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七個玉瓶收好,隨後他的目光看見了躺在一旁的獨孤和雪琪身上,這一看頓時驚愕得張大了嘴巴!
獨孤和雪琪的肚子都漲得圓圓的!
“獨孤!”賀宸大吼着,一腳朝地上的獨孤踢去,嚇了正在吸取太陽精華的獨孤一大跳。
“滋滋!滋滋!”獨孤對着賀宸大叫。
“幹什麼?你還問我幹什麼。我還要問問你對雪琪做了什麼?它怎麼就大肚子了。”賀宸放聲怒吼。
獨孤聽聞賀宸的話,露出鼠牙走到雪琪的身邊,用手摸着雪琪那脹鼓鼓的肚子,滋滋大笑着。
“笑什麼笑,我問你爲什麼雪琪大了肚子。你做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將雪琪給......”賀宸瞪着獨孤。
獨孤一聽,那鼠眼也瞪得大大的,而後滋滋大叫!似乎再爲自己辯解,那神情頗爲激動,所以話說的很快,賀宸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
這時古魂的聲音傳來:“臭小子,你在想什麼?難道你認爲這隻小老鼠將這隻小狐狸的肚子搞大了?”古魂說着,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賀宸沒好氣地開口:“導師,我有那麼笨嗎?不同種類是不可能懷孕的。除非今後它們都變成人。我只是在氣憤獨孤居然將雪琪的弄得這麼大,一定是給雪琪吃了什麼天材地寶,但是雪琪又不是它那變態的體質,萬一身體承受不了體內的能量而死亡了怎麼辦?”
古魂點了點頭:“原來是擔心這個,我還以爲你再擔心什麼。這種擔心完全沒有必要,一來這隻小老師不是笨蛋,不會給這隻狐狸吃蘊含多大能量的天材地寶,二來這隻雪狐也不是笨蛋,並不是什麼都要吃。再說,這隻雪狐的體質本來就不同於其它雪狐,或許是這隻小老鼠,再試探雪琪的身體也說不一定。”
聽聞古魂的話,賀宸冷靜了下來,隨後覺得古魂的話有道理。
“臭小子,看樣子你對這隻雪狐挺關心的。你小子不會想養着一頭成精的雪狐,直到她幻化人形,然後你就可以同她進行一場漏水姻緣,來一場人獸戀?”古魂又開始不正經了。
“導師,你再說什麼,真是越老臉皮越厚。”賀宸苦笑。
“哈哈,怎麼,不好意思了?你們這些自詡爲讀書人的人不都幻想着遇到一頭狐狸精,之後同她發生什麼露水姻緣嘛,再說了,當野獸化作人形,就不再是獸,而是人。也沒有什麼不可的。但野獸化作人形可不容易,除了那些上古異獸達到一定實力能不通過化形丹變換成爲人體以外,其餘的野獸想要化作人,必須服用煉丹師的化形丹。而這化形丹,整個九州沒有幾人能夠煉製出。已經屬於七品丹藥。”說着古魂再次邪邪笑笑,“不過麼,你這頭狐狸是修魂,就算它不奪舍轉世,只要達到圓滿階,念頭能化爲百千之數,影子能脫離本體而存在,而後自然就能控影顯形成爲一個美女,陪在你身邊。修魂的野獸,萬年都少見啊。你小子運氣不賴。喂,你有沒有再聽說話啊,喂,導師再給你講解知識,你居然當做耳旁風。”
正說得興起的古魂忽然發現賀宸完全無視他說的話,甚至連地上依舊再向他解釋的獨孤也沒有理,轉身就朝茅草屋走去。
人已經出去,聲音還在原地迴盪。
“獨孤不用解釋了。反正不要讓雪琪有事就行。”
獨孤猛點頭,而後做出不屑地動作,右手一揮,似乎再說:“廢話。”
賀宸剛剛走到茅草屋,就看見丁香坐在一塊大石上在發呆。他腳步停止,而後朝着丁香走了過去。
丁香居然沒有發現他的靠近,可見有多麼魂不守舍。
“看樣子那件事情對丁香的傷害很深啊。”心中一嘆,他嘴角露出笑容,走到丁香身邊蹲下。
“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顯得那麼突兀,嚇了丁香一跳。
“啊,沒有……呀,宸哥,你傷勢好了?”
丁香的表情不可謂不豐富。
賀宸看着丁香這豐富的表情,嘴角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每次同丁香在一起,丁香的單純總是能感染他,讓他忘記一切不快樂。
就算這修者的世界再複雜,他的身邊終有一個單純得如同精靈的女孩,讓他心境平和。
“呵呵。走吧,陪我走走。”
賀宸淡淡開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丁香陪他走走,這是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爲以前的他完全只想着修煉,一分一秒都不能放鬆。但是現在,他覺得非常有必要陪丁香走一走。他不想讓這個單純的女孩內心一個永遠忘不掉的噩夢。如果那樣,他的心會很痛,很痛。
丁香似乎有點驚愕自己的耳朵,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賀宸居然主動讓她陪他去走一走!
