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毒

地牢裡,少盟主四王子二人見到了曲寒風所說的被囚禁的人,當時曲寒風從地牢離開的時候就只在他所在的牢房附近活動,並未深入。

這地牢一共有九十八間牢房,其中六十七間牢房中關了人,這些人無一例外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躺在各自的牢房裡,像是死了一般,毫無動靜。

除了看守的兩個人之外,少盟主和四王子見到的就那些關在牢房中的人——未免太過鬆懈的看守。

或許是曲寒風的運氣太好,又或許是少盟主和四王子的運氣太差,沒人看守的牢房並不代表安全。

他們在牢房待得時間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還是四王子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意識不如之前清晰。

“離開這裡!快!”四王子當即對少盟主說道。

少盟主也察覺到了一些,但是具體的他說不上來,在四王子說了之後立刻轉身與他一起離開。

只聽得“咕嚕嚕”幾聲,四王子和少盟主又齊齊停下了腳步,停下腳步的瞬間,牆壁中竟然射出了無數的利器,二人聽風辨位,避開了這些攻擊。

牆壁利器的攻擊只是一部分,在這些攻擊告一段落之後,那些暗器的孔中冒出了白色煙霧,非常刺鼻的煙霧。

“快吃了……”少盟主從腰間拿出了兩顆黑乎乎的藥丸子,一顆自己,一顆塞給了四王子。

四王子愣了片刻才接過了那顆藥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可惜面巾擋着,少盟主看不到。

地牢的動靜不算大,可是既然狂蟒敢不留人在地牢,就表示他有恃無恐。

反正四王子和少盟主從地牢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滿了人,包括狂蟒在內。

狂蟒冷笑的看着兩人,“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狂蟒只丟給了他們這一句話,隨即大手一揮,他身邊的手下紛紛提刀揮上。

自然,少盟主和四王子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少盟主,他爹能當上武林盟主不是靠着口才,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武林盟主是真正的憑藉真本事推舉出來的。少盟主作爲武林盟主的長子,從小就經過他爹的薰陶,加上自身天賦極高,已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四王子出生帝王之家,從小見多了刺客以及各種陰謀詭計,爲了活下去,他就必須得保護好自己,沒有人比自己更加可靠,這是他母親告訴他的。因此,他的武功可能不及少盟主,卻不至於拖他後退。

兩方人交鋒之後狂蟒已經看出來他們二人不是等閒之輩,在下屬還未被全部解決之前加入了戰場。

狂蟒的到來讓少盟主和四王子都有了壓力,如果不是曲寒風說富威鏢局有問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那憨厚的鏢局總鏢頭竟然有一身如此陰邪的武功,處處陰招,讓人防不勝防。

“小心!”四王子與狂蟒交手的時候還不忘少盟主,這對習武之人來說是大忌,尤其對手是像狂蟒這樣危險的高手。

少盟主倒是沒有那麼弱,狂蟒出手狠辣,他也不是軟柿子,過手的時間足以讓他對狂蟒的招式有個瞭解,只是狂蟒招招致命讓他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一一破解。

小嘍囉沒什麼影響力,單論武力值的話狂蟒也不可能以一敵二,只是當閆世紅和閆世清加入戰鬥的時候,戰局又變了。

少盟主與四王子同時和狂蟒一個對掌,少盟主的江湖經驗比四王子多,而且打打殺殺的他更在行,各種武功接觸的也多,因此在收掌時他就察覺到了狂蟒那一掌帶毒。

狂蟒、閆世紅閆世清散人聯手,少盟主和四王子的壓力不小,閆世紅閆世清不像其他的小嘍囉一樣那麼不堪一擊,他們能成爲狂蟒的得力助手必然有他們拿出手的一面。

“走……”少盟主很清楚,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唯有在受傷之前離開方爲上策。

“小心!”少盟主剛轉過身就被四王子推開了。

這是少盟主今天第二次聽到這人讓自己小心,而這第二次沒有第一次那麼幸運——閆世紅閆世清兄弟擅長各種飛鏢暗器機關,少盟主轉身的瞬間,閆世清手一摸,就從發間摸出了一支毒鏢,無聲無息的射向了少盟主。

這裡並沒有電視劇中主人公爲另一個主人公用身體擋着的感人一幕,因爲有擋劍的時間已經把主人公推開自己也跟着移開了,排除飛劍之類的速度太快,實在趕不及。

少盟主不幸的被擦傷了肩膀,與此同時,狂蟒三人沒有留時間給他們,抓住空隙出手。

“轟——”

幾顆煙霧彈阻擋在狂蟒三人面前,濃濃的煙霧根本無法讓人分清東西,煙霧瀰漫中,狂蟒和幾個人過了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即使狂蟒再強,在不清楚對方來頭的情況下,他也討不了任何好處。

