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和心如在上京有了自己的家,而且還是這麼大一座府邸,高興不已。執意剛下,就迫不及待地帶着安秋尋回新家去逛逛。
聽說明日陳延之就要離京了,今日小齊和心如做東,邀請了大家到府上來,聚首的同時,也給陳延之餞別。
林青薇看得出來很有興致,精神也很好。清晨起來更衣,而後坐在妝臺前梳頭髮。
宮裡的宮人不夠用。跑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分配至各宮。
坤和宮依舊是太后的宮宇,其他妃嬪們的宮宇都空置了出來,但也要分配一些人手時常去照料着,不然等到雜草叢生、滿宮荒蕪的時候,倒騰起來又麻煩。
至於林青薇和蕭晏的貼身起居,不必宮人貼身伺候。
以往都是蕭晏先起身,今個林青薇主動起來了。取了衣櫥裡的一件裙子,先穿在身上,等到挽好了頭髮,貼了些胭脂,再細細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衣穿着。
偶爾用了些胭脂,人看起來也更加明麗了。
她上衣穿了棉襖,下面露出及地的裙襬,青絲垂下,依然和從前一樣,年輕鮮活,動人不已。
她坐在妝臺上,手指抹了脣脂往嘴脣上塗抹時,透過銅鏡,就看見牀榻那邊,蕭晏已經醒來,並慵懶地靠着牀頭,眯着眼欣賞着她晨起梳妝的模樣。
他神態很惺忪怯意,身上衣衫有些鬆弛,衣襟懶散不羈地敞開了幾許,若有若無地露出裡面結實的肌理和隱隱疤痕。整個男子氣息爆棚。
林青薇起身回頭,看見蕭晏那赤裸裸的眼神,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有什麼不妥嗎?”
蕭晏道:“嗯,這樣極好。”
林青薇便笑了笑道:“以往都是你伺候我,今日我伺候你。”說着就繞過牀邊,又去給蕭晏取了一身衣衫。
衣衫是暗紫色,賞心悅目,是以前蕭晏常穿的。她踱回來,就聽蕭晏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那是當然。”她站在牀前,道,“還不起來。”
於是蕭晏起身站在她面前,衣着鬆散,露出胸膛和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頓時就讓林青薇有些鼻槽發熱。她道:“你自己把裡衣整理好行不行?”
“不是你伺候我麼,還要我自己動手?”
沒想到蕭晏這麼蹬鼻子上臉,話是林青薇自己說出來的,只有她自己動手做了。她在蕭晏面前顯得特別的嬌小,擡手理衣襟,做得一絲不苟。
蕭晏一直俯着頭看她,神態很享受。且眼神壓根沒從她的脣上挪開過。
終於在林青薇幫他整理外衫,忍不住他那直勾勾的目光,正要開口說話時,蕭晏卻突然手指擒住了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俯下頭來,堵住了她的嘴,輾轉反側、深情款款,肆意品嚐着她的脣,以及帶着一股淡淡的脣脂的香味,讓他有些着迷。
林青薇沒好氣道:“你很喜歡吃是麼,這裡還有一大盒,要不要我拿給你吃?”
脣脂被吃掉了,她又得重新上。
蕭晏站在林青薇後面,長臂伸過林青薇的肩膀,從上方拿走了她手上的脣脂,對着銅鏡扶了扶她的肩膀,道:“爲夫幫你上。”
於是林青薇坐在妝臺前不動,蕭晏手指沾了那明豔的脣脂,輕緩而細緻地抹在了林青薇的嘴脣上。他指腹有一層繭子,略顯粗糙,而林青薇的脣很細膩軟嫩,手指撫摸上那脣瓣時,彼此都驚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好似氣氛一下子便旖旎了起來。
磨蹭了許久,林青薇和蕭晏才得以出門。宮裡有專用的馬車,一直駛出了宮門。
出了宮,上了街道,街上開始稀稀疏疏有了人影。蕭條已久的上京正慢慢恢復往日的熱鬧。
繞過兩條小巷,馬車就到了蕭府。此時心如和安秋尋正在門口迎接,見林青薇一來,就歡天喜地地夾着她進去了。
隨後陳延之和顧明鳳也到了。離吃午飯還有一會兒工夫,陳延之當然去男人那邊,顧明鳳就到了女人這一邊。
只不過三姐妹一個個穿的是柔軟的棉衣裙子,頭上挽的是女子髮髻,發間別着髮飾,耳上掛着明月璫,一看便是嬌滴滴水嫩嫩的。相比之下,顧明鳳還是一身霸氣十足的軍裝,就顯得太生硬了。
顧明鳳很有些拘謹。
三人在她來之前已有了打算,見狀也不覺顧明鳳奇怪。安秋尋先笑嘻嘻道:“現在不用打仗了啊,女將軍怎的還隨時隨地都穿着這身軍裝啊?”
顧明鳳尷尬道:“習慣了。”就算平時不穿軍裝,她也會是一副男裝打扮。誰讓她從小就女扮男裝,估計這輩子都做不回嬌滴滴的姑娘家了。顧明鳳也只有感慨一下,還偶爾極小心地羨慕一下。
心如道:“你怎麼不像我們這樣穿呢,女將軍再怎麼威猛那也是上了戰場後的事情,平時就應該穿得舒服一點嘛。”
顧明鳳擺手,道:“不,我不合適這樣。”她生性敏覺,大約已經察覺到了此事不同尋常,往後退了兩步就準備開溜。
林青薇適時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
顧明鳳乾乾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還請王妃不要爲難。”
林青薇繞過顧明鳳,關上了房門,回頭對撈着衣袖準備大幹一場的心如和安秋尋道:“把她的軍服給我扒了。”
顧明鳳如臨大敵,奈何這又不是對付敵人,她不能夠動真格的,而且以一敵三,雙拳難敵四手,沒抵擋多久,就敗下了陣。成功地被三人扒去了軍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套水藍色裙子,裙邊襟袖上都繡着十分精緻的蘭花,看起很是端雅。
顧明鳳臉色緋紅,快哭了道:“王妃娘娘不要爲難末將……末將穿不來這個……”
林青薇似笑非笑道:“嚯?穿不來不要緊,讓妹妹們教你,多穿幾回就穿得來了。雖說你是欽封的女將軍,可不要真把自己徹底當個男人,難不成你還想這樣在男人堆裡混一輩子不成?那你白長了這女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