,還更加盛了幾分,畢竟風浪多用了心血在它身上。
可是當這耀眼的火花落盡以後,在那一片天空中,依然是一無所有,翁子仲就好象是借火遁去了一般。
“怎麼會有這種事,真是太奇怪了!”
見到翁子仲無聲無息的遁去,風浪深深地感嘆起來,這傢伙的腿腳還真是滑溜,具體是怎麼逃走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風浪利用強大的神識,在這附近的空間中搜尋了一陣,結果什麼都沒有搜到,一切的氣息完全正常。
四處沒有翁子仲的任何氣息,可是風浪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上一次翁子仲突如其來,雖然沒有傷到他,可是卻令他受了不少傷害,這翁子仲行事如此的詭異,誰知道還會弄出什麼樣的事來。
風浪站在空中,意態非常地悠閒,就象是在欣賞風景,可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最嚴密的戒備狀態,他的神識,遍佈了四周,只要有一點能量波動的異常,都不會逃出他的神識。
周圍並沒有任何動靜,可是風浪的心中,卻一點都沒有焦急,他知道,用不了多少時間,那翁子仲就會出現的。
而翁子仲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風浪給予他迎頭痛擊的時候,風浪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該下狠手的時候,他絕對能下得去狠手。
這就象是在狩獵一般,一個好的獵手,必須要有足夠的耐性,這樣才能捉住狡猾的獵物。
確實沒用風浪等到太久,風浪就感覺到不遠處的空間中,似乎有着能量波動的跡象,他不假思索,體內的金色元氣催動,一杆金色的長槍,閃電一般地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風浪將手臂一甩,那金色的長槍,猶如閃電一般的射了出去,正是那能量異動的所在。
在那個地方貓着的人不是別個,正是那個藏匿起來的翁子仲,他一直躲在暗處,偷窺着風浪的一舉一動。
見到風浪終於放鬆了警惕,這才悄悄地探身出來,想要給予風浪一次偷襲。
數度在風浪的手下吃虧,翁子仲顯得非常地小心在意,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次還未等到他先動手,就先遭到了風浪的伏擊。
一杆金色的長槍,完全由金屬性的元氣凝聚而成,金光閃閃,奪人雙目,還未射到翁子仲的身邊,那一道至剛至陽至猛的力道,就率先向他身上衝了過來,把他身上的衣襟盡數吹開。
見到這如此威猛的一槍,迎面刺來,把翁子仲可真嚇得夠嗆,不過他的反應並不慢,伸手打出了一個金色的盾牌,想要阻擋住風浪的攻擊。
就聽到“砰”的一聲大響,然後金光四濺,風浪所打出的那一杆金槍,威勢可是相當的猛裂,直接一槍,把這金色的盾牌給捅得稀巴爛。
翁子仲借用這短暫的時間,伸手拍了一掌,纔算把這金槍給拍散,可是他的臉上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
受到這般驚嚇,翁子仲嚇得連面都沒敢露,直接躲了起來,無論如何都嚇得不敢再出來了。
風浪知道找不到他,沒辦法,只得立在空中等待,盼望着朱八他們能儘快回來。
沒用風浪等太久時間,就見朱八和龍九兩個人一前一後,快速地從這個院子上空跑了過來,都是一臉的喜氣。
“怎麼樣,東西到手了嗎?”
見到朱八他們的神色,其實風浪已經知道結果了,不過他還是照例問道。
“嗯,有朱八和我一起出手,那還有不到手的道理!”
龍九笑了一笑,傲然說道,這一趟收穫不小,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等下子,這個翁子仲可就要痛哭流泣了!”
朱八笑了笑說道,他對這個翁子仲並沒有任何好感,同樣對他不會有任何同情。
“憑這傢伙對我三番兩次的出手,按說至少該痛打他一頓,可是他精心培育多年的寶貝,都被我們拿到手了,看在這個份上,就饒了他吧!”
風浪沉吟了一下說道,然後就招呼着天行者他們三人離開。
“嘻嘻,師父,你想不想看看,他到底藏在那兒?”
朱八笑嘻嘻地對着風浪說道,言語中充滿了戲謔。
“噢,你能找得到他,這可太好了!”
風浪的眼睛一亮,他在這兒一直納悶,不知道這個翁子仲到底藏在那兒,如今一聽說朱八可以找到他,忍不住心中大喜過望。
“在這空間裡面找人,我是最拿手的了,就算他躲進烏龜殼裡,我都能把他給你揪出來!”
朱八拍了拍胸膛,洋洋得意地說道,提起他的這些本領,他總是有一種眉飛色舞的感覺。
風浪一聽到朱八的話,心中靈機一動,於是掏出紙和筆來,然後手起筆落,很快一個活靈活現的烏龜就躍然紙上了。
“哈哈,這個就是我送給翁子仲的禮物,包他不喜歡!”
