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吹大氣的小子,這一次,我要打的你滿地找牙!”
王有利一臉傲氣地說道,他在空中升起的高度,略微地比風浪高了那麼一點,以便於能夠俯視風浪。
“我好怕啊,論起吹牛的本領,我服你,你纔是這王家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在說這話的時候,風浪的臉色顯得非常地誠懇,如果聽不到話的內容,光看他的神色,還真以爲他對王有利,那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聽到了風浪的這番話,有不少的王家少年子弟,都跟着一起笑了起來,難得見到這王有利出糗,他們這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王有利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鐵青起來,可是他依舊沒有搶先動手,還在那裡擺一副宗師高手的架子。
看到了王有利的這番做作的樣子,風浪的心中暗自蔑視,可是他的表面上卻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來,反而給人一種年少無知的模樣。
如果不是王平威先前試過風浪,只怕就連他這雙老於世故的眼睛,都識不穿風浪的真實面目,一時間,心中不由地大起忌憚,這絕對是個死難纏的對手。
“利兒,少廢話了,動手吧!”
其實,王平威是想讓王有利認輸的,可是這未戰先降,實在是太丟人,而且,就算是以王平威,都未必能說得動王有利,畢竟這兒子大了,就有點自以爲是,不是那麼聽老子的話了。
既然如此,只得兩害相逢取其輕,讓王有利嚐點苦頭,早剃頭早涼快吧。
其實,王平威未曾讓王有利認輸,還有一層意思,他是怕萬一弄錯了,風浪只是虛有其表,那如果被他給詐了,這傳將出去,他們父子可就太丟人了。
“爹,別磨蹭了,你給我好好地、好好地揍這小子一頓!”
王林看到他爺爺張口,立即就張牙舞爪地說道,這一番話,他說的咬牙切齒,將他心中對於風浪的恨意,給徹底的表露無遺。
看到風浪纔來這麼長時間,就遭到了王林祖孫三代的忌恨,衆多的王家人,都對他表示深切的同情,畢竟王平威這祖孫三代,仗着有靠山,在這王家屯中強橫,可已經有些年頭了。
“你,給我閉嘴,否則,我打死你這小畜牲!”
本來王平威的心中就已經是憋氣加窩火了,聽到了王林的這一番話,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在那兒怒吼了一聲說道,直震得衆人的耳鼓都是嗡嗡作響。
這一來王家屯中的許多人都是表示了不滿,心想,你這個老傢伙,吼就吼吧,幹嗎吼的這麼大聲,讓我們這麼多的人,全都聽得不舒服。
王林傻了!
這些年來,王林在村中氣焰這麼的囂張,與王平威對他平時的寵愛不無關係,他何曾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王平威竟然會吼他,讓他顏面掃地。
但是看到王平威氣得鐵青的臉,王林卻又不敢上前哭鬧,只得低下來頭,眼中炫然似欲泣下,那模樣兒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看到了王林的這副樣子,王平威這才意識到,這次對他實在是太嚴厲了些,可是吼也吼了,斥也斥了,當着這衆人的面,卻又如何安慰?
霎時間,在王平威一向強橫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神情,他心中明白,如果風浪真的是有一身本領,那經過王林的這一番吵嚷,王有利非得大吃苦頭不可。
王平威可是極爲護犢子的,平日裡就算那些跟着他爲虎作倀的狗腿子,他都容不得別人欺負半點,更何況這次與人對敵的,卻是他的親生兒子。
眼看對決即將開始,王平威暗自地提起了勁力,準備在萬一出什麼事情的時候,他會隨時地前去接應,決不能讓王有利吃太大的虧。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王平章,看到了王平威居然是這樣的無恥,還隨時提起功力,準備上前去夾擊,故此,他也暗自地將勁力提了起來,卻是準備隨時去接應風浪。
在場中,王平章和王平威之間,都是相互有感應的,他們在各自提起勁力的一霎那,眼睛不由地對撞了一下,居然撞起了激情的火花。
當然,對於這些場中的微妙形勢,那衆多的王家子弟都是並不瞭解的,他們大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當然,如果風浪能夠將王有利給打了,爆一個冷門,那是最好的了,絕對是茶餘飯後的最好談資。
本來王有利還想端端高手的架子,可是在聽到王平威的催促之後,他卻是不敢怠慢了,自小到大,他對這個老爹就一直是心存敬畏,對他的話,還是不敢不聽的。
王有利所練的,可是正宗的王家屯功夫,一舉一動都是有板有眼,這次的一出手,便是一套太清拳,形態非常地飄逸。
原來,王有利自認爲打風浪,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故此,他已經是暗下了決心,不但一定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
而使用這王家屯的拳法取勝,在這衆多王家屯弟子的眼中,無疑會贏得他們的讚歎,可見這王有利雖然爲人不怎麼樣,卻也不是沒有腦子的。
果然,在看到王有利的出手後,衆多的王家屯弟子全都喝起彩來,他們縱然是不恥王有利的爲人,可是對於他的本領,卻是不得不佩服的。
風浪的眉頭一皺,暗自罵這王有利太過刁滑,他剛來這王家屯不久,所會的卻只有一套大路拳法。
而這套拳法之所以叫做大路拳法,是因爲他是王家屯所有弟子中必練的基礎功法,實際上,這套拳法除了些講究基本的姿勢以外,根本就沒有殺敵致勝的效果。
可是,如今就算是醜婆娘,風浪也只得將她拎出來見公婆了,更何況,在風浪的深厚功力下,未必就沒有妙筆生花畫腐朽爲神奇的本領。
只看到了風浪所擺出的這個姿勢,王家屯的所有弟子們就全笑了起來,特別是那些王有利的死黨,更是一個個的笑得前仰後合,便笑便說着一些埋汰風浪的話。
至於王林,此刻更是將所有的愁容一掃而過,在那兒捂着他的肚子,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呼肚子疼。
連王平章都忍不住地笑了,風浪這個傢伙,居然能想出來以這大路拳法相迎敵,可實在是有點胡鬧了。
王平威卻是沒有笑,風浪只是略一亮拳勢,他便看了出來,這絕對不象是剛剛接觸這套拳法的人,而是在有意無意之間,已經是使出了這拳法的精髓。
王丹也沒有笑,在隨着風浪陪她出來遊玩,替她戴上黃花,並在獨腳大仙出手時將她救下之後,在王丹的心裡,就將風浪當成了親近的人,眼見到如此親近的人,就要遭受到屈辱,如果不是心理變態的,誰能夠笑得出來?
