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兄,你誤會了,我非是出自儒門,但我有幾位故友正是出自正氣書院,真要說起來咱們是淵源頗深。”
雲塵也是沒想到子不語竟來自玄黃界,不得不說是一個緣分。
“無妨,無妨啊!哈哈哈!走,走,走,無名兄弟,待我先去將這些貨物交了,我便請你去喝酒。咱們先入城,待會詳談。”
子不語顯得是很激動,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城門口的附近,這裡排起了幾條上百米的隊伍,正是等待着門口的守衛盤查,才能被放入城中。
城門高達三十丈,寬足有五丈,來往行人無數,各個種族都有,有些甚至還是絕跡的種族。
這不自覺讓雲塵心生好奇,這死域究竟是何所在,竟能接引萬界中的死去的種族,而且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繼續活着。
不簡單啊!死域絕不簡單啊!這種做法完全無視六道輪迴的天地規則,生者死後不入冥府,不入六道,難怪死域生靈不爲天地所容。
雲塵排在了隊伍的後面,子不語也是沒有再出聲,但云塵看着守衛盤查每一個人身上的空間儲物裝備,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暗中施展出了空間之力,將自身所處的空間暫時封印,手腕的空間手鐲直接送入了眉心之中。
空間手鐲中擁有煉製大造化丹的材料,還有老僧的屍骨與舍利子,以及晨曦釀造的靈酒,還有冰靈老祖的王兵。
每一樣對他都是至關重要,大造化丹的材料代表着信任,老僧屍骨與舍利子代表着着責任,晨曦的靈酒代表着思念與承諾……
每一樣都是彌足珍貴,豈能任由死域生靈隨意搜查,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身份證明,這樣纔是最好。
“無名兄弟,不用擔心,這只是正常的搜查,爲的就是防止有人帶禁物,更防止有遊蕩者入城。”
“無名兄,這個臨時城籍玉牌你拿着,一會無論他們做什麼,千萬要忍住。”
子不語回首看了雲塵一眼,同時拿出了一枚黑色玉牌,塞到了他的手中。
“不語兄,多謝!”
雲塵將黑色玉牌接過,便是不在出聲,而是閉目沉思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終於是輪到了他們,只見門口四名守衛,每一個身高都在兩米左右,周身穿着厚重的黑甲,腰懸戰刀,身背重盾與弓箭,宛若是一尊尊黑色鐵塔,先天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與壓迫。
而且一身甲冑與兵器,都是清一色的靈階品質,完全都是制式裝備,這些甲士的修爲都是在天人六七重左右。
從他們的裝備來看,必然精通刀,盾,弓,近戰,防禦,遠程,樣樣精通,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僅僅只是守門的甲士,若是半年前見到的那支騎兵軍團,只怕是更加恐怖。
“放肆,區區流民,竟敢直面我等,簡直找死。”
一名守衛看着發愣的雲塵,猶如是受到了羞辱一般,當場怒喝起來,腰間戰刀瞬息出鞘,夾雜着凌厲無匹的鋒銳之勢,朝着雲塵的頭顱席捲而來。
刀光凌厲,森寒無比,雖然沒有貫穿死氣,但那恐怖的速度,強橫的力量貫穿之下,直讓四周如同是音爆如雷。
異變陡起,生死一瞬。
子不語完全是愣住了,他根本沒有料到如此變故,連帶着他的身軀也被戰刀籠罩其中。
“不語兄,閃開!”
雲塵一掌將其推出了十幾丈以外,面對着凌厲無比的一刀,目光閃爍着無盡熾烈的火焰,久違的憤怒在心中瀰漫起來。
果然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嗎?僅僅是看了一眼而已,便欲殺人奪命。
如此的凶煞暴戾,若任由這羣死域生靈進入生界,絕對是比邪靈亡者還要恐怖的災難,既然我帶着善意而來不要,那麼便以惡意相臨。
你要戰,那便戰!
“無名兄,不可出手,不可……”
子不語看着雲塵的模樣,那沉寂的目光帶着無比的震駭,連忙是出聲阻止起來,一但與守衛出手,絕對必死無疑。
“是可忍,孰不可忍,則無須再忍!”
“要戰便戰,我無名何懼一戰。”
“人族子民,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讓我向這羣深淵雜碎低頭,絕不可能!”
雲塵戰意昂揚,殺氣凜冽,脊背筆直的宛若是利劍一般,給人一種無匹的鋒銳之勢。
“可笑,真是可笑,都已經是死域的生靈了,竟然還抱着種族觀念,可憐而又無知啊!”
四名守衛其中的一名懷抱長刀,聽聞雲塵的話,不自覺的出聲諷刺起來,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生前他們是深淵種族,死後同爲死域生靈,還抱着種族觀念的人,不是傻子就是頭腦有病。
“可笑的種族觀念,看來這小子生前對我們深淵可是恨之入骨啊!真是不知道來自那一界。”
“無知而又可憐的人類啊!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啊!生前被我們深淵所殺,死後同樣還要再被我們殺一次。”
其餘兩名守衛也是出言譏諷起來,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當!”
