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在滴血的同時,米利特還聊了一個內幕消息。警察廳總監辦公室經過評估,計劃裁撤刀鋒。一個原因是因爲聖旗已經滅亡。一個原因是因爲刀鋒的預算與成績不成比例。最後一個原因,刀鋒的情報機構味道越來越濃,有議員對此表示了擔憂。
一部分原因是小弟級的反恐辦公室屢建奇功,動不動就火拼,導致上面不僅不敢削減他們預算,還一直拼命強化他們的裝備,想要什麼給什麼。裝備不值幾個錢,有心想升級他們的技術部門,可是他們沒有技術部門。幾個月來,反恐辦公室的預算只有刀鋒的15%,其中很大部分來源槍支耗材。
樑襲道:“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沒有人有信心接盤刀鋒。我聽說刀鋒隱然分成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崇拜和尊敬獨眼這類人的工作人員。第二部分是恪守法律規則,對違規做法反感的工作人員。第三部分日常摸魚,對刀鋒未來失去信心,喪失了熱情,機械式工作的工作人員。”
羅密歐吃着扇貝,道:“我更有興趣的是米利特你爲什麼泄露人事機密。雖然不能算是機密,但也不應該由你說出來。”
“和偵探一起共事,不僅沒有樂趣,而且很尷尬。”米利特只能開門見山道:“總監和我們老大談了,他說裁撤了刀鋒,英國國內就沒有正規的反恐部門。”
樑襲伸出手指:“就衝你這句話,以後我們見面伱就得請客。否則第二天你醒來會發現自己在泰晤士河上漂流。”
米利特一撫前額:“我同意。”忘記了這貨是反恐辦公室的正牌特別顧問,雖然不管事,雖然不拿薪水,雖然不上班,雖然沒權限,但人家真的是官方委任的特別顧問。自己怎麼就敢說除了刀鋒國內沒有正規反恐部門?
米利特道:“如果裁撤了刀鋒,依靠疲軟的mi5是難以對抗針對英國進行的恐襲。刀鋒做了不少的事,只不過沒有明顯成果。比如安插線人,佈置釣魚網站,從高危人員中收集信息,臥底社區極端聚會。總監本人不願意裁撤刀鋒,但是又拿不出理由來說服議員。”雖然總監不聽命議員,但議員可以審覈預算,並且要求總監拿出費用清單。據說一位大佬因用公車去機場接人,結果灰溜溜下臺。
一旦裁撤了刀鋒,想再組建一個新刀鋒難上加難。刀鋒的出現聖旗功不可沒,最少在近期不會有專門針對英國進行恐襲的團伙。這也就是英國人的思維,他的盟友美國不僅沒有削減聯調局的權限,並且在911之後還增加了多個反恐部門。英國則把曾經牛氣沖天的mi5閹割成沒有調查權和逮捕權的情報中轉站,把反恐工作交給了警察。
羅密歐看樑襲:“猜到了嗎?”
樑襲點頭:“要臺階!掐手指算,全倫敦好像只有我能幹這種事。如果總監他們提出讓伊莎復職的建議,那他們違背了職業道德,普通平民說的話,人家不會當回事。不過我是開門做生意,每天一睜眼,好幾英鎊的水電費和房產稅就沒了。”
羅密歐道:“你這說法有點無恥了。”
“會嗎?”
“會。”
樑襲想了一會,問米利特:“我有什麼好處?要不,你和總監商量一下,幫我朋友封地增加十畝。”
米利特一臉不以爲然:“你們說什麼呢?”
樑襲道:“哦,原來我們猜錯了。那就換個話題,免得我尷尬。”
米利特微笑:“我覺得這個話題還是很有挖掘的空間,比如你們認爲應該不應該裁撤刀鋒呢?”
