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卡拉耶、戴維斯都有聯繫分別是三個單位四個人。三個單位爲哥倫布騎士團,羅馬俱樂部和賴夫銀行。哥倫布騎士團是一個知名的以慈善、教育、社會利福和戰爭救助位主業務的民間機構,只要捐獻超過二十萬歐元,即可獲得哥倫布十字勳章,並且成爲騎士團的終身騎士,每年獲邀參加一年一度的騎士團節日。說白了,就是捐錢節日會。卡拉耶和戴維斯都是騎士團的終身騎士。
戴維斯和卡拉耶都是賴夫銀行的VIP客戶,要成爲VIP的條件是購入賴夫銀行超過一百萬歐元理財投資產品。
羅馬俱樂部是民間科學機構,定期召開科學會議,會議主要討論人類未來問題。比如能源枯竭,比如氣候污染,比如糧食危機等等。這個機構只會提出問題,無法提出合理有效的解決方案,因此在國際上沒有什麼影響力,參加者多是大學的學者。卡拉耶是某大學社會學的客座教授,他也是羅馬俱樂部的會員成員,每年都會最少參加一屆會議。戴維斯是因爲羅馬俱樂部副部長是他的鄰居。相比其他兩個機構,這個機構關聯比較牽強。
有關聯的四個人都算是成功人氏,一位記者,一位政客,一位模特和一位律師。能從這些信息找到聖旗雙女嗎?顯然不能,否則蕾娜不會把情報輕易給樑襲。如果蕾娜要賣人情給樑襲,就不會讓樑襲去猜,而會直接給出答案。
樑襲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是被這套系統所吸引,只要有足夠的人手來不停的完善和更新資料,這套系統威力無比。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套系統的運行規則,但是不是可以在黑客幫忙下悄悄使用德國這套系統呢?
想念到此,樑襲聯繫了他認識的目前最好的駭客:塞拉。由於是和德國情報部門打交道,樑襲沒敢驚動菲奧娜,人家畢竟是吃刀鋒這碗飯的人。塞拉聽聞樑襲有些業務上的事,一口便答應中午一起吃飯。礦石團對樑襲有着本能的戒備,如果不是錘石克里斯挨的那一槍,已經被樑襲翻出來鞭屍。
……
塞拉還是塞拉,寬鬆的衣褲加上運動鞋,簡單的馬尾辮,挎着一個電腦包。大部分時間低頭走路,偶爾一蹦一跳,蹦跳之後立刻停下來觀察四周,查看有沒有人注意自己。樑襲在落地窗前看着塞拉從自己面前走過,心中不禁感慨,這真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塞拉容貌雖然不算特別出衆,但也算是小美女,加之其身上帶有的自我個性,且不說有多熱手,最少會有豐富的社交生活。無論有還是沒有,塞拉始終保持自己風格,連脣膏都不抹一筆的她在樑襲看來活出了自我。
性格自我的小姑娘容易被欺負,無論是社交上的,還是職場上的。不過塞拉例外,因爲她是超能駭客,熟悉她的人沒有人會去得罪一個人畜無害的塞拉。
今天樑襲是以反恐辦公室特別顧問約見的塞拉,見面之後也沒有過多寒暄,點單後開始聊事情。塞拉一聽就道:“你說的是德國真理之眼吧?真理之眼信息來源多方面,最主要來源是手機APP,你留下數據痕跡會被彙總到你的身份標籤上。以伱爲例,初始數據:樑襲,男,倫敦人等等基本資料。你刷信用卡買了一臺電腦,數據更新:不熟悉計算機,因爲你買的電腦配件全是幾年前的存貨,而你付的錢足夠買市場上的現貨。你經常在一家中餐廳吃飯,標籤多了一個:喜歡中餐。”
塞拉道:“所有的一切基本不需要認爲干涉,只要官方和APP服務商勾結在一起,在其中添加某些程序,就會自動建立的你的檔案。不過這樣的檔案存在很多的垃圾信息。如果你是重要人物,就會有專人進行建檔,他的工作排除你檔案中的垃圾信息。你的賬戶流水,你的日常支出,你的水電燃氣費等等都在檔案之中。”
樑襲對真理之眼建設過程沒有興趣,問:“能不能弄個權限隨意進入真理之眼查看資料呢?”
