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百年往昔

可是僅有五式神掌,雖然也算得上當時少有的絕頂高手了。想要就此奪回江山,依舊不足夠。爲此,第五代柴氏後人遠赴天竺,企圖在佛門發源地,能找到剩餘幾式神掌的心法。

然而當時的天竺,佛法已經極度衰微。第五代柴氏後人在天竺行走十多年,始終一無所獲。最後只好離開。他不願意再回歸由趙家統治的中原,於是在吐蕃停留下來,從此定居當地,娶妻生子,延續血脈。

又過數十年,柴氏忽然生出了兩名雙胞胎。於是柴氏後人靈機一動,把渾天寶鑑和如來神掌,分別傳授給這對雙胞胎兄弟。這兩兄弟齊心協力,竟能融合彼此內息,讓兩大神功暫時結合起來,成功打出第一式渾天神掌“白雲煙—佛光初現。”

這時候,已經是北宋宣和年間了。沒過多久,女真人在北方崛起,滅掉了遼國。然後又風捲殘雲一樣南下,對宋朝展開攻擊。中原到處烽煙,亂成一片。

柴氏雙胞胎後人乘機離開吐蕃,回到中原舉兵起事。憑着他們的武功,一開始倒也十分順利。可惜,後來他們卻遇上了金太祖元顏阿骨打。

阿骨打在少年時候,曾經於無意之中,獲得一部武學典籍“鐵骨功”。其實,這只是二三流的外家硬功而已。別說比不上少林寺的金鐘罩,連鐵布衫功夫都不如。

可是阿骨打乃天縱奇才。竟然一理通百理明,依仗鐵骨功爲基礎,自悟出另一套極爲厲害的武功,命名爲“天威武神鑑”。

憑着天威武神鑑,阿骨打縱橫沙場,百戰百勝,滅遼建金,成就不世功業。雖然渾天寶鑑和如來神掌,都遠勝天威武神鑑。但世上從來沒有不敗的武功,只有不敗的人。

於是雙方交手之下,柴氏雙胞胎的其中一人,竟被當場打死。另一名雙胞胎也身受重傷,只能倉皇離開。至於阿骨打,同樣拼得油盡燈枯。回去之後沒多久,便駕崩了。可以說,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鬥。

只剩一人的柴氏雙胞胎,重新迴歸吐蕃。心灰意冷之餘,反覆檢討。歸咎於渾天神掌未能完全練成。決定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找到第六式神掌“佛光普照”的心法,和“闇混沌”相互配合。可惜這時候他已經時日無多,只好把希望再留給下一代。

從此以後,每一代柴氏後人,都必定是兩兄弟。一個修練渾天寶鑑,一個修煉如來神掌。至於以一人之力而兼修兩大絕學,柴氏後人已經完全放棄。

時光匆匆,轉眼間又是好幾十年過去了。由女真人所建立,曾經強盛一時的金國,也逐漸衰敗。這時候,新一代柴氏後人,卻有了意外之喜。卻是在持之以恆的不斷找尋之下,終於得到了第六式如來神掌“佛光普照”的心法。

新一代柴氏後人,自然欣喜若狂。於是趕緊埋頭鑽研,企圖完成連柴榮也沒有機會練成的“闇混沌—佛光普照”。

然而,即使站在前人肩膀上,想要創出新路,依舊萬分艱難。柴氏後人苦苦研究,花費了整整幾十年時光,才終於略有所得。但這時候,成吉思汗的孫子忽必烈,也已經當上大汗,並且準備攻擊南宋最後的戰略重鎮——襄陽城了。

柴氏後人不再耽擱,動身出山,投靠忽必烈,從軍參與南征。憑着渾天神掌的絕世威力,堅固的襄陽城也被一掌轟破。蒙古大軍長驅直入,南宋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雖然依舊垂死掙扎了一段時間,終於還是徹底滅亡了。即使柴氏後人並未能奪回失去的江山,但也總算報了被趙家篡取皇位的血海深仇。

戰後論功行賞,忽必烈賜予柴氏後人高官厚祿,還有無數良田奴隸。但與此同時,忽必烈也十分忌憚柴氏後人。於是找來國師八思巴。

八思巴的修爲和心計,都堪稱高絕。他用機謀分開柴氏後人,然後分別出手鎮壓,不讓他們有機會攜手打出渾天神掌。八思巴便乘機打敗兩人,給他們服下絕毒,以此進行挾制。

八思巴原本想要從柴氏後人口中,挖出渾天寶鑑和如來神掌心法。但柴氏後人寧死不屈。八思巴也不願意因爲自己的緣故,就讓兩大神功從此永遠失傳。於是退而求其次,只迫柴氏後人立下誓言,從此歸隱蒙古草原,出家爲喇嘛。