待煙霧散去,早已沒了少盟主和四王子的蹤影。

……

“屬下等救駕來遲,請殿下責罰。”成功將少盟主和四王子從富威鏢局救出來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宮裡的真正的高手。

如果曲寒風在這裡恐怕又要感慨了,宮裡的什麼侍衛什麼的不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傢伙麼,高手都是在江湖……不過,這個世界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起來吧。”四王子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又問:“是母后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下屬道:“娘娘擔心殿下會遇到危險,就派我等在暗中保護殿下。”

四王子頷首,鬆了一口氣。也幸虧他母親派了人在暗中保護他,不然今天他能不能和少盟主一起安全的離開富威鏢局還是個問題。

“我送你回府。”四王子又轉頭對少盟主說。

少盟主的視線一直落在四王子被暗器劃破的肩頭,傷口並不深,但是滲出的點點血漬顏色不對。

少盟主終於移開了視線,從袖子裡拿了一個白色小瓶子,遞過去給他,“我自己回去,你受了傷,暗器上猝了毒,你回去讓太醫看看。”

得到的關心讓四王子有些無措,他勾了勾脣角,“嗯。”不過,還是要送他回去。

……

…………

曲寒風一夜沒睡。

儘管一直想要無視對陸徵莫名生出來的詭異感覺,一直裝作很普通的樣子,可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他的種種都比,包括那逗比之中又帶着的溫柔。

明明也沒有那麼多的交集,最多的交集就是他從陸徵身上各種坑錢填系統,然後被調戲兩句,親兩下……特麼的怎麼就沒控制住感情呢!

如果陸徵是個軟妹紙還好說,可是對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感情就奇怪了吧?

他是不排除同性戀,也沒多大的意見,就算髮生在自己身上……不,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喜歡一個男人,這簡直太可怕了!最可怕的不是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而是這個男人一直以爲他是個妹紙,要是他直接跟陸徵坦白了,陸徵會不會一氣之下就跟他完完全全的斷絕關係,甚至覺得自己一直在欺騙他的感情?

有心事的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腦洞很大,各種各樣的可能都會想,而且基本上不是往好的方面想。所以,曲寒風越想越驚心,他腦補了無數種陸徵知道真相後的反應,當想象到陸徵冷漠的看着他的時候,他的心也不免微微抽痛。

他病入膏肓了,該如何拯救?!

這一夜,曲寒風是一秒鐘都沒睡,天亮了頭脹痛的厲害,睡意就被沖淡了。屏風上還掛着陸徵半夜裡給他披着的披風,這讓他如何去面對他啊?

而當他被告知陸徵一早就出去了的時候,着實鬆了一口氣。

曲寒風並不跟陸徵府裡的人說話,他記得陸徵說過日月教的教主不可能完全的信任他,甚至對他也有疑心,所以現在這座宅子他住着,宅子裡的人恐怕早已將陸徵帶了個人回來的事情通稟了那位日月教主。

“陸徵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用過一頓豐盛的早餐,曲寒風問一個丫鬟。

“這個……奴婢不知。”那丫鬟似乎有些怕生,說話聲音小,也不敢擡頭,一直盯着自己的腳尖。

說真的,曲寒風到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這些古代人相處。

“幫我準備洗澡水吧,我想沐浴。”但是他知道,和這些丫鬟說話,他不能用太尊敬的語氣,這樣只會讓他們覺得你心懷不軌。

人人生而平等,古代的世界……呵呵。

曲寒風要的洗澡水很快就準備好了,也不對,不是準備好了,而是丫鬟直接把他帶去了一個浴池,據說是陸徵吩咐的。

看着那冒着熱氣的浴池(溫泉?)曲寒風再一次的心虛,陸徵對他這麼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還,如果他是個妹紙,他真的會考慮以身相許,可惜他不是啊!

望着自己平坦的胸,女人沒有的東西,曲寒風恨不得找塊肥皂撞一撞,瞞着的時間越長,他心裡就越過意不去。陸徵對他有好感他也不是沒察覺,可是他不說陸徵越陷越深要腫麼辦?

煩!

煩!!

煩!!!

曲寒風持續的糾結着,也沒興趣去研究這屋子裡是哪來的溫泉,原本他還想着泡個舒服的熱水澡引來一點睡意,結果都快泡的脫皮了也沒有一點睡意,反而越泡越煩躁,比大姨媽來了還煩!

——你造大姨媽來了什麼感覺嗎?

“曲寒風,快點來個聖……”伴隨着推門聲,大嗓門的陸徵已經到了門口。

曲寒風……

光溜溜的站在浴池旁邊,手裡就一塊搓澡布。

曲寒風此時唯一的想法: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