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小道上,賀宸靜靜看着小男孩,不再言語,他說的話小男孩能不能夠理解,全靠小男孩自己的悟性。
“殺該殺之人,不需要恐懼,恐懼的應該是他們!該殺之人......”
終於,小男孩輕聲嘟噥,顫抖的眼神逐漸安定下來,看着中年人的屍體再也沒有顫抖和恐懼。
這就是今後震驚九州的殺神齊天第一次殺人的全過程,是殺神齊天永遠忘不掉的畫面。或許在動手的那一刻,他已經意識到了他的生活會發生大變化,因爲在賀宸決定答應他的請求時,就已經註定。
嗤!
幽藍色的冰火突兀出現,覆蓋在中年男子的身體上,不多時,中年人的身體化爲飛灰,屍骨無存。
“大哥哥,謝謝。”
小男孩的瞳孔恢復清澈,但在這清澈中,似乎隱藏着兩把殺劍,在他動殺唸的時候便會出現。
賀宸淡淡一笑:“謝?如果你明白我的意圖,肯定不會說謝,甚至會升起殺了我的念頭吧。”
“額,大哥哥,爲何?難道你......”小男孩的瞳孔猛地一縮。
“對,我也要這根赤木藤。它對我很重要。”
小男孩遲疑了,清澈的眸子幾度變化,最終眼神沒有露出殺意,搖頭道:“雖然你救了我,還幫我殺了壞人,但這東西你不能拿走,爺爺年紀大了,就是靠這藤子維持生命。不然,他沒辦法站起來。”
賀宸見小男孩沒有麻木地露出殺意,暗自點了點頭,道:“放心,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帶我去你家裡,你爺爺的頑疾便會好。”
“真的?”小男孩一陣欣喜,“如果爺爺的病真的好了,這跟藤子就拿走吧。就當是感謝大哥哥。”
“呵呵,還真大方,好了,帶我去你家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齊,名天。名字是爺爺取的,說是讓我與天齊,不再受命運的管制,要我自己闖出一片天!”
“齊天?好名字!你爺爺的名字取得好。你會做到的,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沒走多遠,賀宸便來到一間屋子,門口處,一位杵着柺杖的老人是那般風燭殘年,遠遠地看見齊天回來,臉上頓時擠滿了皺紋。
“天兒,你回來了,你這小子,害爺爺擔心,東西被搶走了就搶走了,也怪爺爺將這好東西拿着亂招搖,惹人惦記了。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爺爺可怎麼辦。爺爺最大的願望,就是多活兩年,在你有能力自己照顧自己之前,不能死去。”
看着這老者,賀宸似乎看見了囡囡和她的爺爺,齊天和囡囡有許多相似之處,兩人家裡都沒有父母,只有一老一小,都是苦命的孩子,不過,齊天明顯比囡囡更懂事,更成熟,就像一個小大人。或許男人的頂天傲骨,都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
“爺爺,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你的身體不好使。我沒事,對了,爺爺你快進屋坐着,這位是賀宸大哥哥,他能治好你的頑疾。”
“這位小哥是?快快請進,家裡沒有什麼能招待的,請見諒。”
賀宸淡淡一笑道:“老人家,不礙事,我扶你進去。”
......
三分鐘後,齊天焦急的聲音傳來:“宸哥,爺爺吃了你的丹藥,真的沒事了?”
“放心吧,沒事,你爺爺只是睡着了,我給他吃了丹藥,又將丹火引導入他的體內幫他去除了內臟裡面堆積的雜質。不過,你爺爺的年紀大了,就算頑疾被治好,身體恢復行動能力,也最多隻有一兩年的壽命。”
“一兩年嗎?夠了。原本爺爺自己都認爲他活不過半年,宸哥,謝謝你。那赤木藤你就拿走吧。反正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賀宸哈哈一笑,道:“那是你還不知道千年赤木藤是什麼東西。而且,還是這麼大一根千年赤木藤。好了,不說這個,我有一些話對你說,然後我就離開。”
“要離開了?這麼快?”齊天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賀宸像是沒看見他的眼神,輕聲開口道:“齊天,如果你想做到自己闖一片天,就仔細聽我接下來說的話,還是那幾個字,殺該殺之人,不需要恐懼!另外我再加幾個字,該殺之人,必須殺,哪怕大開殺戒,血流成河,你也要一路殺下去!殺就是你的道!這就是你的人生,你今後的道路。這條道路,會讓你很快成長。但是,記住,殺該殺之人……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逍遙拳不要弄丟了。還有,這裡是一枚一紋神變丹,一枚二紋神變丹,我相信,用殺意練體的你,會很快用上這兩枚丹藥。今後要找我,來永安賀家。”
說着,賀宸大步離去,他將能做的,能告知的,都告訴了齊天,他也不知道他爲何會這樣做,但他總覺得齊天不會讓他失望,就算成就殺體,也不會失去自我,就因爲齊天露出的那堅定眼神!他就算不相信齊天,也得相信他的眼神。那眼神,無可動搖!
