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摞書從聖賢書齋走出,,賀宸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消失。
“丁老,你說子魚會不會喜歡這些書?”
“呵呵,你小子,難道是在說我選的書不合適?”丁老聞言故作怒狀。
聽聞丁老的話,賀宸尷尬笑笑:“丁老,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我只是……”一時之間他居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看着賀宸這關心就亂的樣子,丁老心中也是一陣感嘆,他很少看見賀宸露出如此窘樣,“看樣子,他弟弟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的確,子魚在賀宸心中的地位少有人能比,子魚是他現在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兩人同屬於孤兒,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比有血緣關係的人還要親近。畢竟,沒有擁有過親情的人,總會比擁有親情的人更懂得珍惜。
“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的。走吧,看樣子你的心早已經不在你那裡了,已經飛回家了。”丁老只是淡淡笑笑。
賀宸點了點頭:“那丁老,你快上……(車)”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顫抖地看着道路上的一道窈窕身影。
“秋水!”
賀宸的表情不知道有多興奮,他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這人正是賀家的侍女,秋水。
秋水原本大步趕路,顯得非常焦急,聽聞賀宸的呼喊,忽然全身一陣顫抖,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這個聲音明明就是公子的,她根本不能忘記。
猛地轉過頭,四處望了一下,她害怕方纔是她產生的幻覺,最終她的目光深深定格在聖賢書齋的大門口。
“公子!真的是你!”
秋水原本緊繃的表情忽然綻放出濃濃的笑意,隨後連忙朝着賀宸跑了過來,看着面前變化並不是很大的少年,下意識雙手顫抖地撫摸着賀宸的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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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的是公子,公子你終於回來了。”隨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秋水連忙放下雙手。
賀宸在這裡見着秋水也是心情大好:“呵呵,秋水姐姐,真的是我,難道才十個月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對了,你這是要去哪裡?子魚呢,現在過得怎麼樣?冬月姐姐在哪裡?”
秋水聞言全身一顫,臉上的喜悅和驚喜之情蕩然消失。秋水表情的變化被賀宸清楚看在眼裡,內心一跳,一種不安的感覺忽然從心底升起。
“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子魚出事了?”賀宸的聲音剎那之間變得陰冷,子魚和賀家是他僅有的牽掛,一個爲至親,一個爲家。
秋水的表情也變得冰冷,看着賀宸,嘆了口氣:“公子,是子魚小公子出事了,小公子被鐵爪門的人抓走了。”
賀宸大驚:“鐵爪門?果然是這個雜碎門派。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張傑心中還有怨氣,想要教訓我,但他現在已經不在永安了纔對?”
秋水開口:“哎,公子,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的,現在還是去救子魚公子吧。羅顏小姐已經帶人去了,我只是不放心,所以從家裡面趕了出來,想要去鐵爪門看看。”
“羅顏?”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賀宸再次一震,他沒想到子魚有難羅顏居然第一時間趕了過去,但他怎麼知道羅顏早就住在了他家。隨後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一點,想必有羅顏在那裡,子魚的性命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秋水再次開口:“公子,這位是?”
賀宸一拍自己的腦袋:“忘了介紹,這位是丁老爺子,是我專門找來教子魚讀書的。”
秋水朝丁老鞠躬:“丁老先生。”
賀宸再次開口:“丁老你先隨着秋水回去吧。我必須得去一趟鐵爪門,我怕遲則生變。我就要看看,一個小小的鐵爪門,能拿我怎麼樣!”
一聲冷哼,他表情陰冷,將書放在馬車內,便轉身朝着鐵爪門而去,雙腳一踏,一股爆鳴聲響起,他的身體猶如離弦之箭瞬間射出。
秋水的瞳孔一陣收縮:“公子的修爲似乎增長了很多,這速度我根本就追不上,都快達到粹體階九層了吧。沒想到才短短十個月,公子居然有這麼大的進步。”
搖了搖頭,隨後她轉過頭對着丁老開口:“丁老爺子,你請上馬車。”
看着這輛由白玉龍馬拉着的馬車,秋水的內心再次泛起了滔天巨Lang,這一輛馬車定當價值連城,難道這一次公子出去遇到了莫大的機緣不成?駕着馬車,思考着,她朝着賀家趕了回去。
賀宸一路上奔跑如風,臉色冰冷:“鐵爪門,如果子魚有什麼事情,我賀宸發誓,定當讓你鐵爪門從永安消失。”
鐵爪門也不過是大勢力的一條狗而已,沒了鐵爪門那些大勢力還有其它門派充當狗腿子。賀宸現在的修爲若是用盡全力能對付築基階五層的高手,能同其鬥得個兩敗俱傷。所以於鐵爪門這種最高修爲才築基階三層左右的存在,他絲毫都不畏懼,三層高手他要斬殺,也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賀宸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畏手畏腳的少年,擁有仙級火焰和能進階神級**他,早已經擁有了狂傲的資本。而且通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他也清楚知道,只有拳頭纔是硬道理,對於敵人,實力爲尊,這是千古不變的信條!