時楓此時就站在衆人當中,他被風浪的舉動給徹底的驚呆了,這纔剛剛地混入到王家多長時間,就敢與王家的中層勢力挑戰,這個風浪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簡直就可以包天了。
就在衆人歡快的笑聲中,王有利的這一招太清拳,叫做氣舞太清的,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襲來了風浪的面前,帶來的仙氣中飄蕩着一股清氣,打出了月落桂花秋日閒的感覺。
在這仙界,對於功力的招式,習武之人還都是特別看重的,兩個人就算實力差不多,可如果用的招式相差很大,那往往就會高下立判,當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般花哨的招式都是不管用的,除非是那些極其神奇的招式,那已經是真正仙人的本領了,卻不是虛仙的本領,可以使得出的。
而風浪所使的大路拳法,招式卻是極爲的簡單,動作也不復雜,而名稱乍一聽很有氣勢,細聽來卻也是尋常,名字就叫做沖天一拳。
據講解這一拳的那個王家師傅說過,打這一拳,必須要有豪氣,只要你自覺的豪情滿天,有萬夫不擋之勇,那這一招的精髓,你就基本上算是掌握到了。
儘管那個王家師傅的功力不怎麼樣,可是他的年紀,卻已經是老了,就連這些有字輩的王家高手,全都曾在他的手下學藝,知道他曾經憑着這幾手拳法,在王家算是找到了飯吃。
如今一見到風浪使出這套拳法,大多數的王家子弟,均是想起了那個老氣橫秋的王家師傅來,臉上不由地都是掛滿了笑意。
有一些眼尖的人,更是早就注意到了,那個王師傅此刻正站在隊伍的一個不起眼處,看到風浪居然使出了這招拳法來,混濁的老眼中,不由地迸射出了神光,在這一霎那間,就好象是一棵枯樹,在突然間煥發出了新枝。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之所聚,風浪所打出的大路拳法,與王有利的太清拳,已經是重重地轟在了一起。
霎那間,仙氣一陣的瀰漫,那四周圍戰的人們,有站的稍近的,便感覺到一陣巨大的衝力,好象是巨浪一般,衝得人根本站不穩腳跟,連忙齊刷刷地後退。
在後退之餘,這些人的目光,卻全都死死地盯着場中,想看看場上到底是怎樣的動靜,可分出了勝負?
可是令大家失望的是,他們並沒有看出了誰輸誰贏,只看到王有利和風浪的臉色,全都變得很難看,一個是面色潮紅,一個是面色蒼白。
在這些人眼中看來,面色蒼白的王有利自然是受到了較重的內傷,可是面色潮紅的風浪,所受的傷卻未必就比王有利爲輕。
縱然引起一個人面色潮紅的原因有多種,可是在這等緊急大戰的時刻,沒有人會認爲,引起風浪面色改變,會是其他的原因,確實,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人是不該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的。
而沒有人能夠想得到,風浪面色潮紅的真正原因,卻是……他自己運氣給逼出來的,按照道理來講,一般的高手都能裝,可是卻沒有人能裝得象風浪這麼象,這麼的純出天然,好象是清水出芙蓉,卻不帶一點雕飾一般。
就算是老奸巨滑的王平威,還有老謀深算的王平章,他們都分不清楚,風浪到底是不是受了傷,但是有了先前的那次試探,卻令他們有了這麼的一絲懷疑。
風浪的實力,居然真的能夠和王有利相抗衡,一時間,滿場都是極度驚訝的議論聲,還有那不斷地倒抽涼氣的聲音。
試想啊,風浪僅在一個多月前,纔來到這王家屯中,是以外姓弟子的身份。
而且,據說他當時的本領,是與柳原差不多的,經過了好一番苦鬥,這纔打敗了柳原。
而柳原的功夫,卻不過只是虛仙第二層,如今這才過了一個多月,風浪居然就跟虛仙第七層的王有利,戰成了目前一個大致平分秋分的局面,一個多月升這麼多級,這虛仙的境界提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這不但是逆天,而且是太逆天了,在場的王家屯高手中,不乏多有見識的,可是他們搜盡腦汁,卻是不但沒有見到過,而且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風浪所帶給他們的表現,簡直就是如夢如幻一般。
“爺爺,他們這麼打,會不會出什麼事啊,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們不要打了,行不行,行不行啊?”
這樣脆生生的聲音,只怕是聽在誰的耳中,誰都願意會多聽聽的,卻正是嬌俏可喜的王丹,正在出言哀求他的爺爺,那個叫做王平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