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容完全被嚇住了,她木愣地搖搖頭。
下一刻,蕭弈轉而笑了,窗外明月光映射進來,照得他的輪廓妖豔無邊,那笑容帶着無盡的魅惑。他道:“也罷,既然是你所想,本王便成全你。”
林雪容猝不及防,就被蕭弈給掌在了手裡。身軀柔軟,任他擺佈。
裙子撕碎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尤爲醒耳。
林青薇身子小,她所坐的座椅又很寬大,她坐着坐着便坐不住,小屁股一個勁地往下滑,索性一撈裙子一盤腿,整個窩在了椅上,抱着膝蓋而坐。反正她這是第一排,後面的人也看不見。
隨後林青薇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小手裡捧着一杯溫熱的香茶,認真地看戲。看到**的地方,便眯着一雙狡黠的眼兒,眼裡的光如花火沉星般璀璨。
忽然,一曲未罷,有丫鬟急匆匆地跑出來,吸引了衆人的視線。還不等林相惱怒,便失聲道:“二小姐、二小姐她……她和別人……”
林相一拍桌面,道:“她和別人怎麼了?”
今日他過大壽,本想安安穩穩、高高興興的,誰知道這一天裡竟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都是趙氏母女在搞鬼,讓他顏面無存不說,還不得安生。
林相對趙氏母女的耐心就快用盡了。
丫鬟道:“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二小姐和人在從前大小姐住過的春暉苑裡……”
林青薇道:“父親,不妨去看看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雪容妹妹受誰欺負呢?”
林相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這裡這麼多人,要是林雪容當真做出什麼不知羞恥的事情來,往後他還怎麼做人!
幸得林青薇及時站了出來,說道:“我看今個晚上時候也不早了,戲班子就撤了吧。林相要趕着去看看堂小姐,莫要真出了什麼事情,府裡管家會先後送大家出去。”
林相聽聞此言,放了放心,便讓丫鬟引路掌燈,匆匆去了春暉苑。
可這頭,大家一聽堂小姐與什麼人在私會,這可是爆炸性的八卦,誰不想留下來多打聽打聽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呢。於是林相一走,那些夫人們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彷彿要等出了消息纔會捨得離開。
林青薇悠悠道:“看來衆位夫人們平日裡與趙夫人和堂小姐相交甚好,現如今堂小姐出了事,你們也不放心就這樣回去。”
一夫人應和道:“就是,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也好搭個手啊。”
八卦就八卦嘛,還找這麼多借口。
林青薇深爲動容,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各位夫人了。索性春暉苑也不遠,夫人們便去幫幫忙吧。”
男賓客當然沒有顏面去湊這個熱鬧,但女人們就爭先恐後地跟着去了春暉苑,唯恐去慢了一步就不能看見比戲臺上還要精彩的好戲。
當一衆人紛紛去到春暉苑時,春暉苑的房內正上演着一場火熱大戲。燈火把園子照亮,林相沖開房門,便見得房內男女赤身**,他氣得眼珠子凸出,當即吐了一口血。
原來堂小姐在叔父過壽當天晚上,與男子偷情苟合,這麼多雙眼睛親眼所見,竟是真的。
不幸中的萬幸,與她苟合的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正是林雪容的未婚夫獻王。這有關皇家名聲,外人不敢大肆張揚地拿出去說三道四。而林雪容的名聲,毀在了獻王的身上,雖不至於被人唾罵成蕩婦,也暗地裡被說得面目全非,無非是些飢渴難耐啊、春閨難守啊之類的。
只不過,若是沒有發生這樣一件事,蕭弈指不定會退了他和林雪容的這門婚事。這下倒好,被抓個現成的,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不負責都不行。不然怎麼說林青薇這是成人之美呢。
後不久,蕭弈便娶了林雪容入獻王府。只不過她只是相府堂小姐,當不得王妃正名,便只是一名側妃。說好聽了一點兒是側妃,難聽了一點不過是個妾。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大家都趕着去春暉苑,熱鬧的戲園子一下子就變得冷清了起來。掛在樹梢上的紅燈籠,搖搖晃晃的,戲子們已經悄然退場,戲臺上空空如也。只偶爾有一兩個人從那上面路過,是戲班子正在收拾他們的家當呢。
夜風拂了林青薇的幾縷髮絲。她放下手中半盞溫涼的茶水,動身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仰頭看看蒼穹裡明亮卻安靜的星子,彎着眼梢道:“今天可真是充實啊。”她見蕭晏沒動,便巧笑道,“難不成皇叔也想去春暉苑裡觀一觀戲?這個時候去,約摸擠不到前排去了。”
蕭晏亦是起身,臉上的表情清淡,道:“回宮吧。”
他走在前面,林青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那大長腿走路的速度慢到林青薇足以跟得上的程度。一高一矮,在林家雞飛狗跳的時候,悄然離開了相府。
這個時候,說晚也算不上晚。
說來正巧,明天,恰恰就是上巳節。
京都裡繁華,夜市正開始。像這種一年一次的節氣,通常是前一晚夜裡便開始慶祝,圖個早樂早吉祥。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人們便要去水邊游水採蘭,以祛除邪氣。男男女女到水邊宴飲玩鬧的更是不在少數。
十里長街,兩邊掛着火紅的燈籠,像是兩條飄飄的緋紅如火的衣帶,一直伸向那遠方。
街上行人衆多,來來往往,讓林青薇和蕭晏所乘坐的馬車竟寸步難行。
林青薇掀開窗戶看,光景比來時還要熱鬧漂亮。
馬車已經在街邊停了很久了。人羣久久不散,也沒有辦法前行。
林青薇第一百零八次請求:“就出去走走唄,這麼多人,多熱鬧。”
以前要是遇到交通堵塞,林青薇只會感到焦灼,可是現在她既不趕着去上班,也不趕着要回家吃飯,手裡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這古代的夜市對於她來說,還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
奈何蕭晏定力忒好,不論林青薇好說歹說,他就是不爲所動,更別說允許林青薇下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