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捂住了臉,難道這狗日的藍毛就會這一招?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一次那是因爲路面工程質量問題,碰上豆腐渣工程了。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是因爲忘帶眼鏡了。
這尼瑪要是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三次那就不是別的問題了,只怪自己近視兩千多度……
我要是連續三次栽在韓天這招並不怎麼牛逼的助跑踢上面,那絕對是無言面見一中父老。
果不其然,擺好架勢之後,韓天一如既往地向我衝過來。
正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這連續三次,哦不對,是四次,我和他在奶茶店附近的衚衕裡幹架那次他貌似也是用的這招……
這尼瑪還能有點創意不?連續四次都用這同一招,這藍毛絕對是個棒槌呀。
還記得我上回是怎麼把他幹倒的嗎?就是攻他下盤,不過這回我並不打算用這招。
我臉上掛着神秘莫測地笑,看着藍毛用盡全身力氣向我猛衝過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的大腳丫子即將再次踹到我胸口時,所有人睜大了雙眼,發出了一聲驚呼。
估計這時所有圍觀的人都是同一個想法:這林南果然是個大傻逼,這尼瑪都三回了,竟然還是被韓天踹中?
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因爲那畫面太美他們不敢看。
然而當他們睜開眼睛時,一個個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嘴裡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當然,嘴裡塞個雞蛋有助於模仿劉德華,有機會去參加模仿秀哈……
因爲他們看到的是這樣一副畫面:韓天倒在地上哀嚎,我一隻腳死死踩着他的胸口,一邊哼着歌一邊極度裝逼的東張西望。
韓天不甘地被我踩在腳下,非常痛苦地問我:“林南,你他媽的是怎麼躲開我這一腳的?”
各位,各位,各位,我竟無言以對……
就這智商,要是不胖揍他一頓可真丟人丟大發了。
如果被一個智商比自己高或者情商比自己高,又或者內增高比自己高的人揍了那也沒啥丟人了,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
可是再看看韓天,第一,他穿上內增高也沒我高。
第二,說到情商,我數一數哈,什麼張姐馬姐小菲韓雪什麼的,這些女人都和我有超友誼關係。
再看看韓天,這悲催的孩子,好像就喜歡個馬姐,人家還看不上他。
最後,最後,最後這個智商我看就不用說了吧?簡直沒有可比性。
被這樣一個三高都沒我高的傢伙給胖揍了,您說我這可不丟人不?
這要是不打回來,咳咳,以後連王浩那種狗逼都瞧不起我。
接着,我的畢生絕學,王八拳加豬豬神功拳加降龍十巴掌再次閃亮登場。
藍毛現在的臉給我揍得綠了吧唧的,和他的頭髮顏色倒是正好相得益彰。
不過我還是不解氣,這生死狀都簽下了,我要是不弄死他,他肯定也要弄死我。
操他媽,不管了!
我終於拿出了我最大的殺器。
然後我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開始解鞋帶,脫鞋子。
就剛纔短短那一剎那的功夫,其實特別驚險刺激,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我剛纔低頭解鞋帶的那麼一溜煙功夫藍毛已經站起來了。
而且我竟然還沒發現,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繼續解鞋帶。
就在我即將遭受藍毛最凌厲的攻擊時,終於把鞋給脫下來了。
我手裡舉着運動鞋,眼睜睜看着藍毛無力地揮舞着拳頭,然後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實在是殺手鐗啊,所以我要告訴大家:腳下隨時穿一雙特別臭的運動鞋,當然皮鞋也行,這實在是居家旅行,謀財害命必備之良物啊!
殺器一出,四方皆驚。剛纔還將我圍成一圈的韓天的那羣小弟在我脫鞋的那一刻就已經聞風而逃,就連趙鑫和王傲也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跟着他們一起跑的遠遠的。
突然,有種很孤獨的感覺,我是被世界給拋棄了嗎?
不管了,沒人更方便我下手。我舉起鞋就像當初呼張睿和王浩那兩狗逼一樣,重重地一鞋呼在韓天臉上。
韓天驚恐地睜開雙眼,怒氣衝衝地說:“林南你個狗日的,真他媽無恥到極點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聽了韓天這話,二話不說,又是一鞋朝他臉上呼過去,這回還好,他竟然沒暈過去,我想應該是產生抗體了吧。
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說:“你他媽的少bb,你要是也擁有一雙香港腳保證不會這麼說,你丫的不就是嫉妒南哥我的腳比你臭嗎?”
