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尼裡按照樑襲的要求,給電影室的樑襲送了一份食物,她詢問樑襲爲什麼不和波比先生一起用餐。樑襲告訴尼裡,他在這裡等人。
在電影室小睡一個小時,豪斯在尼裡說明下悄摸到了電影室,關上門,在樑襲身邊位置一坐,遞給樑襲一個迷你平板電腦:“二公主貝當的資料。”
樑襲伸手要拿,豪斯手朝回一收:“我從CA資料庫偷的。”
“嘖!”樑襲發出不滿的聲音,從豪斯手中接過電腦:“意思是說美國人早就注意貝當了?”
豪斯道:“我也是查資料才知道,九年前美國發生恐襲事件。當時參與恐襲一名主要成員名叫哈爾,是貝當的未婚夫。從那開始ca就盯上了貝當。根據調查,哈爾和貝當都是公主學院聖旗社的成員。”
樑襲道:“不對,貝當沒有在公主學院就學。”
豪斯回答:“聖旗社並不是在公主學院產生,而是在社會產生,以公主學院爲根據地發展成員。哈爾是聖旗社的創始人之一,他同時也是一名私生沙特王子。貝當在阿聯酋扎耶德大學留學,他們也是在扎耶德認識。”
樑襲如同想起什麼,道:“我和卓爾會談時,卓爾曾經談論起獅子法則。公獅負責交配與守護地盤,母獅負責狩獵與哺育小獅。”
據不完全統計,沙特最少有五千名以上親王,親王的兒子就是王子不可計算。其中90%的王子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另外10%的王子掌握了主要財富和主要權力。所謂私生王子指的是親王或者王子在外面非法生育的孩子。這類人不享受王室的補助與津貼。最大的特點是,私生王子的母親一般都是高加索人,也就是傳統意義的白人。哈爾今年四十二歲,被捕時三十三歲,在被捕後兩年被判處死刑,但至今還未執行。
豪斯一指樑襲:“和我們想的一樣,ca情報分析師認爲,所謂的大公主十有八九和哈爾有關聯。”
樑襲恍然大悟:“波比告訴我他認識貝當,並且勾引貝當失敗。根據波比的瞭解,貝當拒絕和任何男性或者女性親密的接觸行爲。我當時認爲波比不夠了解貝當,現在聽起來似乎像是那麼回事。”
豪斯道:“美國一名罪犯被判處死刑之後,距離其執行時間平均爲七年半。哈爾本應該在三年前被處死,但是因爲牽扯到瑪利亞醫院恐襲案而暫緩行刑。”
樑襲道:“聖旗社?”
豪斯打開照片,指着道:“看這裡。”
樑襲看照片:“全踏馬塗黑了,看個毛線。”
豪斯一笑,道:“有人舉報哈爾是聖旗社的創始人。”
樑襲疑問:“沒聽說mi6提起這件事。”
豪斯回答:“因爲我們沒有告訴mi6哈爾是聖旗社的創始人。”
樑襲:“臥槽。”
豪斯不以爲意,道:“ca最新評估認爲聖旗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特別是最後聖光行動的失敗,宣告聖旗是失敗的產物。爲了隱瞞我們向盟友隱瞞哈爾與聖旗社的關係,近期哈爾將被處死。我這人情大不大?”
樑襲問:“意思是我也不能說?”
豪斯點頭。
樑襲問:“你們有哈爾女人的信息嗎?”
豪斯回答:“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認爲哈爾和貝當是相親相愛,至死不渝的關係。在卓爾供出貝當之後,ca全面再次調查了貝當和哈爾之間的關係,未發現他們關係中存在第三者。基本可以肯定貝當是聖旗的決策者和聖旗社現任社長。”
豪斯道:“簡而言之,聖旗社的成立,是貝當繼承哈爾遺志的產物,她完成了哈爾沒有完成的工作。聖旗的出現和崛起是貝當爲了挽救哈爾生命所做的努力,一切悲劇源於愛情。”
樑襲問:“大公主是誰?”
豪斯反問:“你有沒有想過,貝當就是大公主,卓爾是二公主的可能呢?”
樑襲想了一會搖頭:“卓爾還不夠格當一名老闆。”
豪斯伸手指翻照片,道:“分析師對這個問題無可奉告,他個人不排除存在大公主的可能,但是就分析師拿到的情報和線索來看,沒有發現大公主的痕跡。”
樑襲問:“哈爾父親是誰?”
豪斯道:“哈爾父親是一名王子,在七年前因爲資助恐份被沙特當局逮捕,一週後在監獄自殺。”
樑襲問:“哈爾母親呢?”
