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中沒底啊,可是不把道統血脈擺出來,聶蓮又怎麼會相信我?如今父母命在旦夕,我也顧不上什麼後果了,救父母要緊。聶蓮顯然也是不相信我的,不過我把道統血脈擺出來以後,她也終於開始思考了起來,最後勉強點了點頭。
隨後經聶蓮一聲招呼,我和顧旋道長就一起將父母背到了一間房間。這間房間裡面擺着一個無比巨大的陣法,四處插滿了各種各樣的旗子,而且這些旗子上均刻着符咒,給人一種十分威嚴的感覺。
我不懂陣法,但是光從這陣法的規模來看,肯定不會弱。我沒有料到父母身上鬼氣入體居然如此的嚴重,幸好是來了聶蓮這裡,如果不是來了這裡,只怕要弄出大事來。
我和顧旋道長一口氣將父母背到了陣法的中間,這時那聶蓮終於開始擺弄起陣法。他忽然轉動旗子,那些旗子居然如同一個個士兵排兵佈陣一般,居然迅速形成了非常有規律的陣法。
旗子數量實在太多,看的我眼睛都花了。而聶蓮在擺弄旗子的時候手上動作無比的小心,可想而知陣法這玩意還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大概過去了十來分鐘,那些旗子才終於被聶蓮擺弄好。這時,她又從自己的身上掏出那兩隻血紅色的旗子來,忽然丟給了顧旋道長一支,便對我們擺手道:“既然是救人之陣,所以絕對不能出錯,你們出去吧,我話給你們說在前頭,外面出事我可管不着,你們最好不要讓人來搗亂,否則兩個人能不能活就很難說了。”
聽聞此話,我的心微微一顫,連忙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起頭來。看樣子,接下來我們的處境就尷尬了,此刻我們不但要面對吳老真人一幫人,而且還不能逃走。
吳老真人一幫人如果真的來,憑我和顧旋道長以及顧濤三人只怕會兇險萬分。現在,只能依仗爺爺給我的五鬼道道統能發揮幾分威力吧。
想到這,我和顧旋道長便離開了屋子,並將門關了起來。離開屋子以後,我發現門外天居然還是黑的,這才忍不住看了看時間。這一看之下,我心中便一陣的無奈。
從我們來到聶蓮這道館,到現在不過過去了一個鐘頭不到呢,此刻離天亮都還有一兩個小時。正沉思間,我又看到顧旋道長在擺弄着聶蓮給他的那支旗子,於是便問道:“難道顧旋道長會操控陣法?”
顧旋道長一聽,臉都黑了。他要是會操控這個陣法,那聶蓮也不用這麼不放心了。實際上,年輕時顧旋道長跟聶蓮之間有一段親密時光,所以對於操控這個陣法懂一點皮毛罷了。
我聽到這,燃起的希望立刻又熄滅。不過,對於聶蓮和顧旋道長的事我倒是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問了問,結果顧旋道長嘴巴緊閉,打死不肯說。只不停的嘆氣道過去了。
顧旋道長的目光中隱隱透着幾分傷痛,顯然是不願意提及的往事,於是我也就不再問了。緊接着,我進屋去把顧濤也給叫了起來。顧濤這傢伙倒是睡的香,此刻睡的是口水直流,被我叫起來之後隔了整整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隨後顧濤才匆匆爬起了牀。
來到屋外,我已經將三個魂甕的蓋子打開。此刻離天亮已經不久了,這一晚上也真是夠能折騰的。我是真心的希望吳老真人不要再鬧騰了,畢竟先前聶蓮那幾招可把吳老真人傷的不輕,這傢伙應該懂得知難而退纔對。
不過,這想法顯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今晚上那吳老真人用盡了各種辦法,卻沒能把我給抓住,他又怎麼會甘心?於是我們纔等了一會,就開始有異動了。
此時此刻,那小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居然推着一輛手推車,晃晃悠悠的朝着山上走來。剛看到這個人影我原本還以爲是吳老真人一幫人呢,結果看到是架手推車,一下子反而給愣住了。
此刻天色已早,快天亮了,看這人的模樣怎麼着都好
像是給山上送早餐來的。我想到這便看了一眼顧旋道長以及顧濤,顧濤倒是沒什麼反應,這傢伙本來就缺根筋,顧旋道長反應就大了。
他此刻死死的盯着這個推着手推車的人,居然黑着一張臉。我似乎感覺到不妙,便問顧旋道長道:“顧旋道長認得這人?”
可沒想到顧旋道長卻搖了搖頭,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難看。我見到顧旋道長這樣,心中越發的不解了,既然不認識,他臉上這表情叫怎麼回事?
想到此處,我便也轉頭朝這個推板車的人看去。不知不覺間,這個人已經離山上越來越近了,而我看到顧旋道長的臉也越來越黑了。我疑惑不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顧旋道長到底怎麼了?”
結果顧旋道長這時才說了起來,而聽了以後,我和顧濤渾身也不住的一顫。顧旋道長的確不認得這人,可是這人的行爲卻讓顧旋道長感到驚顫。
因爲,這可是聶蓮的地方。聶蓮是陣法大師的傳人,這裡之前更是陣法大師居住的地方,所以在這一片山上四處佈滿了陣法。一些陣法是用來迷惑人的,還有一些陣法則是用來攻擊人的。
總而言之,如果只是普通人,根本繞不開這些陣法而被擋回去。可是,剛剛這個推板車的人竟然毫無阻礙,一路直衝我們這裡,這能叫顧旋道長不驚訝嗎?
聽到顧旋道長的話,別說顧旋道長了,我和顧濤臉也跟着黑了。這推板車的,只怕來者不善啊。不過顧濤又提到一個可能,如果這個推板車的平日裡也是給聶蓮送早餐的,說不定聶蓮早就教會了他怎麼上山,別人不會被陣法阻擋自然也正常。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我們卻一點也不能安心。最後顧旋道長臉一黑,準備試上一試再說。顧旋道長剛說完呢,便已經出手了,先是一道紙人扔了出去。紙人凌空飛到這人身後,正準備貼到這人的後背時,可結果這人突然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而空中那道紙人竟然瞬間四分五裂。
臉唰的一白,顧旋道長眉頭已經鎖成了一團。似乎是不甘心一樣,顧旋道長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鉢來,對着鉢一陣的敲打。然後我們聽到這鉢發出的聲音,瞬間便有種十分急躁和難受的感覺。可結果,顧旋道長的鉢才敲打了兩下,從推板車那人的方向忽的發出一道道光,竟然直中顧旋道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