如雷霆爆裂之聲,只見地面塵煙四起,沙石舞動,方圓十五丈之內完全被遮掩其中,看不清任何一點的事物。
“蹬!”
“蹬!”
“蹬!”
塵煙之中,一道身影腳步晃動,劇烈的倒退而出,足足有十幾丈,赫然是出手欲殺雲塵的甲士。
只見其身影半蹲地面,手拄長刀,地面呈現出了一道深溝,身軀是劇烈的顫抖起來,握着長刀的虎口完全裂開,一道道漆黑的血跡順着長刀流落而下。
死域生靈除了一身死氣,與生者並無不同,受傷同樣會流血,只不過生者的血是熱的,死域生靈的血是冰冷的。
靜,死一般的寂靜,四周的圍觀的甲士與行人,一個個完全是目瞪口呆,如同是當場石化一般。
就連子不語也是呆滯了,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面前的甲士修爲精湛,而且一身制式靈兵,加上身前又是深淵種族,天生體魄強橫。
雖然甲士一擊沒有貫穿死氣,但那一刀的力量與速度,縱是一個抱丹境的死域生靈也不敢正面硬抗吧!
更別說還將其擊退十幾丈,虎口撕裂,身受重創了吧!
無名兄弟,你究竟是什麼怪物啊!又是施展了什麼手段,竟能將這樣一個甲士擊退,可你是爽了,但接下來的麻煩可就大了。
東帝城的守衛雖然不是三大軍團,可是維持着城市的巡查,守衛,治安等等,不如三大軍團獨立於外,可是守衛軍着的權利也是很大。
多少年沒有人敢挑戰守衛軍的威嚴了,別說一個連臨時城籍也沒有流民,就算是靈等的城籍面對他們守衛軍也要禮讓三分,敢與同守衛軍叫板,往小了這是尋釁滋事,往大了那可是挑釁東帝城的威嚴。
出事了,真的是出大事了啊!無名兄弟啊!你生前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還抱着種族觀念,大家同樣淪爲死域生靈……
“咣噹!”
“咣噹!”
“咣噹!”
三道戰刀出鞘的聲音,剩下三名守衛甲士瞬息而動,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完全就是在打臉啊!
多少年了,沒有人在敢東帝城門口鬧事,而且還將他們守衛軍同僚重創,若是高階城籍強者也就罷了,可只是一個流民,區區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向他們挑釁,若今日不能將其格殺,他們守衛軍顏面何存。
“全部退下,給他刀!”
塵煙散盡,雲塵的身後浮現而出,身軀是絲毫無損,而先前出刀的守衛慢慢站起來,目光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與怒火。
“當!”
一柄四尺六寸的戰刀落入雲塵的身前,通體漆黑,閃爍森寒的氣息。
“流民,拿起戰刀,吾要與你生死武鬥!”
雲塵一腳將面前的戰刀踢了回去,目光凌厲無比,周身戰意激昂,宛若是雷霆般的怒喝起來。
“殺你何須用刀,一招之內不能取你狗頭,我無名自裁於此!”
一言出,四方寂。
“我勒個去,這個人類生前到底是什麼人,究竟來自那一界,好濃重的恨意啊!”
“如此恨意,如此憤怒,如此戰意,對於深淵真的是恨到了骨子裡啊!”
“看來生前他所在的世界與深淵結下不可磨滅的死仇啊!以至於死後還是如此憤恨。”
“此人不簡單啊!這一戰不論生死,必將揚名東帝城!”
四周圍觀的行人一個個出言嘆息起來,能夠進入死域的,生前沒一個是凡人,多多少少跟深淵都是有仇,但自死後同爲死域生靈,便沒有多少人提及生前的仇恨了。
“狂妄的流民,給我受死吧!”
“夜戰八方!”
守衛殺氣凜冽,恨意滔天,身影宛若是雷霆一般的席捲,滾滾死氣瀰漫而出,長刀縱橫交織,拖着一道足有十丈長的死氣刀芒,身影騰空席捲而出,以雷霆之勢劈下。
也就是瞬間,身影陡然是一分爲八,化身八道虛影,將四面八方全部封住,讓人根本分不清真幻。
刀芒縱橫,危機無限。
殺氣凜冽,生死一瞬。
圍觀的人羣屏氣凝神,死死的關注着場中的一切,惋惜有之,不屑有之,無奈有之……
畢竟有些生靈同爲一族一脈,雖然都是死域生靈,但是心裡認同的畢竟還是人族,絕無可能認同異類,尤其是深淵種族。
“無名兄弟,小心!”
子不語一聲爆喝,轉而無力的閉上眼睛,似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