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大兄,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但還有未來嗎?”
“世間之事,豈能盡如人意,我族命數已定,吾也不過是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封王路,生死劫,兇險無盡。”
“縱我罷手,我們一方也沒有任何勝算。”
“且不說來自異域的天驕,且說鎮守在人王路上的三千龍魔軍,誰能撕碎他們的防禦。”
“你,我,太弈,辰峰,縱是各族的天驕全部聯合,也根本闖不進人王路中。”
“且各族的天驕,早已經被姬幽寒分段切割,鎮守在幾個不同的地方,就等着將你們一個個個鎮殺。”
“異域上下一心,人人尊崇姬幽寒,視她是真命天女,可以隨時爲她捨命一切。”
“反觀我們一方,各自爲戰,誰也不服誰,連一個領頭羊也看不起,相互之間陰謀與算計,背叛與欺騙。”
“雲塵大兄,你告訴我拿什麼跟姬幽寒鬥,你又有何自信能將斬殺姬幽寒,你們誰能撐起是一界的希望,誰又能鎮壓各族內部的矛盾。”
“雲塵大兄,只有你能鎮壓他們,將他們全部的整合起來,但是你從心裡根本不相信百族,因爲你害怕再一次被算計,再一次被欺騙。”
“所以,你寧可自己獨自面對,寧可自己與姬幽寒周旋,寧可眼見着我們一界的天驕被異域殺光,你也不會出面承擔。”
“你更害怕拼盡一切,帶領百族天驕殺入人王路,讓他們一個個活着封王,最終回去再一次被百族針對。”
“姬幽寒佈局九世,算計千古,雲塵大兄,我們一方一盤散沙,各自爲戰,相互算計,這纔是姬幽寒最大的殺招。”
“雲兄,我們一方的希望,其實就在你的身上,因爲這已經不是私怨了,而是所有人的戰爭,你若不能爲大局着想。”
“當你再回頭的時候,我們一界的人,必將是被異域廝殺乾淨。”
蚩冥微微的嘆息一氣,這些道理誰都懂,可是想要真正放下一切,將背後交給曾經背叛與欺騙自己的人,這不下於是與虎謀皮。
雲塵不出面承擔,不去整合一切,那麼纔是真正的沒有希望。
這就是姬幽寒最大的殺局,人心分散,離間百族,人人各自爲戰,誒與我詐,互相算計,互相提防,最終被異域天驕逐一擊破。
“呵!蚩冥大兄,看來我們誰也勸服不了誰了。”
“不是我不承擔,而是我沒有承擔的義務與責任,沒有誰欠誰的。”
“不管是姬幽寒的殺局,還是註定該如此,百族的死活,我不會去管,更沒有責任去管。”
“倘若我方全部戰死,那麼我一人將與姬幽寒廝殺到底,直至最後一口氣。”
“但我絕不相信百族,更不會爲百族犧牲,因爲他們不配。”
“若我能殺入封王臺,我只取人族氣運,未來做也是我人族的皇,而非百族的皇。”
“我雲塵就要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逆轉我人族的宿命。”
“既然你我誰也說服不了誰,那麼下次再見,就以手中的兵器說話吧!”
雲塵的目光閃爍着幾分的森冷,絕不會向百族援手,自然也不需要百族的支援,生死有命,誰也不欠誰。
人皇老賊讓他保百族天驕不死,而他偏偏就是袖手旁觀。
“雲塵大兄,你與姬幽寒說的一模一樣,哪怕就是獨自一人戰死,也不會選擇去借百族的力量,同樣你也不會去幫助百族。”
“罷了,你我之間本非仇敵,沒有繼續征戰的必要。”
“我與太弈之間,唯有一人能活。”
“這無關兩族恩怨,無關巫妖之死仇,而是我與他上古至現在的私怨。”
“你要小心一些,異域中亦有幾個了不得的青年強者,論戰力不在你我之下。”
“言盡於此,大兄,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
蚩冥破開了空間封印,身影直接是騰空而起,戰神斧撕裂天穹,帶着異域的天驕離去。
雲塵看着蚩冥消失的背影,內心重重的嘆息一氣,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姬幽寒,這纔是你的可怕之處嗎?算計千古,佈局九世,可你更有一雙洞悉人心的眼睛。
百族矛盾重重,一盤散沙,相互算計與背叛。
你是早已經算準了一切嗎?隱而不發,就在關鍵的時刻,要給我致命一擊。
你想等我幡然醒悟,身邊再無一位可以依靠的人嗎?
你更想借百族天驕牽制我,更是拖累我,讓我說服各族,統一作戰嗎?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不是嗎?
那麼咱們就來鬥鬥看吧!看誰才能真正的笑到最後,你以爲我真的在意這羣異類的死活嗎?
你有三千龍魔軍團,我亦一萬不死禁衛,我一人可成軍,一人可鎮壓你異域。
你擁有永恆天體,我也有天魂剋制你。
你算計千古,佈局九世,而我同樣有底牌收拾你。
人王路,終究還是你我之間的征伐,哪怕是全部戰死,只要我還活着,將註定你的死期。
“雲兄,異域退走了嗎?蚩冥呢?”