風浪的眉角眼梢都帶着笑意,被這翁子仲暗算了三次,送他這麼一個禮物,算是輕的了,不過禮輕寓意重,還望他不要辜負了纔是。
“這個風浪,在那高空上面,自說自笑的幹什麼,難道瘋了不成!”
翁鬱等人根本看不見天行者三個人,只能看到風浪一個人的動作,當然會覺得他相當的奇怪了。
風浪可不會對這些人解釋什麼,他就是我行我素的人,並不顧忌別人會怎麼看,怎麼說。
“告訴那個縮頭烏龜,我可不耐煩一直等他,先行告辭了!”
風浪大聲地說道,讓四下裡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翁子仲聽到風浪在那兒罵縮頭烏龜,不由地就想出去叫陣,可是想到風浪的諸多手段,還是強自忍了下來。
在翁子仲的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一次不敢出面迎戰,那估計會被弟子們所笑,可是他權衡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去戰風浪,只好忍辱潛伏了下來。
見到這般罵陣,那個翁子仲都能忍下來,風浪不由地對他暗自佩服,心想把這個畫像送給翁子仲,那可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師父,你隨我來,注意我的動作和方位,記住,一定要走我走過的地方,一分一毫都不能錯!”
朱八的臉色非常地嚴肅,一談到陣法和煉器,他就會變成這樣,這個同龍九談到煉丹是一樣的。
風浪深深地點了點頭,他絲毫不懷疑朱八在陣法方面的造詣,自然會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朱八笑了笑,邁步就走在了前方,風浪仔細地盯着朱八的動作,然後絲毫不差地走在他曾經走過的方位上。
“咦,這個風浪怎麼不見了,難道是踏空而去了,怎麼會這麼快?”
翁鬱等人在那裡議論紛紛,然後做出了一個個的猜測,縱然風浪和他們對敵,但是聽他們的小聲議論,對於風浪,私下裡都是傾慕不已的。
風浪明明就在翁鬱等人的不遠處,可是看翁鬱等人的眼神,根本對他就是視而不見,仔細想想,對朱八這神奇的空間定位能力,忍不住產生了由衷的敬佩。
很想走出去讓翁鬱他們驚奇一下,可是風浪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只是亦步亦趨地走在朱八的身後,如今對他來說,儘快地找到翁子仲,看看他的樣子,這纔是風浪目前最期待的事。
一步一步的走着,大約走了十來步的樣子,朱八對着風浪噓了一下,做了一個噤聲的標誌,然後一下子跳了出去。
風浪明白,朱八這是跟自己在讓地方,其實憑藉朱八的本事,翁子仲等人本就瞧不見他。
前面本來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可是當風浪踏前一步,走到朱八原先所在的方位時,就見到翁子仲蜷縮在一個小空間裡,樣子甚是可笑。
如果風浪在此時拔劍而起,肯定會將翁子仲來個對穿,可是他卻打消了這種想法,看在那個九葉魂靈草的份上,就饒了他的小命吧。
奇怪的是,在踏前一步之前,風浪根本就看不到翁子仲,可是踏上一步後,就見到了他蜷縮的身子。
然而,就相差一步之遙,翁子仲卻對風浪視而不見,根本就當他是空氣一般。
風浪暗自感嘆,這可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啊,這陣法上是這樣,武功修爲上何嘗不是如此。
到了這個時候,風浪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按照朱八所傳授的方法,非常小心謹慎地給翁子仲貼到後背上。
只不過是給翁子仲的後背上貼張畫而矣,可是風浪卻是非常的彆扭,費了好大的氣力,這纔算給他貼好了。
“唉呀,真是太辛苦了,比將他宰了,那可是費勁的多了!”
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風浪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說道,心中充滿了享受成功的快樂。
忙完了這一切以後,風浪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在等着欣賞他的成果。
只是等了片刻,就見翁子仲從這片空間中站起身來,然後伸了個懶腰,風浪所貼的那副畫像非常地牢靠,憑翁子仲做一般的動作,斷然不會跌落。
從這片空間中走了出來,翁子仲將頭昂得高高的,大踏步地跨了出去。
翁鬱等人正在那裡紛紛的議論,見到翁子仲威風凜凜地從空中走了下來,連忙都彎下腰去向他行禮。
“咦,你們怎麼都還在這兒?那個挑戰的傢伙呢,該不會是嚇跑了吧?”
翁子仲將頭微微地擡了起來,對着翁鬱等人故意地問道,就好象不知道風浪走了一般。
“嗯,師父你大展神威,將那小子嚇跑了!”
聽到翁子仲這般的問法,翁鬱等人連忙回答道,縱然有一些人懷疑翁子仲根本就是怯戰,可是在他的常年積威之下,當然沒有人敢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