此刻,鐵爪門,鐵爪門的外面已經被一隊隊身穿黑色鎧甲的護衛給包圍,這數量不下於百人。這百人的修爲大約都在粹體階五層到七層,想必是退役的前線士兵,他們的身上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這殺氣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能形成,但這殺氣比起當初的阿四又要弱得多,畢竟阿四的修爲都要高出他們許多。
這百人隊伍站在在這裡,一般的築基階高手都不敢輕易去嘗試其鋒芒,築基階高手再厲害,面對百人包圍,也只有氣力枯竭而死。
鐵爪門內,一位身材窈窕,面目秀麗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雖然是冷笑,卻也傾國傾城。
女子淡淡開口:“張凱,你是想將鐵爪門毀在你的手上是不是?交出子魚,不然我一聲令下,今**鐵爪門就要徹底消失在永安,不要以爲你那兒子加入了歸元宗你鐵爪門就沒有人敢碰了。天下還沒有我羅顏不敢做的事情。”
這面容美麗得如同瑰麗山水畫的女子不是羅顏是誰?雖然此刻她聲音略微平淡,但誰都能聽出這平淡的話語中蘊含的那一股憤怒和決然。
對面,張凱的臉色一陣變化,似乎也頗爲忌憚羅顏的話語。他終究只是一個小門派,哪裡敢惹魔女。
“這......王公子,你說怎麼辦。”爲難之下,張凱將目光看向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少年。
這少年不是王天是誰,現在看來,鐵爪門之所以敢動手抓子魚,全是因爲王家的原因,不然就算張傑是歸元宗的弟子,他也不敢惹怒這永安城人盡皆知的魔女。畢竟,雖然張傑是歸元宗的弟子,但鐵爪門不是。毀掉鐵爪門歸元宗也不可能插手。
聽聞張凱的聲音,王天將目光放在羅顏身上,那眼神極其怨毒,冷笑一聲,他開口道:“賤人。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後悔?這十個月賀宸那小子猶如人間蒸發,一去不復返,就算沒有成爲野獸的腹中餐,也定然是害怕受到我王家的報復所以不敢露面,這樣的小人還值得你一直偏袒,這十個月你處處同我作對,在你的打壓下,我爹所管理的產業幾乎縮水了四分之一。綁走子魚完全完全就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敢再不識時務,不只是子魚,就連你,我都不會再隱忍!不要以爲你是鎮南侯的女兒我王天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我王仁一脈也是這一代家族的直系血脈。我王家何懼一個鎮南侯!說得難聽一點,我王家家族中任何一位長老出手,都能讓你父親死亡。”
這段日子,王家的產業的確被羅顏毀掉了許多。王家之大,他們的產業根本不需要他們親自管理,換句話說他們只需要每月每年坐着收錢就行,類似於鐵爪門的這種狗腿子太多。羅顏這十個月,毀掉了王家在永安城幾個重要的門市,而那幾個門市都是屬於王仁管理。很明顯這是羅顏報復的手段之一。
聽聞王天那近乎威脅恐嚇的話,羅顏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麼說,你王家是要向我鎮南侯府宣戰了?”
聽聞羅顏的話,王天的臉色也是一變,雖然他家裡不畏懼鎮南侯府,正如同他所言,如果他王家想要鎮南侯羅霸死亡,只需要出動一位長老就足以。羅霸現在的修爲也就圓滿階頂峰,不知道突破到神通階沒有,但就算這樣,鎮南侯府在王家數百年近千年的底蘊面前,也只是一隻長得巨大的螞蟻而已,想要踩死也並不難,只不過鎮南侯羅霸屬於朝廷,王家也不想同朝廷對上。
“哼。如果你冥頑不靈,我只有殺了你,這完全可以辦到,而且還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羅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卻直接無視王天的話,而將目光放在張凱的身上:“我再問一次,子魚在哪裡,不然今天鐵爪門將不復存在!”
張凱再次看向王天,王天冷哼一聲:“羅顏,有我王天在,我看誰能讓鐵爪門滅亡。”
羅顏也不言語,一枚血色光點自其手中飛出朝王天射去,這速度之快讓王天根本反應不過來,然則就在血色光點要射入王天腦袋時,一聲冷哼從一直站在王天身邊的一位老者發出。
“哼。”
鐺!
一絲鮮血灑濺開來,那枚血色光點被老者一巴掌打開,但其手心也出現了一滴殷紅。
羅顏大手一伸,那被打回的血色光點落到了她的手中,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血色的針。正式那血魂針。
“原來是血魂針,怪不得都能將我皮膚扎破。”老者一聲冷哼,而後看向王天,“公子沒事吧。”
王天此刻額頭冒出冷汗,方纔羅顏突兀出手,這簡直超乎他的意料,明顯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羅顏,你是在找死!”被羅顏這麼一嚇,王天終於是憤怒了,要不是身邊的老者反應快,那羅顏豈不是真的想殺死他,想到此,更是火冒三丈,“今日,你也別想離開了,十個月前你給我的恥辱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現在就好好算一算帳吧。”
大吼着,他腳步向後一腿:“給我活捉了她!”
話落,他身邊的兩位老者同時上前。
羅顏見此,只是冷冷一笑:“咯咯咯,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被我一嚇就變了臉色,好在你沒有尿褲子,不然又將成爲永安城飯後的笑話。”笑罷,她雙手一拍,“冷伯。”
哐噹一聲響,房門被推開,一位老者從外面緩慢踏進,正是當初跟隨他一起去悔婚的那位老者。
“怎麼。王德,王志飛,你們兩個還想聯手欺負一個小輩不成?”老者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