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界,靈州,雷霆城附近。
雲塵的身影從天穹閃現而出,無極境滿打滿算不足一月的征伐,卻讓雲塵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僅無極境,就算是玄黃界也是隱藏了太多的秘密,這一場征伐,不僅僅是斬去宿命之戰,也不僅僅是他與姬幽寒的私人恩怨。
還有代表着異域與洪荒域的氣運一戰,更是背後諸方大能的算計與博弈,就連人皇老賊也是潛藏其中。
太多的秘密了,也死了太多的人,甚至佛宗,道門的人也是現身了,具體沒有策劃什麼?但對於他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沒有封王,至少暫時還是安全的。
所有人都讓自己去雲荒院,更是點明瞭黑獄。
但是雲荒院還真是不能涉足,並非是畏懼其危機,既然他們都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行蹤,那麼戰天與輪迴兩個狐狸沒有理由不知道。
唯一規避的辦法,就是先入飄渺山,借道去雲荒院,而且魂族大長老給昔日讓自己前往,如今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前往了。
飄渺山也好,雲荒院也罷,都是一丘之貉罷了,裡面的氏族勢力沒一個是好東西。
不讓戰天與輪迴能夠找到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悄然無息的潛入其中,無論他們的勢力再強,總不可能一手遮天,毫無破綻可言。
見一見昔日故人,便離開玄黃界吧!
範統,寧天戰,陸幽冥,絕古聖王,天機子,聶滄海,聶滄水,龍列子,煉大師……
一個個往昔的故人,雖然曾經都是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但若是站在他們的立場去考慮,他們本身並沒有錯。
沒有希望,沒有明天,沒有未來,看不見一絲曙光,沒有自暴自棄已經算是不錯了。
從種族的利益上來說,他們沒有錯。
只是人生來便不同,每個人都有着內心的一套行事準則。
他雲塵爲了人族捨生忘死,不惜一切,該去犧牲的時候,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他最恨別人以大義之名,種族生死這些強加在別人身上,而那些貫徹大義之名的人,卻一個個做着苟且之事。
若沒有經歷無極境,依照以前的性情,不將幾大王族與聖地掃平,那是絕對不會罷休。
但是現在經歷了無極境的廝殺,敵人還有很多很多,多的讓他是數之不盡,現在就算是踏平了這些勢力,也不過就是一泄心頭怒火而已。
根本起不到實質作用,人族的未來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在大秦。
待大秦出世,便是人族橫掃天地之時。
但是不代表就可以放棄這些勢力不管,也不問他們背後依仗着誰。
至少聶滄海,聶滄水,陸幽冥還是可堪造就之人……
一念至此,雲塵身影無聲無息的融入了雷霆城的上空,神念瞬間覆蓋整個雷霆城,聶滄海,聶滄水,龍列子,煉大師,天機子幾人的身影都是身在城主府中。
但一個個面色灰暗,不時嘆息,似乎是被什麼事情困擾。
“唉!怎麼會弄成這樣,事情爲什麼會發生到這種地步啊!”
“天闕古王,戰天古王,幽冥古王,絕古聖王,他們如今都被海族鎮壓起來了。”
“小兄弟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誰能來主持大局啊!”
“求死前輩也被海族重創,如今坐生死關。”
“只憑我們幾個,我們又該向誰去求援啊!”
“我們真是無能,無能到了極點啊!”
聶滄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面孔上充滿了恨意不甘,這真的是無能到了極點,沒有了小兄弟,他們就是一盤散沙,根本成不了任何的氣候。
三大古王,絕古聖王,全部都被海族鎮壓,就連求死道人也是坐了生死關。
他們就算是想去求援,也不知道該向誰去求援。
若是小兄弟歸來,他們拿什麼臉面去見他。
“罷了,罷了,或許這都是我們的命,當初我們記憶消散,忘記了小兄弟。”
“導致我們之間與小兄弟產生裂痕,就算是小兄弟歸來,我們也沒臉向他求助。”
“海族的強者來自界外,傳聞有準帝級的強者坐鎮,就算小兄弟歸來。”
“也絕不是一個準帝的對手啊!”
龍列子大師重重的嘆息一聲,面容略帶着幾分的無奈,這根本就已經無力抗衡了,海族的強者出現,對於人族就是一個天大噩耗。
海族與人族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若非有血神殿暗中支援,人族還不知道要淪落到何種地步。
幾次大戰下來,血神殿的損失也是太大了,幾乎不復從前的三分之一。
勢力也全部的龜縮到了太玄聖地下屬的幾大洲中。
“六大聖地據守不出,誰也不敢掠其海族的鋒芒。”
“海族的聖王強者,準帝強者,應該是來自界外,而不是這一界誕生。”
“青木子老弟去向火靈族求援,如今多半也是希望渺茫,如今的節骨眼上,誰敢插手人族與海族的戰爭。”
“早在半月之前,海族長公主就已經歸來,傳聞還有一尊青年天驕,戰力是直逼古王。”
“沒希望了,真的沒希望了。”
聶滄水重重的嘆息一聲,面上充滿了焦慮,不是他們不想去戰,而是無力可戰,更是無力可抗。
如今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就憑他們拿什麼去跟海族鬥。
太玄聖地如今的聖主,更是與海族狼狽爲奸,以出賣人族利益,換了太玄聖地的不滅。
“公子啊!你趕快回來吧!不然我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不管你有多恨聖王,起碼聖王並沒有錯,你們的分歧只是意見不同而已。”
“公子,你要再不回來,人族就真的完了。”
“我們不知道該向誰去求援啊!”