豪斯回答:“根據沙特方面的消息,哈爾母親在產下哈爾之後,被哈爾的爺爺殺害。哈爾的爺爺是親王,他前後一共有九個老婆,三十八個孩子。”法律規定一名男子最多可以娶四名妻子,但是法律還有一條規定,可以離婚。沙特國王娶三百多名妻子,給沙特留下了一個龐大的王室帝國。五千多名的親王各自瘋狂繁衍。每年沙特要爲此發放超過百億美元的津貼和補助。
豪斯道:“這些就是CA能提供的消息。”
樑襲問:“還有是誰提供的?”
豪斯回答:“豪斯!伱最親愛的朋友豪斯。本次血月邀請,一共有十九名血月會員參與,十九名會員各自繳納了兩百萬歐元保證金。”
樑襲道:“我知道,據說考慮到他們身體情況,允許他們使用替身爲自己參賽。”
豪斯點頭:“我收到消息,最少有一個人不會僱傭替身,而選擇直接參加邀請。這人就是貝當。”
樑襲驚訝問:“貝當會參加?”
“嗯!”
“貝當應該知道卓爾出賣了她。”
豪斯道:“這就是惡人的優勢。因爲好人需要講法律,需要證據。對貝當忠心耿耿的卓爾怎麼可能保留有貝當犯罪證據?或許也因爲此,卓爾才能大方的賣掉了貝當。否則以卓爾固化的思想,犧牲孩子保全貝當應該是最優選項。”
樑襲拿出手機:“帳號過來。”
“錢不錢的,我們朋友一場。”
“朋友歸朋友,交易歸交易。”
“行,老帳號。”
樑襲轉賬一百萬美元,點確定後哀嘆:“多少還是有點肉痛。”
豪斯抓狂:“你用馬爾敲我們三百萬時候,我們說什麼了嗎?你這一百萬美元還不是我們給的?”
樑襲不同意:“三百萬是美國給的,這一百萬是給你私人。”
“真不是,這筆錢我得上繳。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美國很有錢,而作爲美國僱員,作爲美國人的我不會佔美國的便宜。”豪斯弱弱補一句:“或者你以爲我們的賬戶沒有受到嚴格的監管。”
人性本惡。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在沒有監管的情況下,完全依靠自律來約束自己的行爲。
樑襲笑,問:“你召集中立派有什麼意圖嗎?”
豪斯:“晚上再說,一段話重複說明和解釋上兩次是一件很噁心的事。”
……
樑襲和豪斯一起從放映室出來散步,克里斯已經到了,正在與波比在後院玩撲克。侍女們安排桌椅,準備下午茶。不多久,安東尼乘坐出租車到達,見到豪斯把飛機票遞過去要求報銷。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故事足夠寫一本小說。
既然人已經到齊,也不需要再等晚宴,大家在後院各自落座聊上一會,安東尼開口問:“豪斯,什麼事?”老朋友遞話題。
真要豪斯說,豪斯不知道哪說起,想了好久,道:“兄弟們,大家雖然日常少有往來,但君子之交淡如水……”
安東尼:“你的屁真長。”
豪斯無奈停止扯淡,道:“有人給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不能告訴大家工作內容。但是我知道各位都是人中俊傑,沒有大家的配合和幫忙,我豪斯屁都不是。”
樑襲道:“豪斯,不要拐彎抹角。”
豪斯道:“在血月邀請時,如果有需要,請諸位聽我安排。簡單來說就是操控這次血月邀請的勝負。不白讓大家幫忙,我每下達的一個命令價值五十萬英鎊。比如:樑襲你今晚搏擊要輸給波比,無論是你打不過波比,還是你故意輸掉比賽,你都可以拿到五十萬英鎊。同時也有一個前提條件:如果同意入夥,必須執行命令。不能你接受這道命令,拒絕另外一道命令。”
豪斯道:“大家別急,聽我說完。即使不願意加入,只要大家不要提起這件事,十萬英鎊拱手送上。各位可以考慮清楚再決定是否加入我的團隊。先小人後君子說明,重點有兩項,第一項我不會讓大家做危害自身安全的事。第二項,加入我的團隊,必須聽從命令。即使你沒有收到任何命令,你也可以獲得一百萬英鎊。”
安東尼疑問:“英鎊變成草紙了嗎?美國人有這樣花錢的習慣?”