辰峰與太弈撕裂虛空而至,兩人精神萎靡,顯然是剛剛經歷了大戰。
“雲兄,多謝援手。”
太弈朝着雲塵就是深深一禮,這是出自肺腑的感激,沒有云塵拖住蚩冥,辰峰及時前去支援的話,只怕今日不死也要重殘。
而且這裡的人,一個也沒死,雲塵多半是看在了自己的面子上。
雖然他不會主動去幫忙,但是拖住蚩冥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太弈兄,你我兄弟,何須多禮。”
“你與蚩冥的恩怨,我沒有能夠化解。”
“若戰場相遇,你需謹慎,蚩冥很不簡單。”
“我要走了,你們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下。”
“一切全憑你們,我絕不強求。”
雲塵看着太弈一眼,連續幾日征戰,太弈憔悴了許多,顯然不僅僅是戰鬥,還有要分神顧忌妖族與百族天驕的死活。
不管如何,太弈終究是妖族,終究是十太子,哪能輕易割捨妖族。
“雲兄,稍等,待我斬殺這羣通敵叛族,勾結異域的敗類。”
“哼!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我在這裡與異域強敵血腥搏殺,我族中竟出了此等敗類。”
“你們不認可我十太子的身份沒有關係,我太弈不強求,也不需要你們認。”
“你們算計我,架空我,利用我的身份,讓妖族各部臣服,這一點我也認了。”
“只要妖族能夠上下一心,無論做出何等犧牲,我太弈自當無怨無悔。”
“可我真的沒想到,竟有人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行徑。”
“你們是不是真的當我沒脾氣,當我太弈是紙糊的嗎?現在的確不是古天庭的時代了。”
“可我太弈在洪荒被人稱爲十太子,可不僅僅只是我排位第十,而是我殺出來的威名。”
“是你們自己站出來,還是我一個個揪着你們出來。”
太弈一步踏入虛空,金色神瞳爆發出了無匹的鋒銳之勢,宛若是出鞘的利刃,讓人從骨子裡感覺到了顫慄。
古天庭十太子,又豈是浪得虛名,而是殺出來的威名。
上古洪荒,強者如林,太弈能夠立足洪荒,震懾一世。
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通敵叛族,勾結異域,我們中竟有出賣種族的叛徒嗎?”
“是誰?滾出來,妖族一世威名,豈能壞在爾等小人手中。”
“既敢做,難道不敢當嗎?滾出來。”
“殿下已經給你機會自己站出來,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妖族一方來自四王部與金烏族的天驕,足足四五十人,擁有最大的勢力,伴隨着太弈一言,所有人都是震驚無比,畢竟妖族中出了叛徒,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存在。
索性殿下發現及時,若是在最後關口發難,必將是他們的大禍。
妖族一世威名,出了這樣的叛徒,簡直丟盡了妖族的顏面。
“夠了,帝子殿下,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眼下情勢危機,你不想着重振士氣,卻還胡亂造謠,蠱惑軍心,這是你身爲帝子當有的行徑嗎?”
“帝子殿下,不管有無叛徒,眼下都不是該討論的時候。”
“危機未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當商議下一步行徑,做好防禦措施。”
“此時動搖軍心,你是何道理?”
幻瞳兒一步踏出,瞳孔中瀰漫冰冷,當場就是頂撞起了太弈。
“內亂不平,何以對外。”
“幻瞳兒,天狐公主,自離開雷霆秘境,無論我要做什麼?你明擋暗阻,真的當我不知道嗎?”
“我一次又一次的命令傳達下去,有幾次真正執行的。”
“天狐公主,你當真是好算計啊!”
“姬幽寒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鐵了心要跟隨她走到黑,甚至不惜通敵叛族,出賣妖族的利益。”
“我等到底此地三日,與異域征戰十三次,死傷各族天驕七十六人,而你天狐一族,無一死亡,更是絲毫無損。”
“無論我與辰峰何等部署,總被異域先一步得知,就連此地佈下的防禦陣法,陣眼的位置只有我,辰峰,你三人得知。”
“我與辰峰兄,早就懷疑有人是內奸,果不其然大陣剛剛佈置,我還沒走出千里,就被異域強者伏擊,大陣更是被破。
“若非雲兄及時趕到,幫我拖住了蚩冥,而辰峰及時支援我的話,今日便是我的殞命之日。”
“幻瞳兒,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弈一步踏出,周身熾烈的金光閃耀,宛若是一尊無匹的戰神,爆發出了恢宏無盡的霸勢。
以身犯險,就是爲了逼出誰是真正的內奸。
如今總算是查出來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竟是幻瞳兒一直與姬幽寒聯繫。
“叛徒,我是叛徒嗎?帝子殿下,明明是你自己無能,統帥無方,導致今天的結果。”
“你卻想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更是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栽贓陷害,故意誣衊,好一個十太子,好一個十太子啊!我真的見識到了。”
“你若想殺我,那麼儘管來吧!何須用如此卑鄙手段。”
“太弈,你真是枉爲帝子。”
幻瞳兒言辭鑿鑿,據理力爭,自然不會輕易的認栽。
不管有無證據,只要死不承認,他太弈豈能當着所有人妖族的面殺自己。
大勢所趨,太弈這個帝子早就是名存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