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絕無此意……”鎮東侯與鎮北侯對視一眼,二人眼中寒芒一閃,旋即隱沒。
“既是如此,那就由朕與他們比試。哈哈,張肆,我看就由你先來。”
張肆聽到皇帝的話,頓時泛起滿臉苦意。
但他卻不敢違背,只得訕訕的看了鎮北侯一眼,得到暗示後心中稍定,上前擺出一個架勢,恭敬的道:“陛下請。”
皇帝嘿嘿一笑,上前一步,與張肆鬥在了一起。
果然在諸人預料之中,皇帝的修爲,實在是太過一般。
他雖然也有貫通境的實力,但身爲一國之君,自然是有數不清的靈丹妙藥服食,能夠到達貫通境,以皇帝現在的年齡來說,並不算快。
但他偏偏卻要彰顯自己的實力有多“強”,完全就是爲了表演,所用手段招數皆是不堪用的花招,毫無威力可言。
張肆被搞的苦不堪言,只得不斷的按照皇帝的心意調整配合,明明有強過皇帝的實力,卻硬生生被打出了碾壓的感覺,在衆目睽睽之下,左支右絀,十分狼狽。
一邊的周勃越看面色越陰沉,只覺得自己嘴中發苦,想到一會兒自己就要上去受這種折磨,心中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終於,皇帝似是過足了癮,用一個非常“瀟灑”的動作將張肆擊敗,而後盎然佇立。
“哈哈,張愛卿實力真的不錯,竟然迫使朕拿出了三成功力!好,有賞,朕重重有賞!來人,再賞張愛卿黃金百兩!”
張肆臉色通紅,羞憤難當,卻還不得不躬身道:“臣多謝皇上。”
“好,周愛卿。輪到你了!”皇帝笑着看向周勃。
周勃面現苦色,起身走到中央處,道:“請皇上手下留情。”
二人比鬥,就此開始。
似乎是爲了顯示自己方纔真的只用了五成功力。皇帝這一次打的更加誇張,根本不理會周勃在用什麼手段,只是一味自顧自的施展,周勃無可奈何,又怕傷了皇帝,只好放棄攻勢一味防守,間或中上兩下輕傷。看起來倒真像是被皇帝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般。
周勃數次想要罷手認輸,但皇帝顯然是沒過足癮,根本不給他機會,一直到足足半盞茶時分,皇帝才心滿意足的將周勃“擊敗。”
鎮東侯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皇帝又勉勵了周勃一番,並賜賞之後,纔看向項籍。
他顯然是已經玩到興奮。臉色通紅,看着項籍,神情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項愛卿。你可是我大秦年輕一輩第一高手,面對朕,可不許相讓!當然,朕也會留手,不會讓你輸的太難看。”
“皇上武藝出神入化,他項籍自然不是對手,不過皇上您還是多給他點面子,畢竟是我大秦第一年輕高手!”一邊趙低也諂媚的笑道。
項籍站起身來,慢騰騰的走到了中央處,衝着皇帝拱了拱手。
皇帝眼睛微眯。臉上寒意更濃,卻是仍舊笑着道:“項卿,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就算傷了朕,也恕你無罪!”
項籍點了點頭,皇帝低喝一聲。雙臂張開,化作漫天光雨,朝着項籍奔了過去。
一衆諸侯們皆是看向項檁,眼中有嘲弄之色。
縱使第一又如何?還不是要受這等屈辱?
嘭!
一聲巨響傳出,衆人扭頭一看,頓時愣住。
項籍無視皇帝漫天光雨,一拳轟在皇帝的胸口,將他打的像一隻大蝦般佝僂了身子,緊接着一把扯住皇帝的龍袍,轟的一下將其摔在了地上。
餘勢不減,皇帝的身子翻滾着出去,一直滾出十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殿內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能置信之色。
項籍半跪在地,朗聲道:“項籍謝陛下手下留情!”
言罷也不待皇帝說平身,便起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在項檁身邊坐了下來。
“陛……陛下!”趙低發出一聲尖叫,幾個箭步衝到皇帝身邊,發現皇帝緊閉雙目,牙關緊咬,竟是已經暈了。其餘一衆內侍和御醫們,也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迅速開始救治。有人掐人中,有人捶腿,有人灌水……
許久之後,皇帝才悠悠轉醒,發出一聲慘哼:“痛煞我也……”
“項籍,項籍……”皇帝的眼眸漸漸明亮,臉上涌出恨意,大聲咆哮道:“你竟敢打朕!你竟然敢打朕!我要殺了你,我要誅你九族!來人!把他給朕抓起來!”
轟!
