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襲道:“塞拉,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和波比打賭,說他一個月之內追不到你,他也不會火急火燎的做出這等禽獸之事。”
塞拉再搖頭:“我不想提他。”
樑襲問:“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塞拉還是搖頭:“算了。”
停頓一會,樑襲問:“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塞拉仍舊是搖頭:“沒有,我只是心情不好。”
這是下逐客令,不想你說太多。樑襲恬不知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雖然和他是朋友,但我更知道是非。”以立場論,就算波比把塞拉殺了下酒,樑襲也會幫助波比掩蓋罪行。樑襲對法律並不存在敬畏心態,但波比如果做出讓樑襲不恥的事,樑襲不會客氣。
界限在哪呢?舉例來說,波比自我感覺良好,強吻塞拉,樑襲對其行爲持諒解與理解態度,只會當個笑話。強吻之後,塞拉反抗,波比憑藉力量控制塞拉,這就開始超出樑襲的界限。更不用說使用其他手段佔塞拉便宜。
樑襲直覺波比不會那麼幹,除非喝的大醉。以樑襲對波比的瞭解,大醉後的波比不太可能對付得了塞拉。從保鏢長和波比態度來看,波比似乎沒有越界。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波比認爲沒有越界,自己認爲波比行爲問題不算太惡劣,但是塞拉認爲波比行爲不能原諒。
樑襲問:“伱是初吻?”
這次塞拉沒有搖頭,輕張嘴愣住看樑襲,對於一個24歲的女生來說,還保留有初吻就是一個侮辱。但樑襲是對的。塞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明,她並不是因爲波比的事心情低落,她不能將真實原因告訴樑襲。
樑襲進一步問:“波比就是強吻你,有幹別的事嗎?比如挾持,用藥?”
塞拉搖頭,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樑偵探明白了案件始末,這就不好搞了。一方面自己認爲波比雖然過份,但未越界。一方面波比的行爲給塞拉造成了實質心理傷害。既然如此樑襲也不好再坐,站起來告辭,說節哀順變不妥,祝快樂開心也不妥,想了好久:“我先走了,你、你、你注意身體。”
塞拉點頭,送樑襲離開,關上了門。
樑襲撥打電話:“把電話給他……我剛纔鑽石公司出來……人家是初吻……對啊,你自己看着辦?”
波比抓狂:“我怎麼辦?”
“什麼?”
“我能怎麼辦?”
“聽不清楚。”樑襲道:“我這就去國王醫院,正事沒辦,破事一堆。麻煩你以後規矩一點好不好?真當自己是風流浪子,你要不是有幾個錢,鬼才喜歡你。”
“啊哦啊哦……”
“一會見。”
……
樑襲到國王醫院時,波比在病房的陽臺,憂愁的看着遠方的天際。聽聞樑襲到來立刻回到病房內,只見保鏢長和皮特,還有侍女正在幫樑襲將一碟碟食物放在餐桌上。樑襲看見波比很高興道:“聽說你住院,我特別買了你最喜歡的川菜和湘菜。一起,一起。”
“有意思嗎?”波比吞下口水問。
“什麼?”樑襲表示自己聽不懂。
保鏢長一邊道:“樑先生,這句話我也聽得懂。”太假了,實在看不下去。
樑襲笑道:“當然有意思,吃舌頭補舌頭,這是香辣鴨舌。”
波比翻白眼,落座,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溫水:“初吻?”
“嗯。”樑襲道:“毫不誇張的說,她現在死氣沉沉。她把自己關在公司內,垃圾簍內全是用過的紙巾。臉上還有淚痕。”
保鏢長道:“我讓物業的人找藉口去了鑽石公司,剛剛反饋過來,情況和樑先生所說一致,沒有任何誇大成份。物業的人說,感覺塞拉小姐心灰意冷,問我會不會出事。”
波比以手遮面:“唉……初吻沒這麼嚴重吧?我初次睡覺也是被半強勾引,我覺得挺好。對吧?”
“良心開始不安?”樑襲夾起一片髮絲牛百葉問。
波比問:“你說我讓律師聯繫她商量賠償,她會幹掉律師還是會幹掉我?”