院子裡,齊天看着賀宸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好久,黑色的眸子才一陣收縮。
“齊天,我命不由天!宸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原本就打算讓你教我修煉。”
齊天的殺體同呂步天生霸體有區別,因爲呂步還是天生神力者,所以他的霸氣練體無關修爲的的提升,只需要將身體一個勁的改善就能成爲鳳毛麟角的體修。殺體則不然,這種體質需要用殺氣連轉化成爲氣力,因爲殺氣破壞性極其強大,不可能用來練體,那樣只會對身體產生破壞。所以殺體依舊是武修者的行列,這也是賀宸爲對方準備兩枚神變丹的原因。
從這一天起,臺縣多出了一尊血修羅,最開始,他沒能力殺人,便殺動物,從小動物一直到比較大的動物,隨後再到人!齊天也被稱爲小修羅。這個稱呼會隨着他的成長而一直改變,直到成爲殺神!震驚中原!
“加油吧,齊天,我能做的就這麼多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期待着與你再次相逢的那天。”道路盡頭,回頭看了一眼齊天所在的院子,他才真正轉身趕路。
“終於湊齊了三紋神變丹的藥材,這些藥材量,應該夠煉製五枚三紋神變丹。就算有失敗率,也應該練成三枚吧。我的煉丹技術,可也一直在長進。”
嘴角一直透着笑意,甚至賀宸現在都有尋找一個隱秘地方煉丹的衝動,這衝動越來越大,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
“相信毀滅蛩派花費不了多大的功夫,何況還有呂步在,也不需要我過多關心。滅了蛩派,他們一定會駐紮在山下等我。我現在就開始煉製三紋神變丹!”
三紋神變丹,三階頂峰的丹藥,藥材極其珍貴,尤其是百年魂果,千雲木,紅金丸和千年赤木藤,其餘藥材都相對來說容易得到。尋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他用桃木陰陽劍和冰火在山壁間開鑿了一個洞穴,便開始精心煉製三紋神變丹。
丹爐出現在身前,他先扔進一枚藥材,將之融化後纔敢繼續融化第二枚藥材,雖然三紋神變丹的材料足夠,但是運氣不好,還是可能一顆也煉製不成功。
精神前無僅有的集中,一枚一枚的普通的藥材先後被融化,隨後被冰火包裹,保持一個穩定的溫度。此時丹爐裡面,已經懸浮了數十團冰火,看上去頗爲壯觀。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需要更加小心。”
紅金丸率先被他扔進丹爐,煉製三紋神變丹需要一個特定的步驟,每一步混淆了或是錯了,都會導致三紋神變丹煉製失敗,程序及其嚴謹。
紅金丸的熔點非常高,這一枚猶如珠子大小的丹藥在冰火的灼燒中發出嗤嗤的聲響,卻絲毫不見有融化的跡象,而發出的嗤嗤聲響是表示雜質在昇華。
冰火再次輸送,山洞裡面的溫度剎那之間升高數度,周圍的山石甚至都出現乾裂。
隨着煉製,賀宸的額頭開始溢出汗滴,精神高度集中,就會無比浪費精神力,能讓人快速透支,然則現在也不能一心二用冥想出亙古逍遙經,一分心就可能導致融化失敗。
額頭的汗水越聚越多,開始順着臉頰滴落,紅金丸的煉製是一個持久的過程,足足花費了五個時辰,才被煉化成爲溶液。煉化完成,賀宸這才抽空冥想亙古逍遙佛,恢復精神力,不然就算他意志堅定,也難以成功煉製三紋神變丹。
“應該融合了。”
沒有再扔進其餘藥材,賀宸將已經融化的數十枚藥材開始進行融合,因爲精神力越到後面,越需要精神專一,控制着這麼多溶液,終究會影響專一,所以煉製三紋神變丹,需要先融合一部分。這就是三紋神變丹同以往三階丹藥和二階丹藥的區別,到了三階倒要以後,有許多丹藥都需要一枚一枚開始融合,而不是融化後一起融合,那樣太消耗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