塞拉回答:“能,但很難。真理之眼到互聯網之間不是一堵牆,而是一個沙漏。頂部的沙子必須通過沙漏窄口才能進入底部。這代表我能操作的空間很小,日常通過權限進入沙漏底部的沙子很少,系統很容易追查到誰進入沙漏底部。即使盜用他人身份得手一次,基本上不可能會有第二次。並且這類入侵被稱爲惡意入侵,會給自己招來非常大的麻煩,所以我們通常不碰沙漏型網絡。”
樑襲點頭,別吃邊聊,真理之眼的話題結束時主食才上桌,此後還有甜點,這些時間不能沒有話題。塞拉顯然不喜歡聊別人的八卦,樑襲對計算機一竅不通,於是搜腸刮肚的尋找合適話題。
“塞拉。”樑襲把手機遞過去:“照片有沒有被修改過?”
塞拉接過手機看:“這是什麼數據?”
樑襲道:“人體的什麼指標什麼的。”
“看不出PS的痕跡。”塞拉順手把樑襲手機接入自己電腦,用圖像分析軟件分析後道:“沒有,沒有PS痕跡。”塞拉用最簡單語言解釋了PS的原理,雖然肉眼看不出來,但整張圖實際上不是完整的一張圖。剛解釋完,塞拉臉上出現略微驚訝的表情,遲疑片刻看向樑襲道:“你手機有木馬。”
“什麼?”
“坐過來。”
塞拉指屏幕上問:“看見什麼?”
這是樑襲手機上的界面,上面有一些APP圖標,塞拉指在空白位置,樑襲搖頭,問:“屏幕?”
塞拉手指按在這個位置上,竟然彈出了信息:“這是一個沒有圖標沒有名稱的應用,你在桌面上是看不見的。你近期手機有失竊或者丟失過嗎?”
“半個月前。”樑襲道:“半個月前我參加血月特別邀請,把手機留在汽車內,幾個小時後卡琳拿走手機。是這個時間嗎?”
“不清楚植入時間。”塞拉道。
樑襲問:“木馬做了什麼?”
塞拉道:“不清楚。我這麼解釋,木馬和普通木馬不太一樣,常見的木馬能自動破解,自動複製文件。這個木馬類似信標,它本身是無害的,當木馬主人有需要,他就可以通過信標進入你手機系統,至於他幹了什麼,就要看他的水平如何。”
“如何植入木馬?”
塞拉搖頭:“不清楚。”
樑襲再問:“被入侵多久?”
塞拉苦笑:“不清楚。”樑襲每問一句,她就感覺渺小一分。
樑襲知道塞拉專精計算機軟硬件和互聯網,手機在一定意義上和計算機是不一樣的。樑襲沒有爲難塞拉,問:“卡琳的手機有信標嗎?”
塞拉道:“看對方怎麼操作,如果對方將信標附在照片上,你把照片發給卡琳,卡琳手機也會有信標木馬。”
樑襲問:“別人可能通過傳輸照片給我種木馬嗎?”
塞拉道:“你的手機接收照片渠道很少,來源都是熟人朋友。有可能目標不是你,只是有人發送給你了一份帶有信標的照片,你打開照片後信標就到到你手機中,我甚至不知道黑客有沒有對你手機動手腳,或者你只是無意中接收了信標。”
樑襲問:“現在怎麼處理?”
塞拉回答:“我只能清除信標木馬。我可以給你安裝一個我自己寫的安全軟件,如果有人對手機進行非常規操作,我能立刻知道。缺點是我能看見你手機的動態。”
塞拉坦誠說明:我可以保護你的手機安全,但我也將掌握你的手機安全。
樑襲疑問:“我手機系統不是很安全嗎?沒有經過系統認證的軟件是無法安裝在我手機上。”
“系統是比較安全。以我的水平,我必須物理接入才能在你手機上安裝軟件。”說到這裡,塞拉若有所思,擡頭看見樑襲看自己,尷尬一笑:“我先幫你清除木馬。”似乎她在思考爲什麼樑襲不讓她安裝軟件的問題。
樑襲也感覺尷尬,他不想任何人掌握自己的手機,包括塞拉。樑襲連連感謝道:“謝謝,非常感謝。”
塞拉簡單操作就搞定,拔下手機還給樑襲:“我建議你再購買一部手機,平時用原手機通訊,有重要事情,重大事件時使用新機與外界聯繫。”
“這是一個好辦法。”用一次,換一次。駭客再牛掰也追不上自己。有錢就是飄,把手機玩成了一次姓用品。想法很輕鬆,實則樑襲內心驚訝,甚至可以說震驚,誰在監控自己的手機呢?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這代表有人已經開始認真注意自己。
樑襲最懷疑的人是漢娜,這女人掌控欲強,目前她正準備吞下血月,而自己已然成爲能影響她勝負的籌碼。第二懷疑對象是聯合調查組,因爲自己與馬爾團隊有多次交集,自己的報告顯然無法滿足他們的求知慾。第三懷疑對象是馬爾團伙或者聖旗,自己壞了這兩夥人好多次好事,不過如果是他們的話,那自己應該已經死了。
考慮到最開始問題,樑襲聯繫卡琳,卡琳配合塞拉,塞拉遠程檢查卡琳手機後告訴樑襲:“卡琳的手機沒有問題。話說回來,卡琳手機系統基本沒有安全性可言。”
樑襲無奈道:“即使系統缺乏安全性,她手機品牌仍舊是世界銷量第一。塞拉,我需要很擔心嗎?”
