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接納
徐忡聽到殷乂的話,臉色又是一暗,本來祖狄的大笑,讓自己以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可是私放何倫這樣的大事,又豈是一笑就可以了之的?尤其是現在被殷乂這麼一提醒,自己的女兒徐媛剛剛又如此輕率的帶着小草離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忡求教似的看向了祖該和祖狄,心中的慌亂與哀求已經溢於言表了。
祖該有些不滿殷乂的不識趣,狠狠瞪了殷乂一眼,要知道己方已經利用了何倫的事取得了對徐氏族兵的控制權,只要假以時日,徐氏的族人也就是自己的人了,何必還要咄咄相逼?一個何倫能翻出多大的花樣?!這個殷乂又想幹什麼?!
祖狄的面色也有些不悅,倒不是怪罪殷乂,因爲殷乂的脾氣,祖狄是知道的,這個人就是一個直腸子,脾氣也暴躁,而且殷乂除了對自己服服帖帖以外,基本就沒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心上過,所以面對殷乂的發難,祖狄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半餉後,祖狄慢慢走到殷乂身邊,湊近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殷乂的臉色馬上就緩和了不少。
殷乂向祖狄拱手告辭後,就徑自出了大帳。
徐忡見殷乂已經走了,而祖狄和祖該也沒有再爲媛兒私放何倫的事詢問自己,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帶着看向祖狄和祖該的眼神裡也都是充滿了感激。
徐忡誠懇地說道:“祖大哥,祖軍師,我……”
祖該首先笑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媛兒是我兄弟的義女,也就是我的義女,你也就是我們的義親,何倫一人又能翻得起多少風浪?就算還有個假公主又如何,她和何倫苟且之事已然衆人皆知,還有誰信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子會是明月公主?更何況,我無難軍既然已經接管了這支人馬,必然有應對的方法”。
“不錯,忡兄弟,你以後私下就跟我一樣稱呼我大哥爲兄長即可,我們不要再分彼此了,對了,我已經讓殷乂通知韓潛等人去搜索何倫了”。
徐忡聽到祖氏兄弟的話,確實有些受寵若驚,能被天下聞名的祖狄祖士稚稱爲兄弟,又能結爲義親,這實在是讓人又激動又興奮!”
祖狄和祖該都看了徐忡的激動,那種毫無掩飾的興奮,讓祖狄和祖該也對徐忡這個人充滿了好感。
“對了,祖大哥,你之前親自擦拭那個小丫頭的青色胎記,可有什麼發現?”
祖狄聽到徐忡的話後,顯得有些失望,輕輕搖了搖頭,又對着祖該和徐忡攤開了自己剛纔去擦拭小草胎記的手,慢慢說道:“沒有,你們看,沒有任何褪色的痕跡,想來是真的天生那麼醜了……”
祖該聽到祖狄的話,又看了祖狄攤開的手,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沉思。
徐忡也覺得萬分的疑惑,脫口道:“既然這個小草並不是明月公主,那麼明月公主又在何處呢?明天我們可就要啓程前往潼關了……”
祖狄的眉頭也是緊鎖着,本來不管是明月公主還是其他什麼公主,或者王侯,祖狄都沒什麼興趣,他可沒有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可是自從被何倫這麼一說,在祖狄的心裡對這個明月公主也確實上起了心。
尤其是現在,自己明知一個皇室公主就流落在自己身邊,尤其是這個明月公主還是爲了救援長安而遇襲,甚至下落不明,自己的確不能袖手不管,可是明日就要啓程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祖該看出了祖狄的擔心,安慰道:“士稚,既然我們已經打算在城關城留下一部分人,那就讓他們繼續打探明月公主的下落吧,所謂兵貴神速,我們去潼關,然後救援長安的計劃不能因爲別的事情而耽誤,公主吉人天相,自然會平安無事的”。
“不錯,軍師所言正是”。
徐忡才把“軍師”二字說出口,就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但你讓他馬上改口叫祖該兄長,徐忡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果然,祖該和祖狄都有些怪罪的看着徐忡。
看到祖狄和祖該略有責怪的目光,徐忡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忡兄弟,我祖狄在家排行老三,你以後也不用叫我祖大哥了,就叫我三哥吧,我兄長排行老大,你叫一聲兄長就是了,祖納是我二哥,你也跟着我叫一聲二哥便是了,嗯,祖約是我兄弟四人中最小的,但我看你和祖約二人的年紀,應該還是祖約稍長些,你就叫聲四哥吧。”
“謹遵大哥,三哥之意”。
祖該和祖狄見徐忡這聲大哥,三哥叫得特別親切,心情也是一陣大好,三人互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互相大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祖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開口向徐忡問道:“五弟,你在城內的招兵進展如何了?”
“三哥,確實沒想到,這城關城竟然如此吸引來往之人,短短一日間,我已募得士卒三百六十九人了”。
祖狄聽到這裡也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一日就招到了這麼多人?這麼看來這個城關城還真是一個好地方,確實應該派兵駐守,順便招募和訓練新兵,徐忡此人眼光獨到,可堪大用啊!
祖該聽到後也是非常高興,他跟二弟祖納瞭解過,何倫從各處掠奪而來的糧食足夠三萬的人馬食用半年之久,所以現在自己祖家的這支無難軍才一萬三千人不到,實在是大有可爲!
徐忡見祖狄和祖該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露出了讚許之色,心裡更是覺得萬分高興,滿臉都洋溢着興奮之情。
突然,祖該開口道:“三弟,你還是應該讓人多注意一下小草這個醜丫頭,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些怪怪的……”
被祖該這麼一提醒,徐忡和祖狄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小草的胎記是真的,但是她身上的疑點還是太多了……
大帳內,祖狄,祖該,徐忡三人又聊了很久各種行軍,謀略之事後,才各自散去。
徐忡走在前往自己營帳的所在,他內心其實還是忐忑的,先不說媛兒有沒有帶着那個醜丫頭回新營帳,自己也要跟自己的榮叔商量下自己向祖狄,祖該允諾的決定,畢竟這事是關乎一族興衰的大事,自己必須要和自己的榮叔交代一下。
徐忡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件事,爲何,祖狄和殷乂耳語幾句後,殷乂就走了呢?此人從初次見面就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實在令人無比厭惡,哼,殷乂這個赤發鬼,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