“怎麼?你不願意?”看見丁香那驚愕的樣子,賀宸笑着打趣。
“不不!我願意。”丁香終於露出了笑容,那笑如綻開的花朵。
她的笑同往前一樣,充滿空谷幽蘭般恬靜。
“對了嘛,這纔是我認識的丁香。走吧。”說着,賀宸轉身朝外面走去,丁香身體一顫之後連忙笑着跟了上去。
或許,只有在賀宸面前,她纔會真正忘了那場噩夢。
月光下,一襲白衫的少年同一位身穿白色繡花裙的少女並肩而走,猶如一對夜晚偷偷出門約會的戀人。不過兩道白影之間始終保持着一個拳頭的距離。這實在讓人遺憾。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雖然是賀宸叫丁香出來走走,但他卻發現出來之後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於是,阡陌小道之上就只有兩人輕輕的腳步聲。
他們身後,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兩道影子在經過凹凸不平的道路時,時而重疊在一起,猶如在纏綿相吻相擁。
不知不覺水流聲傳來。賀宸同丁香居然來到了涪河附近。
這時清脆得猶如黃鶯啼的聲音傳來。
“宸哥,那日我就是在這裡發現的你。”
這突兀的聲音終於緩解了二人的尷尬,其實很多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沒有話說,而是誰都沒有勇氣最先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去打破最尷尬的沉默。
“是在這裡嗎?”賀宸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過去。往事一幕幕被回憶起來。
曾經他偷偷外出練拳,碰上了野和尚,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亙古逍遙經’這絕世秘典。而他的命運也在得到‘亙古逍遙經’之後發生了大逆轉。
門派發生變化,他一氣之下說出“我自磨礪,我自堅持”的話,然後脫離了大師兄的監管,卻也惹得大師兄對他的阻攔。或許是大師兄不想看他成長起來,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但他現在卻沒有弄明白這之間緣由的資格。
之後遇到魔女羅顏,還同魔女之間建立了一個曖昧的關係。他甚至現在都不知道當時答應同王天等人打賭,是真的想要那些丹藥,還是其中也夾雜了羅顏的緣故。
後來,羅顏離開,叫做阿四時刻保護他,之後遇上張傑,一直到他孤身帶着獨孤去了修羅林,殺青年,遇上***尋仇,墜落懸崖。之後便有了這幾個月的故事,遇到丁香,進霸府救人,修羅林大逃亡,以及斬殺南天霸和***。
種種種種,往事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哎。”賀宸內心中嘆了口氣,卻忽然想到了那個野和尚,“也不知道那個野和尚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逃出追殺。究竟是誰在殺他呢?看上去那野和尚也不是壞人啊。”隨後他苦笑,“沒事我想起他幹什麼。”但他知道,或許是因爲遇到這野和尚改變了他的命運,他纔會想起這隻有一面之緣的野和尚。
就在賀宸思緒紛擾時,丁香的聲音再次傳來:“恩,就在那裡,當時我還以爲是什麼水裡的野獸,嚇得我不敢靠近,最後還是那隻小老鼠不停對着我大叫,我纔過去的。”
丁香的聲音將賀宸從回憶之中驚醒。
“呵呵,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賀宸淡淡開口。
聽聞賀宸的話,丁香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那發自內心的臉紅和羞澀顯得那麼自然,完全不矯揉造作,那最純潔的女兒態讓賀宸看得呆了。
“宸哥,你老盯着我的臉看什麼,難道我的臉花了?”丁香竊竊開口。
賀宸笑笑:“不是,只是你剛纔的樣子太誘人了。好了,這邊坐下吧。”
說着賀宸陪同丁香到河邊坐下。
丁香忽然開口:“宸哥,其實我沒事的。我知道你陪我出來是想要安慰我。”
賀宸聞言,轉過頭看着丁香,那眼神溫柔無比:“這一次不僅僅是安慰你。也算是補償吧。我就沒有好好陪你。連陪你走走的時間都沒有。丁香,我希望你一直就是現在的樣子,無論經受過什麼打擊,你都要堅強,都要記住,我賀宸依舊陪在你身邊,不會捨棄你。”
說着賀宸忽然深吸一口氣,看着丁香那黑色的眸子。
“丁香,我答應你,等我的目標達成,或者我有能力保護我身邊所有人不受到傷害的時,如果你還在等我,那麼……就嫁給我吧。”
他的聲音是那般溫柔,這句話的說出是那麼自然,自然到他分不清楚這是安慰丁香的話還是真的出自他的內心。或許,他的潛意識也不想失去這樣純潔的一個女孩。
如斯佳人,整個九州還會遇見第二個嗎?
丁香整個人都震驚了!那表情賀宸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丁香此刻表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似乎有感動,有驚喜,有喜悅,還有一點恐慌。或許她是害怕自己聽錯了。
她剛想開口,賀宸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後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丁香,我現在就如同前面的河流,我必須一直前進,直到我自己成爲汪洋大海,纔可能停步。所以在這之前,我也可能流到死衚衕,可能被炙熱的太陽蒸發,也就沒辦法保護在裡面伴隨我的魚兒和蝦米……所以我……”
賀宸的聲音止住,因爲丁香也用那玉手捂住了他的嘴,笑着道:“宸哥,我知道。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但你要記住,有個女孩在等你,她叫做丁香。”
賀宸低下頭,他發現丁香嘴角露出一抹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緊緊抓住丁香的手,他笑着開口:“怎麼哭了?”
“我沒哭,我只是高興。”丁香嘴角的笑意沒有絲毫減淡。
“有個女孩在等你,她叫做丁香。”
賀宸也笑了,眼眶居然也有點溼潤。
夜色下,兩人相互依偎,之後久久無言。或許不想打破這一種氛圍,
這或許,就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