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冷笑一聲:“我倒慶幸,溫爾被趕出來了,否則,他遲早要死在那羣人手裡。”
小冉一驚:“那你還要幫他回林家?”
葉未央頭疼地說:“不幫不行啊,對溫爾來說,那已經是他的家了,他不回去不行。”
“那你跟他分析分析這其中的厲害啊。”總不能將他往虎穴裡送吧。
“他是個聰明人,這些道理,他未必不清楚。”怕的就是他清楚,但還是要回去。
“那……”
“我只怕他對林雅若情根深種,無法捨棄,明知回去只會將自己陷入尷尬的局面,也還是要回去。”葉未央皺眉,依溫爾不懂反抗的性子,只怕會被那些人慢慢折磨死。她頭疼也心疼,“人這一生,若是沾染了情字,也就生了魔,着了道,明知前面是條死路,也不怨不悔地走下去,燃燒掉自己,去成全所謂的愛。”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是依偎得更緊了。
“未央,關於鳳公子說的那位朱先生,你看……”
一聽小冉又提那位二師兄,葉未央就忍不住又想笑又好生氣,什麼名字不好取,偏偏要叫“豬哥亮”,還害她把茶水全噴到鳳羽臉上!唉,本來人家就不怎麼待見她,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比較和緩了,這一口茶水噴掉的,有可能是她和他的未來啊!
“看什麼看?一聽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咱不要他教,叫鳳羽再換一個。”
“這人我從前聽過,他的確聲名遠揚,我若能蒙他指點,說不定能事半功倍。我已經17歲了,不能再等了!”小冉推推葉未央,懇求她答應。
葉未央懶懶地垂着眼玩手指,小冉推了她幾下,低聲求她,她只好再裝模作樣地問幾句:“非得他不可啊,別人不行嗎?哎呀男的女的呀,女的我可不願意啊!既然是男的,那就勉爲其難吧,不過作爲條件,你得陪我把我新創造的姿勢試一試!瞪我幹嘛?不願意啊,不願意拉到,我也不願意!我這就去跟鳳羽說不用找了。哼,就是嘛,順着我點不就好了!”
小冉被這沒皮沒臉的女人鬧得氣又不是惱又不是,對她這麼纏着自己又有些歡喜。他狠狠地在心裡唾棄自己:來泰華住了才幾年,就被同化得跟泰華的娘娘腔男人差不多了,自己可是堂堂日向大男子,怎麼可以爲這麼個沒皮沒臉耍賴無恥的女人一時歡喜一時憂愁的!唾棄歸唾棄,該歡喜的他還是歡喜,該憂愁的他也沒少憂愁。他這一生,已經打上了葉未央的烙印,註定爲她歡喜爲她憂。
對於搬到葉未央的宅子裡去住,溫爾是十二萬分地願意。他進朝暮樓之時,不是驚慌過度就是病得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可等他大病初癒後,茗香陪着他出去走走,剛踏出二院的大門,就看見一對男女摟摟抱抱毫不忌諱。男的衣衫不整,春情盪漾地黏在女人身上,嘴裡嬌嬌媚媚地笑:“討厭,不要啦。”女人則淫笑着說:“不要那樣啊?”
淫詞豔語聽得溫爾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他又回到山賊窩裡去了嗎?還沒等他嚇過神來,那個淫笑的女人看到他,涎着臉走過來:“小公子好清秀啊,叫什麼名兒啊?改明兒我點你的牌?”
她把溫爾當成新來的小倌兒了!
溫爾當場石化,茗香渾身滾過一層雞皮疙瘩,只有那女人嘿嘿笑,爪子就要往溫爾腰上捏去。身後的男人一看那兩張陌生的臉,先是一陣厭惡,竟敢跑來魅惑老子的恩客!可他腦子裡一晃,忽然想起這兩人是葉樂師凶神惡煞帶回來的很寶貝的男人,驚悚了,連忙撲過去擋住了女人的爪子,討好地笑道:“李小姐啊,你怎麼這樣啊,當着我的面就找別的倌兒了,雪輝可要生氣了。”
你要是碰了這倆人,明天早上的太陽你就去黃泉邊看吧!
他踢了茗香一腳,使勁兒使眼色叫他倆趕緊走。茗香這才晃過神來,拉着自己公子百米衝刺般回屋去了,還走什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