天機子雙拳緊握,充滿了不甘與惆悵,畢竟此事關係重大,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啊!這不僅僅是海族與人族的戰爭。
而是海族存心在羞辱人族啊!唯有公子封王歸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雲塵身在虛空之中,看着昔日這些故人,如今一個個憋屈的模樣,內心忍不住是燃起了一股怒火。
但眼下不得不忍,海族鎮壓了三尊古王,還有絕古聖王,卻沒有將其斬殺。
目的已經是很明顯了,爲的就是引自己過去救人。
海族突然多了這樣一股破壞平衡的力量,不是來自界外那麼簡單,應該是來自飄渺山或者雲荒院的人。
背後更可能牽扯到戰天與輪迴的佈局,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脾氣,不會對自己的朋友撒手不管,而且這些人都曾在危機之時,出手相助過他。
這是一場有針對的設局,絕對是出自輪迴之手,這個老狐狸不是一般的陰險詭詐,前世相交數萬年,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海族中絕對不是一尊準帝那麼簡單,絕對有初階帝尊,甚至中階帝尊坐鎮,大帝尊級的強者禁止在任何一界出手。
但對於初階帝尊沒有限制,如今的力量能與古聖王一搏,已經是極限。
除非天魂出面,能夠與準帝搏殺,但是碰到了初階帝尊,只有跑路了。
人要救,可是怎麼救,卻需要好好的斟酌。
不能人沒救出來,反到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心魔與天魔的力量沒有恢復,也是派不上什麼用場。
“雲塵,正面廝殺我是派不上用場,但你似乎忘記了我是什麼了?”
“蠱惑人心,禍亂海族,讓他們自相殘殺,疲於奔命。”
“如此這般,你可趁亂而動。”
“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弄出來,然後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乾戈一直沉睡於雲塵的魂海深處,以前有時空妖靈,五大至尊的意志,他是一點氣息也不敢泄露,如今五大至尊與時空妖靈都不在了。
“不,太危險了,一但大幅度的產生暴亂,反到是會讓別人懷疑。”
“戰天與輪迴兩個老狐狸太陰險了,他們真身或許不會降臨,但是一定有投影或者化身。”
“而且又不能露出痕跡,人是要救,但我絕對不能出面。”
“我敢說此行就是戰天與輪迴的佈局,甚至還有天族在背後算計。”
“我不死,有些人終究心不安。”
“或許,我該是去那裡走一遭了。”
雲塵心中一動,不是他畏懼了,而是事關重大,真的是不能出面,任何連這些故友都不能相見。
但不代表手中無牌,去一趟死域,去找孽龍出手。
無論是孽龍,又或者是東帝,反正自己都欠了莫大的人情,也不在乎多欠幾分人情了。
“雲塵,就算你說的有理,如果我是戰天與輪迴兩大至尊,那麼我就會封住你所有的退路。”
“你能去求援的人,或者能找的勢力,未必沒有他們的眼線。”
“我代替你去一趟冥土求援,但是未來因此可能要欠冥土一份人情。”
“我與冥土七帝中的一位是至交。”
“你若能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我想七帝願意出手一次。”
乾戈對於雲塵的心性是相當瞭解,說跟冥土有怨吧!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恩怨,並不是不可調和。
可冥土的帝尊,不是那麼容易求的,不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不,我還沒淪落到要向深淵冥土低頭的時候,區區一個海族,若不是戰天與輪迴的局,甚至會影響到我下面的任務。”
“我有上千種的辦法,能讓海族在這一界除名。”
“這一次,要麼不做,要麼就讓海族永絕後患。”
“殺盡海族,一個不留。”
雲塵的目光瀰漫着幾分的森冷,宛若是來自地獄的王,充滿了無匹冷冽的氣息。
“罷了,既你不願向冥土低頭,那麼就先探明底細再說吧!”
“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呢?”
“我代替你去一趟海族,這段時間你先跟你的老朋友告別吧!”
“因爲我們此行,不知道何時才能真正歸來。”
乾戈內心亦是充滿了無奈,畢竟雲塵的性情太過偏執,永遠不可能向深淵與冥土低頭,畢竟他也曾一個大帝尊,根本丟不起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