羅密歐道:“米利特,爲什麼你們老大和總監談話你會在場?說白了,要麼沒刀鋒,要麼請伊莎回去。可是伊莎之所以離職是因爲她違法違規操作,總不能因爲沒有合適的人選,就把有過錯的人才請回去吧?這件事總監他們肯定不會說,不能說。如果伊莎勇敢的去見總監,通過答辯,說服總監等管理層同意讓她返回刀鋒,那就皆大歡喜。”
羅密歐道:“可是伊莎並不認爲自己不可或缺,自己也確實犯了事。加上孩子剛出生,就這麼去工作,實在太幸福了……不,實在太不忍心。”腦海裡浮現二十年前朱麗葉出生後,每一個難熬的夜晚。
樑襲道:“華人圈內有一部電視劇叫新白娘子傳奇,說的是蛇妖愛上凡人後,終成正果的愛情故事。白娘子生下孩子之後,她就被一個叫法海的和尚關了起來,她的丈夫被法海拉去學習。等他們夫妻出關後發現,孩子已經長大了,並且拿到了狀元。當時我想,如果孩子調皮搗蛋怎麼辦?他們是不是就一輩子出不來了。我經過推理髮現,如果孩子沒拿到狀元,他們夫妻根本就不打算出來。別人幫忙養孩子,別人幫忙教育孩子,最後功勞是自己的,是自己生的孩子好。”反過來理解,因爲缺乏了他們的教育,導致他們孩子成爲了狀元。(傳聞這部神劇如今被刪減的面目全非。)
米利特見羅密歐和樑襲要探討電視劇,連忙截胡:“是,是,樑襲,你能不能和伊莎說一聲呢?”
樑襲爲難道:“米利特,貝克是我朋友,如果伊莎回去當主管,貝克就無法專心工作。再說伊莎雷厲風行,又足夠的聰明,哪天抓到我的小尾巴不會放過我,我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當然我也希望英國越安全越好,但這幾年應該不會發生規模性恐襲事件。再過幾年等我女友過了實習期,我們可以去北歐定居。”
羅密歐翻譯:“這個忙是可以幫,你能不能多少給點好處?你如果實在不給好處,爲了英國和倫敦的安全,他也是願意當一次說客,但他心裡會非常不舒服。”
昨天被波比識破,今天羅密歐翻譯自己想法,樑襲驚訝問:“我有這麼簡單嗎?”
羅密歐道:“不復雜。”對於可做可不做的事,人家既然已經開口了,樑襲也會做。但是白做又感覺太虧,怎麼也得拉個人情。諸如溫迪給了20英鎊和1英鎊,不在於錢的多少,在於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米利特張口就來:“刀鋒特別顧問。”
神經病,自己已經有一個特別顧問的頭銜了,這個頭銜唯一好處就是可以查閱警方資料。但是登錄了自己ID查閱資料會留下痕跡。當然還有一個小好處,樑襲從未收到過汽車違章罰單,因爲他的車被錄入警方便衣車輛中,這或許是唯一個實在好處。
見樑襲一臉嫌棄的眼神,米利特出大招:“以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可以動用內務局的權力幫你控制一名司法機構成員24小時。”
“還不如直接誣陷。”樑襲道:“算了,你也拿不出什麼東西。”誠意有了。
羅密歐好奇:“你就認爲自己能說服伊莎?她的孩子出生才一個月。”
樑襲道:“伊莎畢竟是一位工作型的精力旺盛的強人。她當然會爲難,但是我認爲如果她選擇了孩子,說明她已經不適合再擔任刀鋒主管,也不需要再進一步遊說。”刀鋒需要的是伊莎,而不是媽媽伊莎。
伊莎因爲其性格,讓她有個特性非常優越。她認識很多人,但她能堅持自己的原則,或者說她努力堅持自己的原則。這個特性讓她擁有廣泛資源的同時,又能立住刀鋒的底線。不過伊莎回來,獨眼這位隱形主管必須退休。獨眼還是比較適合指揮行動人員,他能把本部人員帶出狼性,但他不適合管理一個綜合部門。狼一旦撕咬起來,有可能不分敵我。
三英傑中還有一位就是地中海。樑襲聽劉真說,劉真聽羅傑說,羅傑聽老友說,地中海雖然不會被追責,但他將被取消外派權。說白了就是在mi5提供一個職位給地中海養老,地中海聰明的話就摸魚混上兩三年,然後體面的申請退休,給自己的特工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有人說地中海咎由自取,有人認爲地中海不應該去惹樑襲。假設地中海沒有卡琳那檔事,地中海和樑襲在多次交往中能能建立基本的友誼。當涉案追查到地中海時,地中海誠實說明自己的情況,樑襲有可能會幫助地中海隱瞞其中的過失。地中海在樑襲點醒後,主動找主管領導說明真實情況,並且告知自己多月的努力沒有收穫,領導層也是會理解的。雖然那位技術人員會爲自己褲腰帶付出代價,但波及不到地中海身上。
