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顥然熟練地倒出藥酒,揉搓着謝籽言的小腦袋, “哎喲,厲顥然,你輕點,你輕點,好痛。”謝籽言疼的小臉皺成一團,壓抑不住的**着。
“小言,你忍一下,不用力揉,血沒辦法散開。”厲顥然下手毫不心軟,知道他說的沒錯,謝籽言只好咬着脣,爬在他的腳上,強忍着痛楚。
揉了幾十下後,那腫消了些,厲顥然才停下了手。謝籽言擡頭,淚水汪汪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明天出院。”厲顥然突然說。
謝籽言扯紙巾擦淚,“爲什麼?你的傷又沒好。”
等侍者退開後,厲顥然不開心地說,“我才幾天沒接你,你又是感冒,又是撞頭的。”
“感冒因爲昨天淋了雨,撞頭是一時不小心,跟你接不接我沒有關係,你還是呆在醫院安心治腳。”謝籽言把擦乾淨的筷子遞給他。
厲顥然看了她眼,“我不出院可以,等會我送你回去,不許反對。”
他已經決定的事,是不容改變的,這個道理謝籽言早就知道,只得認命的努力吃飯。
雖然右腳不方便,但並不妨礙厲顥然開車,謝籽言將他扶進車裡坐下。車還是那輛BMW,謝籽言稍稍有些奇怪,不是撞車了嗎?怎麼看起來卻毫髮無損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敲了敲自己的頭,能開得起BMW車的人,非富則貴,家中肯定不止一輛車,或許出車禍的是其他車。
“頭痛起來了?”看到她敲頭,厲顥然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有,我以爲你是開BMW出的車禍,剛纔發現車完好無損,有點奇怪。”謝籽言心底無私,有話直說。
“嘿,看看電臺在放什麼歌?”厲顥然找藉口掩飾自己心底的那份驚慌,按開音箱,側眼看謝籽言神色如常。厲顥然暗自掉汗,嘴邊掛上了一抹笑,不愧是個心細縝密的狡猾人物,小小的破綻居然也能發現,果然是一個好對手,看來以後要更加註意,不能讓她再添戒心。
謝籽言轉來轉去,總算找到一個她想聽的臺,那電臺正在放寧季遠的訪談,女主持人問了許多廢話,季遠你最喜歡食物是什麼?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謝籽言搖頭嘆氣,“這主持人的水平也太差了,都問這些老掉牙的問題,隨便翻翻八卦雜誌,那兒還全一些。”
“例行公事,拖延時間。”厲顥然精闢的總結。
“季遠認爲怎樣的邂逅是最美麗的?”女主持人總算問出一個特別點問題。
“當然是雨中邂逅,在朦朧的雨幕中見面,非常浪漫。”寧季遠磁性的聲音從車載音響中傳來。
“浪漫的時刻,需要美女相伴,季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大家,你喜歡那樣的女生?”女主持人幫所有想嫁給寧季遠的女生,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謝籽言伸手把聲音調大,她也非常好奇這個問題,“哈哈哈,這個問題。”寧季遠爽朗笑聲傳來。
“有我還不夠,還對他有興趣?”厲顥然的語氣聽不出是喜還是怒,謝籽言斜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不需要太漂亮,只要善解人意,有共同的話題,當然,如果有一頭飄逸的長髮那就更好了。”寧季遠想了想,說出自己夢中情人的標準。
謝籽言握住自己柔順的長髮,臉上掛着甜甜的笑。看着她的笑臉,厲顥然心裡泛起一股酸味,想也沒想,就伸手將音響給關了。
謝籽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微微皺眉,“厲顥然,你幹什麼?”