樑襲道:“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你們自己咬去。我今天來是要說芬妮的事,她轉到了國王醫院。”
波比:“我知道。”
“但是……”樑襲把自己的分析說明後,補充道:“我覺得芬妮有些凶多吉少的意思。她也算是無親無故,既然在倫敦住院,我們作爲朋友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
波比伸出兩根手指,保鏢長從西裝內口袋拿出一張黑卡,波比道:“我說話費勁,你來處理。需要多少錢自己刷。”
“你……”
“非要我說我心情也不好才行?”波比道:“什麼芬妮我現在真的無心理會,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我在想怎麼辦呢?”他說的是塞拉的事。
樑襲勸慰道:“你也不是一次兩次在女人的事情上惹麻煩了,會有辦法的。你看,上一個自己跳樓了。”
波比看樑襲:再說一句試試。老子舌頭受傷,拳頭沒受傷。
“行吧,我去探望。”
波比道:“皮特,你代表我和樑襲去一趟。”示意,保鏢長收起黑卡,從西裝外口袋拿了兩沓英鎊給皮特。
波比作爲海王確實比較細心,他知道樑襲是好意思空手去探病的,不是樑襲吝嗇,他是懶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波比在住院部,芬妮在診療住院部,就幾十米的距離,樑襲更不可能去買禮物。
……
皮特去買花,因此樑襲沒有先去探望芬妮,而是先找到了芬妮的主治醫生,一名五十多歲的男醫生。沒有身份可以聊身份,樑襲自報家門,自己是昨天卡琳送過來病人的朋友,自己是卡琳的男朋友。醫生查看發現病例沒有填寫親屬資料,既然有卡琳這一層關係,樑襲顯得可信。和樑襲一起到家屬室,將X光、彩超等檢查資料拿出來。
芬妮的酒精肝不算很嚴重,芬妮年紀不大,可以採取保守治療。芬妮的肝部有一個血管瘤。血管瘤通常是良性的,但存在破裂危險。一旦破裂沒有及時搶救,患者會有生命危險。醫生提出了第一個方案,最簡單最保守的治療方案:戒酒,注意飲食搭配,保持規律生活。第二個方案,利用手術摘除血管瘤。醫生告訴芬妮,血管瘤是動脈血塊,她的血管瘤個頭大,切除是好辦法,但風險較高。正常類似手術風險中等,但芬妮這個血管瘤不好處理,主因是瀰漫性血管瘤。
戒酒是最好辦法,定期複查看肝臟情況。否則即使手術成功,術後沒有併發症,也要考慮復發的可能。要徹底解決只能手術,切除部分肝臟。肝臟是人體最神奇的器官,它可以再生。同樣的,在術後數年的康復期內,芬妮仍舊不能喝酒。
最終芬妮同意切除血管瘤方案。她先賭手術順利,再賭不復發。醫生告訴芬妮,如果她不戒酒,復發的機率接近百分百。醫生希望樑襲能說服芬妮,不過芬妮已經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字。醫生還說,她上午會見了一位律師,立了遺囑。
這東西怎麼說呢?如果酒是芬妮唯一快樂的源泉,作爲朋友也得勸說。努力勸說,原則還是要支持芬妮個人決定。
和醫生道謝出來,剛好遇見皮特,兩人到病房卻沒找到芬妮。詢問護士得知,芬妮身體沒問題,只要定時出現就可以。芬妮在四十分鐘前離開,交代自己晚上會回醫院,明天要爲手術準備一系列的身體檢查。
作爲偵探,推測芬妮應該是回賓館拿行李,暫時住在醫院。想起來感覺有幾分悲哀,她是一個沒有根的人,又是一個四處可以生根的人。
樑襲撥打電話,處於關機狀態,這纔想起來芬妮的手機被人拿走,於是道:“我們去賓館找她。”
皮特問:“開什麼車?”
“你們的車。”自從卡琳買車後,樑襲就減少了開車的次數,只要和卡琳在一起就不開車。主要是面子問題,卡琳倒車入庫那手法太漂亮,導致自己載卡琳倒車入庫時候,總感覺差距太大。既然差距無法彌補,那自己就不開車。
昨天是鍛鍊日,今天不是鍛鍊日,自己準備好打車去接卡琳下班。小妮子,看你往哪跑,嘿嘿!
