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籽言如釋重負的輕呼,讓厲顥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微弱的光線下,謝籽言看不到厲顥然嘴角邊那一絲壞笑。她低着頭,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聽着窗外的雨聲,盼望着它快點停下來,不需要如此尷尬地相處。
這時厲顥然突然向獵豹般竄了出去,撲向謝籽言,謝籽言被他一嚇,小手顫抖,手機摔落在地上,幽藍色的光頓時熄滅,房間重新被黑暗籠罩。
有一股熱氣吹向臉頰,謝籽言可以感覺到厲顥然離自己非常近,她拼命縮起身子,讓自己可以離他遠點,可狹小的空間,避無可避。。
他不是想侵犯她吧!這個認知讓謝籽言嚇了一跳,帶着顫聲喚他,“厲顥然……”
“叫我顥然,或者然。”厲顥然打斷她的話,謝籽言聞到他口中淡淡的薄荷香,厲顥然有輕微的潔癖,吃完飯後,總會用帶薄荷香味的漱口水漱口。
謝籽言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蹦出來了,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你別靠這麼近。”語氣中充滿了不安和擔憂。
“小言,你在害怕什麼?”聲音裡帶着些許不正經的調笑,讓謝籽言惱羞成怒。
“我那有害怕,我只是討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聲音從高到低,難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黑暗中傳來厲顥然低沉的輕笑聲,“不怕就好,那我們來玩一場黑暗遊戲,比比膽量怎麼樣?”
“不用了,雨好象小了,我回去。”謝籽言不敢領教他的黑暗遊戲,忙找藉口離開,急匆匆地站起,“哎喲。”一聲慘叫,又跌回沙發上。
“噢,什麼鬼東西那麼硬?”謝籽言捂着撞疼的前額抱怨。
“你撞到我了,撞那兒了,疼嗎?”厲顥然有些心疼地問她。
謝籽言也不管厲顥然看不看得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安慰他,“我不怎麼疼,撞到你那兒了,疼嗎?”
“真好,小言開始關心我了。”厲顥然帶着一絲喜悅的聲音。
“我那有,你別胡說,我纔沒關心你。”謝籽言不假思索地否認他的說法,到最後有點心虛地降低了聲音。
厲顥然笑,“我知道小言很關心我,否認是因爲我家小言很害羞。”自以爲是的回答讓謝籽言忍不住翻白眼,好在四周黑漆漆的,厲顥然看不見,否則又要惹出點事來。
厲顥然從地上摸起手機,幽藍色的光隱約照亮前面的路,“我送你回去。”
厲顥然抓起車鑰匙,就要開門,謝籽言伸手按着門把,“厲顥然,其實你不用每天送我,我可以叫計程車,你上班也很辛苦,不用這樣跑來跑去的。”謝籽言實在不想讓他每天送自己回去,萬一不小心老媽看來,那真是百口難辯了,那樣她就永遠沒辦法擺脫這個男人了。
“叫我顥然,或者是然,小言,我是你的情人,送你回家天經地道,你不許拒絕。”厲顥然很堅定地回答她。
厲顥然的固執,謝籽言早已領教,看着幽藍光線下的厲顥然,謝籽言認命的彎腰繫鞋帶,心中暗歎,她知道暫時是擺脫不了這個男人。
厲顥然臉上掛誠懇的笑,柔聲說:“小言,你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主動讓你爸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謝籽言擡頭怔怔地看向他,那張笑人可掬的俊臉,沒有女人能夠抗拒,在心裡嘆氣,“其實厲顥然,你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以他的條件,多得是女人願意做他的情人,謝籽言開口勸他放棄自己。
“小言,叫我顥然,或者然。”厲顥然重複自己的要求,“還有我從來不覺得委屈,因爲你值得我這樣對你。”他輕輕拉開門,紳士風度讓謝籽言先出去。
他的話讓謝籽言愣住了,值得,自己做過什麼?讓他覺得值得這樣對待自己?
“不想回去嗎?”厲顥然揉了揉她的長髮,笑着問道。
“當然回去。”謝籽言搶身而出,見她慌張的舉動,厲顥然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