“你是我的情人,不許覬覦別的男人。”厲顥然霸道地說。
謝籽言愣了愣,“我什麼時候覬覦別的男人。”
“就在剛纔,你都差點對着音響流口水,那寧季遠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歌星,就那麼讓你着迷,他有什麼好的。”厲顥然斜睨她,有些酸溜溜地說。
“他當然好了,他可是大衆情人,唱歌好聽,人也長得帥,還體貼入微,平易近人,很多女人都想嫁給他。”謝籽言似乎嫌厲顥然的酸味不足,繼續喂醋給他吃。
車猛地停了下來,慣性讓謝籽言向前撲去,好在有安全帶保護,沒有衝出去的危險。謝籽言驚魂未定,厲顥然已快速地解開安全帶,猛地撲向她,沒等她的驚呼聲叫出來,他的脣已經緊緊堵上了她的嘴。
或許是被強吻了幾次,謝籽言反應變快了,立刻扭頭掙扎着,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的脣,感覺到她的掙扎,厲顥然索性將她嬌小的身體緊緊的圈在自己的臂彎裡,另一手掌穿過她的長髮,將她頭固定。
被厲顥然牢牢地扣住了頭,謝籽言避無可避,再加上她潛意識裡也不是很抗拒他的吻。只是這一次的吻,不象上次在醫院餐廳裡的擁吻,厲顥然似乎很迫切,急切地想要證實什麼。
謝籽言感到他柔暖的舌尖,在她的口腔中來回攪動,時而輕探,時而吮吸,純在挑逗她的慾望。厲顥然成功了,這曖昧而親暱地接觸,讓謝籽言心慌意亂,同時,竟也有那麼一點點意亂情迷的甜蜜。
就算她被迫接受了他的吻,可是不代表要吻這麼久。因爲感冒,本就呼吸不暢,現在又被厲顥然堵住了嘴,一時之間,謝籽言只覺得胸口的氣息,全讓這男人吸走,她就快要窒息而死,小手無力的按在厲顥然的胸前,如螞蟻捻象一般,想要把他推開。
厲顥然感覺到她的小手動作,心中無名火升起,不止沒有離開她的脣,反而吻得更加深入,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謝籽言慘兮兮地睜眼瞪他,老天,再這樣下去,謝籽言懷疑自己要成爲第一個因爲接吻窒息死亡的女人。
她口中甜蜜讓厲顥然欲罷不能,死死的扣着她的後腦,緊緊的攫住她的嘴脣,吻得霸道而不容拒絕。
謝籽言嬌嫩的小臉被憋得通紅,呼吸困難,正當青春年少,她可不想因爲接吻而死,情急之下,用力咬了下去,帶着鹹味的血腥味在兩人口齒之間瀰漫開來。
厲顥然的舌頭,從謝籽言的嘴裡退出,還給她自由呼吸的權利,大口地喘着氣,“你想悶死我呀!”謝籽言忍不住抱怨。
她的嘴脣上留着殷紅的血痕,讓她的脣更添幾分誘惑,厲顥然壓抑着繼續吻她的衝動坐回座位。
“看你還敢覬覦別的男人。”厲顥然扣上安全帶,帶血的嘴角一揚,這女人到是越來越難纏了。
“你,你在吃醋。”後知後覺的謝籽言總算明白過來了。
“我沒有,我只是在捍衛我身爲情人的權利。”厲顥然拒不承認他在吃醋,車重新向前開動。
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聰明的謝籽言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側臉看向窗外,燈光流採,快速地向車後方飄去。謝籽言小手輕輕撫摸紅脣,剛纔太過用力,現在嘴脣有些隱隱有些作痛,不過她心裡一絲甜蜜。
厲顥然爲她關注寧季遠而吃醋,這是不是間接的說明,他對她是有付出過真心的?或許她可以相信他,接受他對她的照顧,畢竟要拒絕他的柔情真的很難。
可是爲什麼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安,難道他在演戲?若是這樣,豈不是上了當?
車停在謝家不遠處,謝籽言笑着說,“顥然,你腳不方便,開車小心點。”
謝籽言向家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厲顥然冷笑,吃醋?笑話,他會爲她吃醋?她真太自以爲是了,他纔不會爲一個壞女人動心,可是……
厲顥然遲疑,爲什麼會因爲她在意寧季遠而生氣呢?壓抑不住再次吻她的衝動。
蠱惑,對,這個壞女人在蠱惑自己,可惡,果然是擅長運用計謀的女人,自己差點上了她的當。厲顥然爲自己的心動做出合理的解釋,冷笑着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