……
皮特是保鏢組內最接近普通人性格的保鏢。保鏢長過於沉穩,雖然能帶來安全感,但是和他在一起總感覺和山在一起。皮克話極少,你不開口,他能一天不說話。其他的保鏢各有各的性格,好在他們都經過心理考覈,沒有負面的心理疾病。
一路閒聊到了賓館,皮特將車停在酒店側面露天停車場,和樑襲下車進入酒店大堂。樑襲前往總檯詢問:“你好,1405房間退房了嗎?”
總檯小姐查詢:“還沒有。”
皮特後背靠着總檯,雙手搭放在上面,職業習慣趨勢他下意識打量大堂內的人。其中一個戴着氈帽的瘦小男子摺疊報紙,喝面前咖啡時與皮特目光相對,男子放下咖啡,拿起摺疊的報紙繼續讀。皮特沒有發現異常。
樑襲邊走邊道:“人在客房,我們上去。要怎麼開口呢?我很少說服人。”
皮特道:“以我對這女人的瞭解,她沒有牽掛。沒有牽掛代表可以由自自在的生活,同時沒有牽掛就代表着做決定時沒有太多考慮因素。”
樑襲按電梯:“一個人要麼戒酒,要麼賭70%存活機率,你會怎麼選?”
皮特道:“我正愁着沒有藉口戒酒。不過我能理解芬妮,酒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不在於她生理成癮,畢竟她還年輕。原因是她不想失去酒。很多戒菸失敗的人,並不是因爲身體的戒斷反應,而是因爲對香菸的思念。這種心態被很多人所不解。”
電梯到達,兩人準備朝裡走,發現裡面有人,就先退到一邊。電梯出來幾個人,皮特驚訝:“提姆?”
提姆是保鏢隊伍中的駭客,戰地黑客,技術相當不錯。提姆出電梯見到樑襲和皮特也很驚訝,有點慌張:“嗨,這麼巧?”
皮特道:“我記得你請假去利茲姑媽家。”
提姆有些無奈一笑道:“藉口而已,我接了點外包工作……”
和他們不同,提姆是技術工,日常做兼職很正常。皮特道:“就當我沒看見你。”保鏢長不允許保鏢從事兼職工作。保鏢長認爲這份工作本身收入不菲,兼職工作可能泄露僱主信息,並且無法保證工作期間100%專注度。不過提姆隸屬莊園安保隊,不出外勤,對他的要求沒有那麼嚴格。
兩人相視一笑,提姆對樑襲點下頭,樑襲迴應點頭,雙方告別分開。樑襲內心有些擔憂,上次通過提姆調查海王星,尋找馬爾蹤跡。雖然沒有說明尋找的目標是馬爾,但如果有心人追查,還是能從提姆處獲得答案。馬爾落在美國人手上已經兩天的時間,美國人給的時間是七天,希望最後五天不要在提姆身上出現問題。
……
到達14樓,走到05房間,樑襲敲門,等待一會沒有動靜再次敲門。當樑襲疑心病又要發作時,門終於打開,芬妮穿了很少的衣褲,手拿一杯威士忌,人靠在門邊,色眼迷離看樑襲。
樑襲還在懵圈,芬妮一伸手抓住樑襲衣服朝裡面拉:“陪我喝一杯。”
樑襲被拉進去,皮特很尷尬站在門口,自己進去嗎?還是伸手關上門?
“皮特,皮特。”樑襲大喊。
皮特立刻進入房間,只見桌子上放着兩瓶威士忌,一瓶已經倒空,一瓶倒了三分之一。桌子邊的沙發上,樑襲雙手推着芬妮肩膀,阻止芬妮壓向自己。芬妮順勢蠕動肩膀,掛在上身的衣服開始朝下掉,樑襲面前香豔一片:“皮特……死女人喝醉了。”
我看得出來!威士忌750毫升,酒精度不算很高,45度左右。不過芬妮喝的比較兇猛,在短時間內喝掉了一瓶威士忌。即使不是偵探,皮特也能推測出,回到酒店房間的芬妮終於抑制不住悲傷,脫下了在衆人面前強硬的僞裝,她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拿出威士忌喝了起來。不需要下酒菜,甚至不需要酒杯,拿了酒瓶朝口中倒,只想把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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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上頭時,她開始愛憐自己的身體。這麼完美的女人,爲什麼命運這麼坎坷。此時,幸運的樑襲找上門。酒壯英雄膽,芬妮根本不理會還有外人,不理會樑襲有女朋友,抓住樑襲朝里拉,準備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