一隊金甲衛衝了進來,走到項籍和項檁身邊,將他們團團圍住。
諸侯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昏君,無道至極矣。
從項籍的角度來說,的確是膽大包天。但皇帝在衆目睽睽之下說的話,打敗他無罪有賞,卻是猶在耳邊。
君無戲言,哪怕是背後找個由頭收拾了項籍,也決計不能當着這麼多諸侯的面反悔。
皇帝真的已經昏庸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可問題是,項籍敢這麼做,是否是項檁授意?
對此行原本就有諸多猜測的諸侯們,頓時心中盤算起來。
項檁怎麼這麼大膽?難道他當真打算明着反了不成?
還是說……他有不得已而爲之的苦衷?
若是後者,那是否是說,項檁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念及此,許多諸侯的臉色都變了。
若是項檁都已經被逼到不得不造反的地步,那這次咸陽之會,豈不是擺明了宴無好宴,會無好會?
縱使這些諸侯們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心中真的確定了這一點,卻還是感到心中惴惴。
原本他們是盼着項籍和項檁吃虧的,但絕對不該是此時此刻,這個時候。
“皇上!皇上之前言明,戰勝無罪有賞,君無戲言,請皇上三思!”一名諸侯越衆而出,說道。
“是啊皇上,項籍年少無知,冒犯了龍體,但他卻是完全按照皇上的話去做的,就算是有點死心眼,卻也是忠心一片那!”
“皇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開始相勸。
皇帝的臉色連連變幻,胸膛劇烈的起伏,手腳都開始顫抖,顯然已是怒極。
“你們這些混蛋!大秦是誰的大秦!是誰的天下!朕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殺了他就是殺了他!你們想死嗎?啊?相死我就送你們都上路!”驀然間,皇帝歇斯底里的一陣狂吼,面容扭曲,怒視着周圍一衆諸侯,瘋狂咆哮。
此言頓時有一石百浪的效果。
就算是始祖嬴政皇帝,在面對諸侯王時,也絕對沒有這樣說話過。
更遑論如今秦廷式微,諸侯們無一不是兵權在握,是大秦實際的割據者。皇帝們當着這麼多人面如此說話,已然等同於在他們臉上赤裸裸的扇巴掌!
諸侯們頓時站起了身來。
一個聲音不緊不慢的道:“小皇帝,你還真是有出息了。”
“呵呵,把我們全殺了,你就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
皇帝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趙低急忙下令,一隊隊金甲衛衝進殿中,但面對着殿中這麼多諸侯王,甲士們卻是無人敢動手。
諸侯們好整以暇,神色淡然,彷彿身周這些甲士們,完全不存在一般。
氣氛漸漸凝重。
“章龍將軍到!”
伴着內侍的一聲大喊,身着戎裝的章龍帶着一隊甲兵,浩浩蕩蕩進入了大殿之內。
這些甲士們與金甲衛不同,沒有鮮豔華美的裝飾金甲,卻是精鐵打造的戰甲,上面更是佈滿玄妙的符文,隱隱有光華閃過。
隨着章龍同行的,是一名年紀已經頗大的文士,滿頭白髮但依然精神矍鑠。
他便是章龍的首席謀士,也是大秦赫赫有名的文士,公良星火。
看着兩人同時來此,本已蠢蠢欲動的諸侯們,頓時冷靜了下來。
若只有章龍和麾下兵士,諸侯們並無所懼。但公良星火在此,章龍和兵士們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是絕不能輕視的。
更遑論這裡是大秦宮殿,隨時會有千軍萬馬到來。
諸侯們心中皆是有些驚疑不定。
章龍走到大殿正中,看了一眼地下半坐着的皇帝,又瞧了一眼他身邊的趙低。
“章將軍你來的正好,把他們全部給朕抓起來,朕要殺了他們!”
皇帝看着章龍到來,頓時精神一振,臉上露出了放肆的獰笑。
“對,章將軍!諸侯們意欲造反,你趕緊下令,將他們一網打盡!”趙低也隨聲附和道。
章龍頓了頓,忽然苦澀的一笑。
他轉頭看了公良星火一眼,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公良星火的經綸器是一炳拂塵,他輕輕一抖拂塵,腳下頓時涌現出一個八卦圖案,金光閃爍間,將章龍和他一起包裹在了其中。
隨同章龍而來的甲士們一起退向門口,將殿門團團圍了起來。
浩蕩的金光猛然間放大,瀰漫整間大殿,這些甲士們身上也漫出了金色光輝,與不知從何而至的浩蕩金芒糾結在了一起。
章龍、公良星火、殿內甲士和外界金光,便由此成爲了一個整體。
所有人都神情驚異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包括皇帝和趙低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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