樑襲道:“不是美國人。”
豪斯點頭:“和美國人無關,純粹是幫朋友忙,順帶賺點零花錢。”
克里斯道:“我剛纔聽波比說,他不參加本次血月邀請。”
“哦?”安東尼和豪斯皆露出驚訝表情,安東尼道:“我認爲安全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血月邀請不會砸自己招牌。那些想成爲下長老的血月會員他們不會想和血月爲敵。”
豪斯點頭:“我同意。血月邀請可不是普通富家子弟能接觸的世界。我死皮賴臉留在血月,一方面是我的工作,一方面我真的挺喜歡這樣的模式。如同宇航員,他們並不比別人有錢,他們並不比別人英俊,但是他可以上天。要知道能上天的人並不多,人總得給晚年留點吹牛的本錢吧?”
安東尼附和道:“波比你天天當海王不膩嗎?你能去的地方,很多人能去。你能睡的女人,很多人能睡。富豪雖然少,但絕不罕見。這次血月邀請和以往不同,以往血月邀請娛樂性質更濃厚,本次血月邀請競技性質更強。血月作爲民間最大的情報機構,這次邀請算得上是歐洲一件大事,只不過知道這件大事的人不多。波比你就一點參與興趣都沒有嗎?”
面對大家看來的目光,波比有些尷尬:“發生了一些事。”
氣氛陷入沉默,大家不知道說什麼,顯然血月話題不適合談論。豪斯道:“波比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了……今天難得相聚,我做東,威斯敏碼頭,暢遊泰晤士河,品盡全球美食。”
安東尼行動派,站起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惜了這桌點心。”
克里斯對波比點點頭,也站起來。大家潛臺詞:既然你不參加血月,爲什麼要邀請大家到你家裡吃飯呢?
樑襲回頭看三人:“我是有車的人,一會我自己過去。”
豪斯指下樑襲,意思是等你,與波比招呼再見。管家黛西一邊見到有人離開,快步過來送客。
等大家都走了,樑襲問:“既然決定不去,爲什麼還邀請大家來吃飯?”
波比手拿咖啡杯,站立看着豪斯的車從不遠處的公路一閃而過,若有所思道:“耶穌知道自己被出賣,仍舊安心的吃了最後的晚餐。或許和我請大家吃飯一個心態,向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告別。”
“挺好。不是富二代不知道富二代的快樂。無憂無慮,享盡人間繁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樑襲站起來,伸手和波比握手,單臂擁抱一下:“保重兄弟,再見。”
看着一桌的茶點,波比突然很憤怒的一腳踹翻桌子,剛送走樑襲的黛西回來看見這一幕,招呼兩名侍女收拾。黛西自己走到靠在一邊圍欄上生悶氣的波比身邊勸說:“你母親也是爲了你的安全,之前玩歸玩,最少還在英國本土,還有血月伯爵做後盾。現在要去公海,不能帶保鏢,並且血月聲明可能存在不可預知的危險。”
波比冷笑:“這麼簡單?她是擔心我現在死了,繼承族長的父親會立刻與她離婚,將她掃地出門。自從舅舅的事情之後,我是她唯一救命稻草。你別當我不知道,上個月她讓你出面,把子公司的原料採購業務轉包給她的公司。原本是兩家公司對接的生意,硬生生多了她一箇中間商。她的公司如同吸附在克萊門特集團上的螞蟥,拼命的吸食血液。”
黛西道:“但她還是你母親。自從她弟弟死後,只有金錢讓她獲得安全感。”
波比問:“你還記得她弟弟爲什麼會死嗎?”
黛西想了一會:“從某個角度來看她確實很壞。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你們纔是壞人。她嫁給你父親後,唯一缺點只是虛榮。當時莊園中人都認爲她是好人。一切源於那個夏天,在她懷你時候得知你父親在外面有家庭,甚至有孩子,這個打擊讓她情緒失控乃至崩潰,甚至得了抑鬱症。你,你父親,你爺爺都認爲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你父親甚至沒有向她道歉,反而更加疏遠她。”
波比沒回答。
黛西:“你父親在外面的家庭是她永遠的心結。如果她知道你準備接納你父親的私生子,而對她親生的兩個孩子不聞不問,恐怕事態會一發不可收拾。”
波比嘆氣:“上一代的錯,爲什麼要我們這一代來承擔?”
黛西寬慰道:“在豪門家族中,因爲利益牽扯,總是無可避免的會發生很多事。沒有這件事,也會有那件事。比如說你,你婚後有自信守住自己的褲腰帶嗎?”
“嘿,有這麼和老闆說話的嗎?雖然是事實。”波比道:“我也該拿出族長的樣子,把這些事處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