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打贏他,簡直是天方夜譚好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本王還有更不要臉的,你要不要見識一下?”蕭晏側身,眸色冷冷清清地睨着黎澈。
黎澈往後退了退,權衡之下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從雲南帶來的裝備,爲了救林青薇,早就不吝嗇地分給蕭晏的人了,現也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他身上唯一的一把槍又被蕭晏給坑住了,這下他不得不妥協,反正他暫時不能離開這個小分隊,且等這事兒過了再說。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後來黎澈腦子一靈光,驀地就想明白過來了,掐着自己的大腿唏噓起來。很有可能他是被林青薇和蕭晏聯合起來給坑了,當時情急並未多想,林青薇從他手裡拿走了槍轉手就給了蕭晏,這倆人是根本就沒打算還回來!
黎澈去找林青薇理論這事兒,林青薇一臉無辜,道:“你的槍又沒在我這兒,在蕭晏那兒,他不還你關我什麼事?”
黎澈一張臉生起氣來也是美輪美奐,道:“他是你男人,那你叫他還!”
林青薇道:“這裡都是夫唱婦隨,哪有婦唱夫隨的道理?”
黎澈:“……”
等一切都處理乾淨了,這家農戶除了屋頂破了一個洞,院子裡散佈着錯落有致的刀痕以外,沒有其他太大的損失。小齊幫人補上了屋頂,大家便開始上路。
這一路上,再無暗衛追隨。直到一行人到達了明城。
彼時陳延之的軍隊正駐紮在荊州,一路往北攻打,頗有虎狼之勢。這座明城正是位於荊州以北,地域雖沒有荊州城大,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陳延之進攻過兩次,皆是吃了虧,便先逐一把周邊的城池都收於麾下,最後再來對付明城。
北方各郡城都在往這個地方調遣士兵和糧草。城門處每日都有士兵進入,也有百姓試圖逃出。士兵進城不用嚴加盤查,但百姓出城就不行了,郡守下令城中百姓誰也不得擅
自離城,誓要與明城共同進退。
打着燕王旗號的義軍和別國敵軍不一樣,他們所至之處只是收復城池,不曾聽過對大夏百姓有任何燒殺擄掠的事蹟。城中百姓甚至於期望義軍趕緊到來,佔領了明城以後,他們也就用不着再人心惶惶的了。這場內亂畢竟伴隨着戰爭,部分家園被毀,百姓流離失所是必然的,那些試圖出城逃難的百姓也是爲了免受戰爭之苦。
起初有百姓往南城門逃、直接奔赴義軍陣營,後被郡守下令射殺,百姓們纔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可一旦有機會,還是有人會想逃出這座圍城。
林青薇和蕭晏帶着人進城的時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他們在入城的必經途中,截下一些士兵,將士兵盔甲套在身上,自然而然就跟着進城了。
進城以後,所見之景,委實有股兵荒馬亂的味道。城中到處都是士兵駐紮盤桓,街頭巷尾時不時便有士兵經過巡邏。百姓們若非必要,不會到街上來走動,偶有人在街上穿行時,遇到士兵巡邏,也跟過街的老鼠似的飛快地弓着身跑過,恨不能跑到地縫中躲起來。
因爲駐守明城的軍隊有限,後方整頓的京畿大軍正浩浩蕩蕩地集結南下,卻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暫時從各方派遣來支援的士兵五花八門,根本沒有經過任何統一的訓練,毫無默契和邏輯可言,勉強可充人頭,所以城裡來來往往的士兵看起來整齊是整齊,但內部卻雜亂無章得很。
蕭晏和林青薇以及他們的人,組成一個小分隊在城裡裝模作樣地巡邏,也就不足爲奇了。一行人理直氣壯地在街上走了大半天,迎面遇到士兵隊伍,也只是錯肩而過,壓根連詢問一聲也不曾。或者偶然遇到一個比較盡職盡責的將領,問一句“你們是從哪個地方來援的”,不消蕭晏吭聲,小齊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個子醜卯,而且滴水不漏,叫人毫不起疑。小齊往年隨蕭晏走過大江南北,對於各郡的佈防當然十分熟悉。
黎澈眼睛尖,發現官府放
榜的牆上貼着兩張畫像。他連忙扶了扶頭盔好奇地湊上去打量,道:“啊喲,這是通緝令啊。”
林青薇後腳跟上來往牆上一瞧,抽了抽眼皮。見那畫像上畫的,是一男一女,看得出個大致輪廓,和蕭晏和自己是有兩分相像的,旁邊還附有一行文字,說這畫像上的人乃是刺客反賊,一經發現立刻就地正法。沒想到這通緝消息比他們的腳程還要快,約莫是蕭瑾在京中搜不到他們的蹤跡,這才往全國各地發放通緝令。
黎澈嘖嘖道:“就這毛筆素描,就這畫功,畫師一定拿了工資沒有好好幹活。”說着他又回過頭來仔細觀望林青薇和蕭晏一眼,摩挲着下巴撇嘴又道,“除了臉盤子有點像以外,其他的我看都不太像。恭喜恭喜,你們終於由國家要員淪爲國家一級通緝犯了。”
看黎澈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就有點欠揍。小齊冷着臉道:“再胡言亂語就縫上你這張嘴。”
黎澈道:“你來啊,來啊。”
小齊正要掄起劍鞘想揍他,這時從這邊路過一支士兵隊伍,那領兵的頭領見這裡聚集了這麼些人,就走了過來,粗聲粗氣喊道:“看什麼呢!不去巡邏,杵在這裡偷懶是不是!”
黎澈咕噥了一句:“一聽這霸道口氣,就知是本地人。”
林青薇扶了扶額,和蕭晏稍稍低了低頭,頭盔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半張臉。她沒好氣睨了黎澈一眼,道:“就你話多。”
不一會兒那位首領就走了過來。小齊忙作勢調整一下隊伍,林青薇和蕭晏站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小齊暗暗往黎澈後腿上踹了一腳,就把黎澈踹出去當出頭鳥了。
黎澈當即賠上笑臉。好在一羣人進城時經過喬裝打扮的,黎澈不再是那個絕色美男子,而是頂着一張黃土般粗糙的臉,一雙濃眉大眼看起來炯炯有神,卻絲毫跟“美”字沾不上邊兒。他很狗腿地湊過去,指着牆上的畫像道:“小的初來乍到,看見這裡有兩幅畫,就好奇過來瞅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