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一幫女人麻翻了一屋子男人
各自挑人這檔子事就不一一細講,反正這幫糙漢子早就猴急的不行了。狗根子自然是輕車熟路,就連在沙發上假裝昏睡的我,也被好事的人拉了一個小妹陪着了。
沒被挑中的小姑娘們全都退了出去,包廂裡立刻就熱鬧起來了。也許是他們不好意思在衆目睽睽之下乾的太出格,大都只是摟着懷裡的小姑娘喝酒唱歌,當然手上揩點油是少不了的。後來我才知道,是我這個雛兒把事情想得太齷齪了,這些小姑娘乾的活專業的叫法是“公主”,性質也就是陪唱外加包間服務,屬於賣藝不賣身的那種,和做皮肉生意的小姐並不同。
我並不喜歡嘈雜的環境,心裡雖然還在警惕着ktv裡不知來自何處的陰風,但是在光怪陸離的霓虹燈下,眯着眼睛的我真到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下的酒這會兒開始起後勁了。
剛纔還坐在我身邊發着呆的小妞,此刻卻忽然伸出她溫柔而有些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撫上了我的臉,慢慢的摩挲了起來。她的手彷彿就像有魔力一般,肆意的在我的臉頰和頭髮上撫弄的。偏偏在她這種類似挑逗的撫摸之下,我一點也不覺得興奮,反而有一股睏倦之意涌了出來,眼皮漸漸發沉,身體也變得不聽使喚,眼看就要真的昏睡過去。
“砰、砰、砰”
我的耳邊傳來了重物墜地的聲音,之前還有無比鬧騰的包間裡,不知何時竟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嬉鬧喧譁的聲音不見了,只剩下音樂伴奏還在不知疲倦的唱着。
“吱呀”一聲,包廂的門不知道被誰打開了,接着就傳來了高跟鞋踩踏着地磚的聲音,門外吹進來的冷風,讓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我猛得驚醒了過來。包廂裡的氣氛可不大對勁,我依舊保持着昏睡的姿勢,眼睛則悄悄地挑開了一條縫。
若不是我現在的心境比以前沉穩了太多,恐怕會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叫出聲來吧。狗根子和李獨眼手底下的那羣員工,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好在他們的胸膛還有起伏,一些人甚至還打起了鼾。而剛纔那些被他們摟在懷裡的小妹們,此刻全都站着,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們,臉上寫滿了嫌惡。
我心裡暗道一聲要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們在城裡竟然遇上黑店了?
推門進來的那個人,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衆人面前。她不就是剛纔滿臉諂媚帶着一衆小妞過來給我們挑選的媽媽桑麼?不過現在這老女人的臉上,職業的拉皮條的表情已經當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冷漠和厭惡。
“還記得我平常怎麼教育你們的嗎?手腳都麻利點。”媽媽桑叉着腰,把包廂裡的小妹們輪番指了一圈。
這就準備動手了?是準備把我們剁了包包子呢,還是準備把我們綁了賣進黑煤窯呢?我正在糾結着要不要起身逃跑,就看見眼前的那個小妞非常豪放的一擡腿就跨坐到了狗根子的身上,然後一摸髮髻,從頭髮中間抽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來。接着那小妞一扭狗根子的耳朵,就把他的頭別了過來,然後一擡手,就拿着針往狗根子的耳朵後面刺了過去,而狗根子卻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無動於衷,睡得和頭死豬一樣。
“都扎得準一點,不行多扎幾針。”我看着那個媽媽桑伸手從自己的胸罩裡掏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小瓶子,然後拔開瓶塞,從裡面倒了點東西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
包廂裡剩下的小妞們,全都紛紛效仿,我當然也沒能逃過去,耳根子底下也被那雙溫柔的小手紮了一針。
不過這小妞扎針的地方到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針尖所刺的地方,就在人的耳根後面和下頜骨交接的微微凹陷的地方
。這可不是一般的皮肉,而是人體在頭部的一個重要穴位——翳風穴。爲什麼說翳風穴是人體一個極其重要的穴位呢?因爲它與人五覺之中的聽覺緊密相關,而且翳風穴的氣血爲天部的陽熱風氣,大家可以試一試用手指掐一掐耳後的翳風穴,痛感肯定會比掐其他的地方更痛一些。