韓天直接翻了個白眼,差點氣的吐血而亡。估計他是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我這麼不要臉的。
“還敢瞪我啊,狗日的,草!”看見韓天翻白眼,我直接一拳打在他的嘴上。
接着,他的嘴角出現了血跡,然後他“噗”的一聲向外吐出了一顆黃白交加的物體。
仔細一看,我竟然將韓天的牙齒打掉了,不過看他牙齒那麼黃,到底是抽菸抽多了還是從來不刷牙還值得考究啊。
再說,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有口臭,假如馬姐跟韓天好上了,那接吻的時候,那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不行,我和韓天已經簽了生死狀,假如我今天被他弄死了,那馬姐很有可能就會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爲了讓馬姐遠離韓天,拒絕口臭,當然,也是爲了我自己的幸福,看來我今天是必須弄死這狗日的不成啊。
我正在胡思亂想着,再看一眼韓天的那些小弟們早已一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了。
終於,那個飛機頭再也忍不住,遠遠地就衝過來。
他這距離比韓天剛纔那個還遠,攻擊力自然也更大,我要是被他踢中了以後就算不會半身不遂,估計也得跟隔壁吳老二一個樣了。
我剛準備開口威脅你要是過來我就立馬弄死藍毛什麼的,但是還沒等我開口,藍毛就已經暴跳如雷了。
不對,不對,他此刻被我抽倒在地,但他心裡是暴跳如雷的,領會精神就好。
藍毛朝飛機頭怒吼一聲:“趙日天,我他媽早說過了,你要是敢過來老子先弄死你!”
原來這個飛機頭叫趙日天,那韓天這羣手下里是不是還有個叫葉良辰的?
我現在終於明白葉良辰爲毛敢這麼囂張了,原來他大哥是藍毛哥韓天啊!
趙日天被韓天這一聲吼給嚇住了,待在原地愣了三秒,做了三分鐘思想鬥爭,最終還是回去了。
而在這三分鐘時間裡,韓天被我拿鞋底子抽的不要不要的,一邊“嗷嗷”直叫一邊大叫着讓趙日天滾。
我心裡簡直不要太酸爽,這丫的都快被我打成木乃伊了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怎麼算都是韓天這狗日的先招惹我的,其實我跟他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拿着鞋底子一下接一下的在他臉上不停扇着。
他的臉,怎麼形容呢,要是豬八戒現在見到韓天肯定得跟他認親戚。
而我也打累了,打不動了,手都在不停抽筋。
我喘着粗氣對滿臉開花的韓天說:“藍毛,你現在只要服個慫,認個錯,今天的事咱們就算了,至於那生死狀就當作廢怎麼樣?”
“我呸,你休想,今天你不弄死我,我韓天就和你不死不休。”藍毛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還從嘴裡吐了口血水吐到我的臉上。
這下算是徹徹底底地激怒了我。
“操你媽逼!”我站起身,然後狠狠一腳踩在了藍毛那張滿是血跡的臉上。
老子就他媽想不明白了,到底招誰惹誰了,從進這個學校的第一天起就不斷有人招惹我,先是王浩和張睿,後來是陳平和陳強,現在韓天這個狗逼又莫名其妙地來惹我。
殺了他!殺了他!我的心裡突然出現這種非常恐怖的念頭。
我和韓天已經簽了生死狀,這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就算我殺了他也不會出任何事。
可是從法律上講我不會有事,可是道義上呢?
如果我真的殺了韓天這個狗日的,估計韓雪會恨我一輩子吧?而且估計馬姐也不會理我的,至於張姐,肯定也會瞧不起我這樣一個殺人犯。
我記得在農村老家的時候,村頭二大爺常給我說的一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是的,不管做什麼事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比較好,可是這份生死狀是韓天那個狗日的逼我籤的,他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我憑什麼要給他留?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再也沒有人敢招惹你了!腦海中再次出現了讓我殺了他的聲音。
我陷入了無比的糾結中,腦海裡韓天,張睿,王浩,陳平,韓雪,馬姐,張姐以及村頭二大爺這些人的面孔一直在變幻交替。
當我看到王浩和張睿那可蹭的面孔後,一種殺人的想法更加堅定,但是再仔細看看那些對我好的人的臉,我又產生了深深的負罪感,怎麼下不去手。
到底該怎麼辦,到底要不要結束這一切?
“啊!”
空曠地操場將我這一聲痛苦地吶喊傳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