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再碰我一下。”李明翻了翻眼睛,大個兒輕蔑的說:“打你還不是一下的事兒,說着又是一拳頭就過來了。李明一側身,一把抓住了大個兒的胳膊,一擡腿膝蓋就跟大個兒的肚子來了個親密接觸,感覺大個兒的腸子都快被槓出來了。
“還有你們?”李明將大個兒一把摔在一邊兒,眼裡充滿了惡毒。後來衝進來的幾個人見李明不好惹就去抓小個兒。
李明一擡腳踹在他胳膊上,將小個兒拉到自己身邊,正準備開打的時候保安來了。
保安室裡小個兒說明了事情的經過,是那個大個兒欺軟怕硬,狗仗人勢,仗着自己舅舅是這個廠的副廠長,所以牛逼哄哄的,所有人都看不慣他,所以小個兒沒說幾句保安室的人就把他們放了。
“我叫王志強。”王志強一邊用紙巾擦着嘴上殘留的血跡一邊自我介紹着。
“塗宏。”李明也揉着臉說。
“功夫不錯啊,哪個部門兒的?”王志強滿眼的欣賞。
“保潔。”
“真的是清潔員呀?我剛纔見你把掃放在門口才說的。”王志強想吃了老鼠屎一樣臉色難看極了,還以爲李明在玩弄自己。
“真的是。”李明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王志強的老鼠屎也到了肚子裡了:“人才就這麼被埋沒了呀。”
“哪有,我就是小的時候學過跆拳道,記一兩招。”李明趕緊撒謊說。
“謙虛謙虛,我是技工。”王志強說道。
“活佛濟公?”李明一臉崇拜。
王志強感覺這個李明呆傻呆傻的,憨厚的很:“是技術工人,不是活佛濟公。”
“嗷嗷,最近在看活佛濟公,不好意思啊。”李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好了,我要去忙了,今天謝謝你啊,有什麼事兒我能幫上的別忘了找我。”王志強說完就走了。
李明好像一下子出了名了,第二天組長見了李明就親熱的很讓李明一時間有點兒受不了。
“小塗啊,你昨天二臭打了?”組長湊上來問。
“二臭是誰?”李明一邊往外太衣服一邊問。
“就是副廠長……”
組長還沒說完李明就說:“嗷嗷,是啊。”說完就接着去拿衣服。
“哎哎哎,今天你就不用打掃廁所了,你去收垃圾吧。”組長諂媚的笑道。李明無奈的搖搖頭,換上衣服拿着掃把就出去了。
剛走到樓道就看見尚萌和王志強正在樓道里拿着份文件吵吵着什麼。好像是尚萌不同意王志強的提議什麼的。
見李明走了過來都不吵了跟李明打招呼。
“早啊。”“哈嘍!”兩個同時說。
李明本來朝他們走過來了,他們這一打招呼給弄得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了,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尷尬的看着他倆,他們彼此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分頭走了,把李明一個人丟下了。
這個是時候從王志強的文件夾裡掉來一片紙,李明剛想叫王志強就聽見“哐”“哐”兩聲摔門的聲音。
他走過去撿起來一看,是盤殘棋。李明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就坐在廁所門前的臺階上研究着這盤棋該怎麼走。
這個是時候一個男人來上廁所,進門兒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正在研究的一盤殘棋。於是等從廁所出來就蹲下來問李明:“怎麼樣?研究出來什麼沒?”