可惜樑襲與地中海不對付,別說是火焰,哪怕只有一點火花,樑襲都會想盡辦法將其變成沖天大火。
掰手指算,樑襲和三傑都有往來,但都不算朋友。伊莎更熟,關係更好的原因主要是因爲貝克,現在可以算是準親戚。和獨眼關係也不錯,但獨眼需要弄死樑襲時候絕對不會猶豫,同樣樑襲知道獨眼怎麼看待自己。
……
血月管家被捕後,血月一時間陷入了癱瘓狀態,現在沒有人擁有讓他人信服的領導力。諸如漢娜甚至不知道繼承程序是否結束,但她好歹是長老。在血月管家被捕的當天下午,血月行政管理團隊聯繫漢娜,他們按照程序通知漢娜所有空缺長老已經完成繼承,他們已經修改了自己掌握的血月資金池密碼。超過半數的長老可以通過掌握的密碼凍結資金池。管理團隊應一位長老要求,告知三天之後將在血月城堡舉行新一屆血月會議,將邀請考斯特參加,詢問漢娜是否有疑義。
一系列事件中最慘的當屬考斯特,他原本應該掌控下長老會,壟斷提案權,但現在根本不存在下長老會。對血月這樣的欺人太甚的行爲他本人非常憤怒,已經和大腦團隊商議怎麼破壞血月,是否與血月開戰。他很清楚被破壞的血月一文不值,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好在管理團隊的電話很快打來,告知超過三位長老同意考斯特列席三天後的血月會議。
掛斷電話後考斯特疑神疑鬼,他很清楚規則,現在的血月不需要與自己聯繫。三位長老同意讓考斯特參加會議讓他更加生疑,因爲他沒有拉攏過任何一位長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伯爵長子親自聯繫了樑襲,他告訴樑襲這位血月貴賓,三天後將在血月城堡召開新一屆血月會議,希望樑襲能列席參加。樑襲婉拒了邀請,表示自己三天後身體不適。對於這樣睜眼瞎扯淡,伯爵長子並沒有生氣,平和告知樑襲,血月將在會議中討論最新血月邀請。
按照他的設想,本次血月邀請將不再以金幣或者金錢爲主,而是以情報爲主。伯爵長子舉例,冠軍可以指定一個關鍵詞,假設搜索的結果爲10條,冠軍可以瀏覽與這個關鍵詞有關10條所有情報。亞軍的搜索結果將減少50%,爲5條。季軍1條。除此之外,如同F1方程式賽車設置有路段冠軍,也會提供相應的獎勵。
本次邀請以血月會員爲主,也包含了克里斯,豪斯等之前的血月嘉賓。
之所以想這麼做是因爲伯爵長子認爲現在是血月的新紀元,新的開始。血月主要客戶對錢都持糞土的態度,通過金錢來吸引他們參賽是不現實的。血月會員之所以會加入血月,目的是獲得情報購買權,因此伯爵長子拿出了情報作爲獎勵方式的血月邀請。
在通話中,伯爵長子介紹新一任的血月管家,是一位聲音渾厚,語言優雅的一位中老年男子。他表示自己還未經過長老會同意,還沒有操持血月雜務的權力。
此時樑襲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狗窩,和卡琳膩歪在地毯上看電視吃零食。掛斷電話後,樑襲義正言辭的批評卡琳,作爲一位醫生怎麼能吃高熱量零食呢?垃圾是給我們這些死宅吃的,然後一把搶了過來,對於這樣的作死行爲,卡琳只能報以小懲。
一個多小時後,一人沖澡,一人點外賣晚餐。近朱者赤,樑襲和卡琳混在一起後,每天會花費半小時到一小時進行室內健身。近墨者黑,卡琳和樑襲混在一起後開始變得懶洋洋的,相比夜跑,她更喜歡和樑襲一起吃東西,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
簡單的人生因爲增加了愛情的調劑讓人慾罷不能。要麼有人說,擁有愛情的那幾年纔是短暫人生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