簡單一點說,耳朵後面的翳風穴是人體精血精氣流經的重要穴位,而且因爲無法堆積脂肪,所以比人身上其他的大穴更加容易找到,也更容易刺穿。這些小姑娘刺哪裡不好,偏偏要扎這裡,這目的就值得我警覺了。
我這邊正思索着她們的用意,那個矮胖的媽媽桑又有動作了,她走到我對面的牆邊,蹲下身子,伸手在腳邊躺着那人的頭上摸索的一會兒,然後又站起身來,跑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邊,把剛纔的動作重新做了一遍。
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終於那個老女人來到了我面前的狗根子身邊,從我躺着的角度正好能把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看着老女人手掌心裡託着的灰黑色的像螞蟥一樣的蟲子,我總算知道了她這麼做的用意——養蠱。
用人血來餵養蠱蟲的做法雖然並不多見,但是也不是什麼太稀罕的事情。最常見的就是蠱師用自己的鮮血飼餵本命蠱了,爲的是讓自己和蠱蟲心意相通,好培養出默契,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我身上的龍蛭蠱雖然大都以我的真氣靈力餵食,但時不時的也要吸上一點精血的。
不過用別人的血來養蠱,這可就不是什麼正派的做法了,至少在師父給的書上記載中,需要用活人鮮血飼餵的蠱,都是些兇險異常的玩意。但是這個老女人手上的,既像大號鼻涕蟲又像螞蟥的蟲子,我在一時之間實在是瞧不出像什麼東西。
話說那條噁心的蟲子趴在狗根子的臉上,一邊扭動着圓滾滾油膩膩的身軀,一邊吮吸個不停,看的我是一陣陣的直犯惡心,要不是害怕自己暴露,估計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也許是狗根子血液裡的油水比較足,蟲子在他臉上爬的時間比之前任何一個人的時間都長,我估摸着怎麼也得有個兩三分鐘,可是不管這蟲子吸了多少血,就是不見它的身體有任何的變化,這飯量也實在太驚人了一點。
媽媽桑見蠱蟲對狗根子情有獨鍾,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出來,倒出一丸黑漆漆的東西,直接塞進了狗根子的嘴裡,這才伸出手掌,讓蟲子重新爬回來,又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他媽的,終於輪到我了
。我趕緊雙眼閉緊,假裝昏迷,心裡卻叫一個天人交戰。逃還是不逃呢?逃,我自認自己這副小身板未必是屋裡十幾個人女人的對手,到時候被她們一舉擒下,再殺人滅口什麼的,不是得不償失?如果不逃,讓這麼噁心的玩意爬在臉上,還要給它吸血,我又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只感覺朝上的那側臉頰上忽然一涼,知道是那條蟲子落下來了。冰涼的感覺在我的臉頰上飛快的移動,不過並不是向着耳朵,而是朝着鼻尖的地方挪了過去,只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蟲子就從我的臉上掉了下來,落到了沙發上。
“咦?”耳邊老女人訝異了一聲,捏起螞蟥,直接丟在了我的耳朵旁邊,誰知道這下蟲子跑的更快了,一刺溜就又掉了下去。
“真是怪了。”老女人嘀咕了一聲,也不再嘗試,而是把大螞蟥重新裝回了瓶子裡。
我暗暗的鬆了口氣,不過心裡也在納悶,難道是我的鮮血不合那蟲子的口味嗎?我偷偷瞄了眼狗根子,看他那滿身肥膘的樣子,總不會我的口味比他還差吧。不過這時候,龍蛭蠱倒是醒了,非常興奮的向我傳送着訊息。按小傢伙的意思,那蟲子是嗅到了它的氣息,所以纔不敢靠近我。
那羣小姑娘奮力的把躺在地上的人都拖到了沙發上面,然後又拿出把不知名的野花在每個人的鼻子底下晃了晃,接着便一個個的走出了門。
那野花的味道很古怪,說臭不臭,說香也不香,而是一種辛辣的氣息,讓人過鼻難忘。我趴在沙發上繼續裝睡,生怕那幫婆娘還留了人監視,大約二十分鐘過後,昏倒的人裡面開始有人醒過來了。
這幫漢子醒過來之後,竟然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連找過陪唱的事情也都不記得了,只以爲是自己中午喝多了,不小心在包廂裡打了個盹,還一直吵吵着這家ktv的服務不到位,來了這麼久還沒見有媽媽桑來招呼。
我哪還敢讓他們再找小姑娘?連忙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催促着他們離開ktv,這幫人一見我都發話了,再怎麼依依不捨,還是乖乖的跟着我走了出來。
直到我們回到了公司的小樓裡,我才把發生在包廂裡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幫子人最開始還將信將疑,可是一摸自己的耳朵後面,就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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