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半心慌

萬漓生沒想和萬斌在學校扯上關係,可偏偏萬斌就是不肯。半年下來,愈加得寸進尺,在家裡也就算了,再學校興頭來了,或者自己不高興了,就帶着一夥人拿萬漓生開涮。兩人的關係多多少少都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弟弟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人長的也好看,據說還是校草。哥哥學習成績不好不說,整天和一羣混混在一起,動不動就欺負人。

今天是學校報名的時間,因爲是高三了,提前了許久就來學校補課了。雖然是報名,但對於高三的人來說完全沒有影響。自己被老師叫去辦公室拿點資料,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碰到萬斌了。

萬斌找了一夥人把他堵在角落裡,大家都在上課,也沒人注意。這邊教學樓是高三的地盤,自然不用擔心其他年級的會過來。萬斌拿了根菸,點着,自己抽了一口,就硬往萬漓生的嘴裡塞。

萬漓生是聞不得煙味的,很是討厭。被萬漓生這麼一硬塞,嗆的連氣都喘不過來。拍掉萬斌的手,把煙丟掉,眼睛被薰的通紅的,望着他:“我還有課,讓開。”

“呦,這跟我耍脾氣呢。”萬斌一下子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別忘了,你昨晚還少一針,今晚兩針。”

萬漓生聽了這話,身子就有些抖,想逃離,卻偏偏連身子都動不了。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有人遠遠的叫了一聲:“老師,這裡好像出什麼事了。”

萬斌聽了,就放開了萬漓生,先走開了。臨走的時候還警告了一句:“老實點!”

萬漓生被放開之後,揉揉自己的下巴,有些微疼,估計都紅了。定下神,纔看到有人遠遠的站在那,盯着他,那眼神,好像要把他活生生給吃了似的。他不想再惹事,知道他剛纔是幫了自己,但在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少管閒事。”

木心第一次主動幫人,卻不曾想就這麼被拒絕了,有些火大。一把拉住萬漓生,問到:“你叫什麼?”

兩人身高差不多,即便木心口氣不善,卻也沒形成任何的壓迫感。萬漓生看看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放開!”

“不放!”

兩人都倔,萬漓生有些厭惡,想罵人,卻聽到冷情遠遠的走過來了,立刻就甩開了木心。同樣剜了他一眼,笑着走向冷情。只是很淺的笑容,不注意的話,絲毫看不出來他在笑。

“阿生,你去哪了?”

“沒去哪,剛上了一個廁所。”

“這樣啊,那,我們今晚去打球吧。”

“好。”

木心聽着兩人的對話,聲音漸漸的弱了,只有了“這人真好玩”的想法。

木心回家的時候,心情不錯,還吹着口哨。看到木流穿着圍裙做飯的時候,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損他。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還不錯。”木心躺在沙發上,把今天的練習都丟在了桌子上。嚐了一口木流新做的菜式,誇了一句:“味道不錯。”

這點讓木流驚訝了,木心的嘴挑,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指望他能誇自己的菜做的好吃。自從老頭子走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讚美,忽然就對他今天在學校的生活感到有興趣了。

木流純粹是回來幫木心準備晚飯的,今天幫裡還有點事,見木心覺得不錯,叮囑了兩句,也就走了。幫裡過了半年,整頓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該踢的也都踢了,自己也納入了不少的弟兄。這半年來,打打殺殺的,勢力清除了不少,但始終還是有些煩心的事情。

坐在窗戶邊上,看着難得的景色。想想老頭子給自己留下的這一兩層的大房子實在不多,古樸的很。他沒有鑑賞這些古董的品味,也不想鑑賞,只是覺得,畢竟是老頭子的東西,留着終是好的。

坐在搖椅上,晃的有些暈暈沉沉的,不自覺的就閉上了眼睛。腦袋剛有些犯沉,想睡過去的時候,卻被“嘭”的一聲給驚醒了過來。

猛的睜開眼睛,對上那人的視線,僅僅只是一秒,木流的心就被重重的擊了一下。萬漓生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直到那張臉在自己面前放大,脣上傳來溫熱的感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給吻了。

萬漓生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個畫面,都是萬斌強吻他的鏡頭,胃裡一陣反酸,作嘔。推開木流,什麼都沒說,就跑了。

木流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去吻一個男人,撫摸自己脣上遺留的溫度,全身抖了一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卻也不曾細想爲什麼一個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院子裡,外面明明有那麼多的弟兄。

巷子裡,隱隱約約聽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沒注意的,總覺得那裡會有什麼東西忽然跳出來,把你嚇個半死似的。

萬漓生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出來。手腕上的血漸漸地多了,連嘴脣上都沾染了妖豔的紅色,在夜晚裡顯得格外詭異。萬漓生一早就覺得萬斌給他注射的東西越來越不對勁,所以總是躲着他,不想再過多的讓那種東西融入自己的身體。

今晚想着,逃出來好了,只要這次逃出來,就再也不回去了。拋棄那個家,拋棄一切,永永遠遠的脫離,讓自己消失在萬斌的視線中。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只要今晚成功的逃出去了,就真的再也不用受那些折磨了。

“喵~,呦喉,你在哪呢,我的玩具。乖乖的出來,我可不想玩捉迷藏哦。這麼晚了,應該早點回家睡覺啊。”萬斌詭異的笑聲和讓人發毛的稱呼只讓人萬漓生覺得恐懼。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對萬漓生來說,那種提心吊膽,無疑更讓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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