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亂世奇女子(三)

裴苞再次向高臺之上的賈匹望去,那個站在風中,穿着喜慶吉服的人……

似乎也開始變得垂垂老矣……

這個人跟自己有着太多無法割捨,無法說清的情誼……

還有那許許多多,說不清,理也亂的恩怨……

這個人,曾經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收留了自己……

卻也是這個人,不斷逼迫自己做他的奴才!

自己可是堂堂的裴氏子孫,是從東漢光武皇帝時期就名入史冊的敦煌太守裴遵的後裔!(《後漢書》有記載,而裴遵是裴曄的曾祖父,裴曄又生裴茂,裴茂又生裴徽,是裴苞的先祖。)

他們裴氏家族從那時起就一直延續着輝煌,再從三國曹魏,一直到如今,自己更是曾經擔任過秦州刺史!(這個姓氏在歷史上的確是很輝煌,出過不少宰相,這個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裴氏家譜》)

像自己這樣顯赫的門閥世家,還是嫡系子孫,他賈匹竟然一直威逼自己認他爲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魏書.裴叔業傳》提到他是曹魏裴徽之後,裴苞是他的五世祖,而西晉時,裴氏又和琅琊王氏齊名,這個細節是網友猗頓整理的。)

想當年,自己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念着和他們賈氏有些往日的交情,又怎麼會去投靠他賈匹呢?(我猜測這個“有舊”,或許是當初弘農太守裴暠和賈匹,賈龕一起討伐司馬顒時建立起來的交情,當然也有可能本身大族之間就有些聯繫,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就去投靠。)

這賈匹竟然乘人之危,不斷強求自己,要讓自己這樣一個門閥之子認他賈匹爲主,這是要讓自己的子子孫孫都變成他的奴才!

如此可恨!

豈有不殺他,不滅他全族之理!?

又一陣寒風吹過……

校場內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卻只留下了裴苞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

臨涇城賈香雲洞房之內

洞房花燭之夜

這是傳承自遠古時期陶唐氏堯和鹿仙女之間的美好姻緣,因爲他們是在姑射仙洞成得婚姻,所以世間也就有了把新娘的房子稱作洞房的習俗。

可就是這樣一個寓意着吉祥美好的夜晚,這賈香雲洞房之內的情勢,卻是無比的壓抑!

“夫君……你是不是想立即殺了妾身?!”

“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這樣做?!”

“夫君難道不怕隔牆有耳?!”

姚弋仲楞了一下,這話鋒轉得太急,竟是一時有些懵了……

他倒是真的把這事給忘記了,現在被一個仇人的女兒反過來提醒自己小心隔牆有耳這種事,實在是有些尷尬之極!

姚弋仲的臉色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羞憤引起的,眼神之間也瞬間閃過一絲驚懼,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的憤怒和狂躁!

賈香雲畢竟是個小女兒家,哪裡見過如此凜然的殺意?!

尤其還是在自己的洞房之內!

害怕嗎?!

怕!

要退縮嗎?!

不!

但賈香雲的性格可不像她容顏那樣柔弱,畢竟是賈匹的女兒,對於人心的直覺和把握,很大程度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所以,賈香雲雖然內心有些驚慌,神情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懼害怕的模樣,哪怕她的雙手在吉服的袍袖之內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實際上從校場高臺處一路回到洞房之內,她就一直在分析姚弋仲要殺自己父親的種種原因和理由,更是不斷在分析着姚弋仲可能會無法自控的種種後果。

幸好,這一路走來,姚弋仲看起來還算平靜,可見此人的自控能力極強,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但該有的謹慎和小心,賈香雲仍舊保持着最大的警惕心,儘量避免任何會觸怒姚弋仲的行爲和語言。

所以洞房之內纔會如此令人壓抑,讓姚弋仲都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憋屈之感!

而這正是賈香雲的目的,眼見姚弋仲已經按耐不住的時候,才丟上一句令姚弋仲啼笑皆非,卻又是必須防備之事!

姚弋仲是真的有些想怒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怒的難受,明明眼前的這個女子應該害怕,恐懼,甚至嚇得手足無措纔對!

可看看現在的情形,爲什麼反而倒像是自己才應該變得驚慌失措纔對?!

賈香雲那鎮定自若的樣子,真是恨得人牙根都癢癢的!

這個賈香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鎮定自若還不斷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哪裡還有一點無知少女的感覺?!

根本就是完完全全一個年輕化的賈匹啊!

只不過……

是個女的……

賈香雲自然不知道此刻姚弋仲的腦袋裡在胡思亂想什麼,只是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對付姚弋仲!

當然,賈香雲的心裡也是十分矛盾,像姚弋仲這樣想要殺害自己父親的人,自己確實應該第一時間就像自己父親示警,但以當時姚弋仲和自己父親的距離來看,即使自己立刻示警也是毫無用處的。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姚弋仲帶離父親賈匹的身邊,然後再尋機下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們兩人來到洞房的一路上,賈香雲的內心裡卻偏偏起了一絲漣漪……

在他那兇狠的目光裡,爲什麼會如此糾結?

爲什麼不直接在路上就挾持自己?!

爲什麼會因爲自己的安撫而沒有立即行刺自己的父親?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彷徨……

如此不安……

賈香雲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想要刺殺自己父親的人有那樣的想法,可是自己爲什麼偏偏看着他的眼睛時,會有一種莫名爲他心痛的感覺……

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嗎?!

還是說,當自己落下花轎,第一眼看見這個父親大人不斷跟自己提起的夫君時,自己的心已經動搖了嗎?!

原本總覺得這世上的人都像父親所說的那樣奸險狡詐,心懷叵測,自己也堅信人心不可測量,可爲什麼當自己第一眼看見他時,自己的心就會如此劇烈地跳動個不停?

是因爲他是草原上難得的英雄嗎?!

不!

不是……

那是什麼?

是他那一雙難以言喻的憂傷眼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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