李明沒有擡頭說:“快了,我總覺得這盤棋肯定有出路,我得再想想。”
“好,等你想起來了跟我說說,這是我電話。”那個人說着就掏出紙寫下自己的電話,李明擡起頭看了那個人一眼,禮貌的笑了笑:“不一定研究得出來,您別抱太大希望啊。”那個人笑了笑沒說話就走了。李明看這個人筆記,龍飛鳳舞的,應該是這個廠的大人物吧。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碰見了尚萌,尚萌正在一口一口使勁兒往嘴裡塞着飯,快把嘴都撐爆了。
“這是怎麼了?”李明在她對面坐下。
“你認識王志強?”尚萌直接將嘴裡的一口嚥下去問。李明也跟着嚥了口口水,表示驚訝。
“也不算認識,昨天不是發生了打架時間麼,我就幫了他一下。”李明說着。
“那個清潔工就是你呀。沒看出來呀。”尚萌又往嘴裡塞了口飯。
“怎麼回事兒?”李明又問道。尚萌氣呼呼的說着:“今天我們倆都做出了個方案,不過他是技術方面的,我是學術方面的,都跟咱們廠的研究有關,可是他那個方案對我的這個理論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用,我說他還不信,這不就打吵起來了。”
“我還是不明白。”李明看着尚萌說。
“就是我是理論方面的專家,專門研發,他是技術方面的專家,專門實踐,雖然我們都是理論和技術都會,但是專攻一項的話更容易出成果。我總覺得他別有用心,有的時候還經常搞一些有的沒的破東西出來。”尚萌埋怨道。
李明確聽在心裡,記下了每句話,就說:“我還有個事兒告訴你。”
“啥事兒,說。”尚萌叼着筷子說。
“其實我不叫李明,我叫塗宏。”說着畏畏縮縮的把自己身份證掏出來給尚萌看。
“就這事兒呀,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叫李明,誰會叫那麼土得名,你要叫李明我就叫詹妮。”尚萌笑着說道。
回到宿舍李明就開始研究那盤棋,想了一晚上,他終於研究出門道了。他拿出手機給袁麗麗打了個電話,出來這麼多天了都沒告訴她,他肯定生氣了,結果打電話關機了。
李明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了,於是就給哪個號碼發了個短信,結果那個號碼沒一會兒就回覆信息說好的。
第二天李明打掃完衛生就在門口等着員工們來上班,等他看見那天那個男人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了。李明就跑上去,可是被他身邊的人給攔住了。
“讓他過來,小夥子一會兒到辦公室找我。”那個男人說。
“我都……二十七了,還小夥子呀。”李明差點兒就說漏了。嚇得心臟怦怦的。
李明被領到辦公室門口,一擡頭,‘廠長辦公室’。
“廠長,我不知道你是廠長,我進來的時候沒人讓我見廠長。”李明完全就是一個鄉下人進城。
“沒事兒,來來來,說說那盤棋,你是怎麼給解開的呀?“廠長戴上眼鏡,從抽屜裡拿出盒象棋。
李明好不容易和廠長搭上話,肯定藉此機會多說些話,好多知道些情況。
“廠長,你看這棋怎麼走?”李明故意賣關子。
“着棋我都研究了好幾天了,就是看不出個門道來。”廠長眉頭緊鎖的盯着棋盤。然後拿起馬,然後又放下了,又拿起炮進了一步。
“廠長,那步不能走,走了必輸。”然後李明將棋一走,果然被將死了。
廠長接下來又走了幾步都錯了,最後眼睛一摘不高興地說:“那你說怎麼走?”李明知道現在正是時候就將棋盤恢復原樣:“馬七進八。”
“這兒?”廠長又重新戴上眼鏡,將棋移過去,看着棋盤說:“可是這不對呀!怎麼能這麼走呢?這象不就下來了麼。”
“您別急,你接着往下走。車三進四。”李明一邊搓着手一邊兒說。
廠長將車移過去,在看情勢:“死棋啊?”廠長仔細端詳着現在棋盤上的情形。
“沒錯,死棋,怎麼都能將軍。”李明小人得志知的樣子。
“行啊!高手。”廠長一臉的興奮。
“沒有沒有。”李明謙虛道。
“你叫什麼呀?”廠長問道。
“塗宏。”另一聽就知道機會來了。
“來,小塗,咱倆殺一盤兒?”廠長眼裡不禁冒着精光。
果然不出李明所料,沒幾天廠長就親自下通知,將李明調到了保安科。到了保安科的李明有更多的機會和一些核心人員接觸。
而這邊的袁麗麗就坐不住了。
劉科長跟袁麗麗說李明出差了。袁麗麗一聽就炸了:“他出差都不跟我說?這都幾天了,他都不聯繫我,短信都不發一個。”
“當時李明想告訴你來着,因爲這個案子比較緊急,因爲如果時間過了想在過去就麻煩了,於是我就給他說了任務,所以可能沒跟你說成,這也怨我。”劉科長替李明打着圓場。
“又丟下我自己跑了,李明我恨他一輩子。”袁麗麗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劉科長趕緊把事情跟李明說,李明說:“應該是生氣了,一會兒打個電話。”可是這電話卻因爲廠長拉着下棋一直拖到下班,打還是關機。
袁麗麗這幾天正好袁媽媽給安排相親,李明的又一次不辭而別讓袁麗麗徹底心灰意冷了,在李明眼裡什麼都比她袁麗麗重要,於是就答應了相親。
幾次相親之後,終於有個袁麗麗不那麼反感的,雙方談了條件就準備結婚了。
“麗麗呀,你就要離開媽媽了,嫁過去之後要對公公婆婆好,不要再使小性子了。”袁媽媽握着袁麗麗的手說。袁麗麗卻兩眼無神的呆呆的坐着。袁媽媽翻着桌子上的結婚請柬一邊說:“李明呢,你就把他放下吧,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李明的名字:“你打算給李明也髮結婚請柬?”
“恩,我就是想告訴他,沒有他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可是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袁媽媽心疼的將袁麗麗摟在懷裡:“傻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