塞拉想了一會:“除非你用現金,拒絕智能機和數字化帶來的便利,否則就不要談論隱私問題。你真的擔心通話安全,可以購買加密衛星電話。除了電話費比較昂貴外,沒有太多的缺點。”
這個社會話題很輕鬆支持兩個人聊天,在愉快輕鬆氣氛中結束午餐,樑襲幫塞拉攔了出租車,自己再乘坐出租車回偵探社。
……
塞拉沒有回鑽石公司,也沒去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克里斯的畫廊。
畫廊冷冷清清,門口的臺階縫中隱約能看見小草的蹤跡。塞拉到了二樓,克里斯正專心致志的素描花瓶。克里斯手沒停,沒看塞拉,邊作畫邊問:“怎麼?”
塞拉道:“刀鋒在監控樑襲。”
“哦?”克里斯停筆,看向塞拉:“爲什麼?”
“不清楚。”塞拉道。
“確定?”
“嗯。”
克里斯問:“會是因爲愛情,菲奧娜私下乾的嗎?”
“不,樑襲所有通話,所有信息郵件都進入刀鋒系統。”塞拉:“我接入手機就發現是刀鋒在監控樑襲手機。我還是向樑襲說明他手機有木馬,並且幫他清除了木馬。”
“這麼做是對的,你是駭客,你有能力發現木馬,有能力清除木馬。”克里斯道:“你回頭聯繫菲奧娜說明這件事,詢問是不是刀鋒在監控樑襲。如果不是,你必須將實情告訴樑襲。”
塞拉道:“下車後我已經聯繫菲奧娜,她感謝我保密。”
克里斯:“你沒問爲什麼監控樑襲吧?”
“沒問。”
“沒問就對了。”克里斯站起來,手摸下巴踱步:“這小子應該是暗地裡幹了什麼被刀鋒發現,說不定可以拉他入夥。”
塞拉提醒道:“我們現在的工作是漢娜和血月。還有波比和劉真。”樑襲出主意,波比出錢,劉真找錘石買坑聖旗的計劃。
克里斯笑眯眯道:“樑襲這人非常小氣,如果他知道刀鋒在監控自己,他肯定不會給刀鋒好臉色看。”
“嘿!專注。”
克里斯有些無奈道:“可惜了這麼好整他的機會。”
……
回到了偵探社後,樑襲泡上一杯熱茶,躺在搖椅上撥通羅伯特電話:“嘿,羅伯特,你們在監控我嗎?”
羅伯特看菲奧娜:他怎麼知道?
菲奧娜攤手:難道是塞拉出賣了自己?
等了一會,樑襲道:“能讓塞拉遲疑撒謊,只能是來自官方的監視。反恐辦公室不會監視我,mi6無權監視我,那隻能是你們刀鋒。”
羅伯特大笑:“哈哈,這不是上次什麼那個……”一時間語塞,編不下去。
樑襲道:“羅伯特,我們合作兩三年,我本以爲互相之間多少有點情義。唉!挺尷尬的,我還以爲你能給出一個解釋,沒想反倒讓你尷尬。就當我沒打過電話,再見。”
羅伯特無奈道:“樑襲,不是我們要監視你,是國警要求監視你。馬爾招供是你抓住了他,是你把他交給美國人。”
樑襲不以爲恥,怒斥道:“交給你們,你們又不發獎金。一個小時80英鎊,你們還要掐頭去尾。”樑襲完全不怕,你能告得贏我嗎?
羅伯特道:“樑襲,我理解你賣馬爾。你是不是也得理解我們監控你的行爲?這是國警的要求,我們只能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