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又想了想,思忖着道:“我若說我時刻都很想要,你會不會覺得我浪蕩?”不會,這是林青薇心裡的答案,若是男女之情不曾涉及到男女歡(蟹)愛,那纔是一份不完整的感情吧。只是這些,她沒有說出來,蕭晏便又道,“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想要徹徹底底地全部佔有你、擁有你。我對你有反應,有渴望,好像也不是一件可恥的事,因爲有了愛才會有欲不是麼。若是對其他的女子,我厭惡這樣的事。”
他就只是想要霸佔她,只霸佔她一個人。
在林青薇聽來,這一點也不可恥。因爲她何嘗不是想獨佔他一個?
林青薇輕柔道:“放我起身吧,我是該出去看看那西禹太子的傷了。”
蕭晏卻自顧自道:“昨夜我們算不算是同眠共枕過了?你睡在我的臂彎裡,我感覺真是踏實,人也貪戀這溫柔鄉什麼都不想顧了,這輩子算是徹底交代在你這裡了。”
“林青薇。”蕭晏突然很正式地叫她的名字。
“嗯?”
“等過了年以後,我娶了你可好?”蕭晏問。
林青薇怔了怔,一時沒有回答。心裡冷不防充斥着一股暖意,上涌,一直上涌,直涌到了她的眼眶裡。
蕭晏又道:“怕你覺得太快,因你說要一步一步來,又怕不趕緊將你娶了夜長夢多,有時候晚上也睡不踏實。只有讓你名正言順地成了我的女人,夜夜與你同眠共枕,那才叫好。至於爲什麼要等到過年後呢,眼下天兒冷,你穿了嫁衣也怕免不了冷,等到開春了,暖和了,我親手操辦準備,讓你做全天下最美的嫁娘,好不好?”
他每說一句話,胸前都發出輕輕的顫動。一不小心將林青薇眼角的淚都震落了下來。
好像自從蕭晏回來了以後,她的情緒就尤其的脆弱。也不知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胸口有溫熱的溼意,蕭晏擡起手指輕撫她的眼角,又道:“林青薇,你願意嫁我爲妻嗎?一生一世,我只娶你一人,只疼愛你一人。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呵護你,一起相守到老,白首難離。”
林青薇笑了兩聲,將淚意逼退了回去,道:“你這是在牀上跟我求親?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蕭晏道:“我會再努力試試看。”想了想,又道,“那你今兒就別想下牀了,你覺得我先把生米煮成熟飯怎麼樣?”
林青薇:“……”
兩人你來我往,又耽擱了好一陣。要是林青薇再不出去看看,只怕真要出人命了。
安秋尋在外頭一哭,當然把心如和小齊也吵醒了來。心如第一時間就去林青薇的房前敲門,敲了幾下聽不見迴應,只把門扉輕輕一推,竟沒上閂就開了。心如站在門口朝裡一瞧,傻眼了。房間裡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空氣冷冷清清,林青薇根本沒在這裡睡麼。
心如退了出來,回頭就跟小齊大眼瞪小眼,然後雙雙往蕭晏的房間看去。此刻房門緊閉,不得門內光景是何。
心如和小齊站在一處,踟躕了一會兒,才道:“你說……我姐姐會在你家王爺的房裡嗎?”
小齊有板有眼道:“這個很難說。”
心如:“那要是不在他房裡,姐姐會去哪兒呢?”
小齊:“據我所知,昨天夜裡家中並無異動,你姐姐應該也沒出家門。”
言下之意就明瞭——林青薇除了在蕭晏房裡還會在哪裡呢!
這下可好,就算安秋尋那頭再着急,心如和小齊也不敢主動去打攪房中兩人的好事呀!這對小夫妻很明事理,要是貿然去打擾,估計王爺的起牀氣會很厲害,若還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那就尷尬了。
所以心如只有暫且去紀子舒那裡,用她生平所學儘量穩住紀子舒的情況,等林青薇出了房門再說。
林青薇好不容易纔從蕭晏的魔爪裡逃脫出來,蕭晏得了她的親口應聲兒,已經十分滿足,便不再磨着她,她起身穿衣時自己也跟着起身,站在她身後,長臂從肩膀繞過,幫她細緻地整理好衣襟。
林青薇頗有微詞,身上裹好棉衣便睨他一眼,道:“都是你,磨磨磨,現在倒好,大家都醒了,不知看見我從你房裡出去又會作何感想。”
蕭晏隨身披着外袍,身量高大,站在林青薇面前十分悠閒慵懶的樣子。略顯凌亂的髮絲隨意懶散地垂落在肩上,聞言挑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在意這個?”
那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亦是有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不等林青薇回答,他又有些疏懶道:“你要是在意的話,那一會兒我出門去給他們說一聲,昨天晚上你只是在我牀上過夜而已,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請他們務必要相信你。”
林青薇瞪了他一眼,實在被他噎得不知該如何接話。最終只得道一句:“我覺得你變了。”
“變了?”蕭晏攏了攏眉頭想了想,英眉又舒展看,極是養眼,修長分明的手指在林青薇的衣襟處捻了捻,笑道,“那麼你覺得我哪裡變了?”
林青薇適時地捉了他的手,不然任他爲所欲爲下去,只怕要悄無聲息地鑽進她的衣襟裡了。林青薇眯眼道:“燕王殿下是不是忘了自己曾如何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現如今卻是三觀盡毀節操盡碎,死纏爛打毫無下限。”
蕭晏被她說得高高挑起了眉,道:“我想我若再威風凜凜、大殺四方下去,估計這輩子都別想討到你這個媳婦兒。”
林青薇紅了紅臉:“誰是你媳婦兒。”
蕭晏在她耳邊親了一親,低低道:“對別人怎麼高高在上都行,對你卻不適用。唯有死纏爛打、軟磨硬泡這一途,可將你拉回來。”
林青薇耳朵癢,又瞪他一眼,道:“真的沒有誰教過你怎麼討女人歡心?”說來她都有點兒不信,以前那麼又臭又硬脾氣的一個人,會變成現在這樣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