不但如此,八思巴更要求柴氏後人同意,有朝一日,假如元朝朝廷遭遇覆亡之危的話,柴氏後人必須挺身而出,參加十三翼,成爲蒙古人最後的守護神。

雖然這樣要求,對柴氏後人而言,顯得十分屈辱。但命懸人手,也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了。從此,柴氏後人就出家做了喇嘛,並且歸隱於蒙古草原。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之間,又是數十年過去了。新一代的柴氏後人,依舊是兩兄弟。由於世代在蒙古草原生活,娶蒙古女子爲妻,依照蒙古習俗生活,所以基本上,他們也已經大部分都蒙古化了。但在內心深處,柴氏後人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是帝皇后裔。

此時,經過多年休養生息,第三代十三翼已經成軍。蒼狼鐵木真雄才偉略,不下於先祖成吉思汗。風鷹合撒兒也隱藏不露,莫測高深。再加上毒王札木合的毒功,以及白鹿帖木兒的智慧。十三翼人才濟濟。這一代的柴氏兄弟年紀尚輕,武功未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第三代十三翼入關之後,卻連連損兵折將。鐵木真、赤老溫、哲別、王罕、柯額倫、毒王札木合等六人,先後戰死。

活下來的十三翼成員,帖木兒智窮計竭。拖雷斷臂,朮赤未成氣候,窩闊臺和拉琪被邪童陳友諒控制,不知所蹤。百顏武功不濟,合撒兒遭受重創,終身不能再有所進步。可以說,根本已經很難再有什麼作爲了。

就在這時候,亂世天魔忽然出現在草原之上,並且找到柴氏兄弟,要求他們加入第四代十三翼。並且展示了天魔功的霸絕修爲。更承諾,只要柴氏兄弟協助朝廷消滅了天下反賊,那麼就裂土封王,讓他們復興柴氏的後周。

亂世天魔的身份來歷,一切成謎。柴氏兄弟本來不敢輕信。不過,當時一起出現的,還有朝廷第一名將王保保,以及丞相脫脫。由這兩人做保證,亂世天魔的說話,可信程度就高很多了。

再加上,柴氏兄弟也想乘機建功立業,不想和父祖一樣,在草原上碌碌無爲地度過一生。於是就此答應亂世天魔。第四代十三翼之中的博爾術和博爾忽,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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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曲折離奇的往事,終於告一段落。大道之上,蕭昇徐徐吐一口氣,向博爾忽凝聲道:“原來閣下是後周皇帝柴榮的後裔。這麼說,你是漢人,不是蒙古人?”

博爾忽嘆口氣道:“只好說我祖宗是漢人吧。數百年來,我們柴家歷代子孫,都是娶吐蕃、蒙古的女子爲妻。到了我們兄弟這一輩,究竟體內還有多少漢人血液,也實在難說得很了。嘿,若非如此,亂世天魔也不會找上我們兄弟倆,邀請我們加入十三翼了。”

“中土漢人,向來海納百川。只要認同自己是漢人,願意以漢人的規矩來要求自己,那麼就是漢人。至於血統,從來不是問題。”

蕭昇沉聲道:“當今天下大亂,元朝將亡。你們既然是柴榮的子孫,那麼假如有志於恢復祖宗基業,便大可自己揭竿起義,興兵立國。相信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但無論如何,你們不該助紂爲虐,反過來幫助蒙古韃子欺辱漢人。”

博爾忽嘿聲冷哼道:“哼,你是說,我們應該撥亂反正,棄暗投明嗎?沒可能。

第一,你不知道亂世天魔的天魔功,究竟有多麼可怕。即使我們兩兄弟聯手打出渾天神掌,也未必能有勝算。實力不足便貿然反叛,那就是自尋死路。

第二,當年趙匡胤篡奪我大周江山,此仇此恨,永記不忘。白蓮教教主韓山童,是宋徽宗八世孫。是趙家後裔,與我們柴家不共戴天。所以無論如何,白蓮教一定要滅亡!”

蕭昇雙眉向上挑起,凝聲道:“執迷不悟,冥頑不靈。原本看在你們也是漢人的份上,想要放你們一馬的。但現在看來,嘿,似乎沒有必要了。”

“呵呵,這番話好狂妄。但以你實力,再加上那件神兵,倒也確實有狂王的資格。”

博爾忽嘴角微泛似笑非笑的神色。緩緩道:“不過,我的如來神掌,也並非吃素的。這樣吧,咱們不妨來打一個賭。我再發一式神掌。假如你可以接下這招,就算我輸。我們兩兄弟今天再不過問白蓮教的事。一切祖輩仇怨,留待日後再算。”

蕭昇搖頭道:“可笑。這樣的賭約,對我有能什麼好處?爲什麼要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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