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腳步沒有移動分毫,全家卻已然倒下了十多人。
人如疾風,劍如閃電。
全家的人往往還沒有看到冷月的人影,劍已然刺透了身體,旋即劇痛便麻痹了大腦神經。
“好快的劍。”採兒驚愕的看着空中不斷閃爍的劍芒,饒是以她此時的眼力,也根本無法看清楚冷月的劍。
“這次全家真的踢到鐵板了,快哉。。。”那十幾個商隊傭兵的隊長大笑着說道,心中雖然滿是驚訝,卻也有一股強烈的大快人心。
“我看是鋼板,這麼強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固萊城?”
“難道也是爲了獸靈而來?”
商隊傭兵的人紛紛猜測,皆被冷月一手快絕無倫的劍法震撼的目瞪口呆。
冷月移動一步,便能刺出十劍,十道劍芒在空中猶如同時出現的,必然帶走四五人的性命,十步殺一人已不足以形容,他這是一步殺十人。
眼見冷月已經殺入人羣之中,宅院中迴盪着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全家族長全齊正朝身旁的全鵬、張承、王旭志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上去,趁那個傢伙不注意,把那兩名女孩擒住,我不相信他能不顧那兩個女孩的死活。”
“明白。”三人點頭,便紛紛悄然朝那邊移動,在距離夏穎和採兒只有數丈距離時,全鵬、王旭志、張承三人陡然以最快的速度朝夏穎和採兒衝去,數丈距離頃刻間即過,全鵬、王旭志、張承三人分別朝夏穎、採兒兩人發出攻擊,企圖制住兩人要挾冷月。
然而夏穎臉上卻沒有絲毫擔憂之色,那張純美異常的臉上依舊淡定從容,似乎根本不在乎三人的攻擊。
“找死。”就在三人發出攻擊時,一道冷哼聲自他們身後透來,就在他們錯愕之際,還未發現人,一道劍芒已然從下至上撩來,直取三人探出的手臂。。
“啊。。。”
三道血箭在空中濺射,隨之還有三條手臂拋飛在空中,全鵬三人各自被削斷一條手臂,痛苦的向後蹭蹭後退,嘴巴張得老大,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呼。”
冷月並未停下,在三人痛苦的向後倒退時,冷月手臂一轉,長劍直刺出去,快如閃電的刺入張承張大的嘴中,旋即又連刺兩劍,皆是快如驚鴻,速度之快讓王旭志、全鵬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一劍刺入嘴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張承、全鵬、王旭志三人眼睛陡然圓瞪,三張張開來慘叫的嘴巴也迅速緊閉起來,將嘴裡噴射的鮮血都含住沒有流出來,後退了兩步,三人神色痛苦猙獰的倒在地上,腦袋和地面產生撞擊,頓時讓其整個腦袋都炸開了花。
“給我殺了他。”全齊正見狀,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
“全部退下。”
陡然,一聲爆喝在整個全家宅院的上空激盪,一道身影自屋內激射而出,猶如鬼魅般落在宅院裡,與冷月相對而立,一羣人見到這人出現,頓時紛紛向後退,退到這名男子身後。
“快刀驍勇終於出手了,太好了。”
“驍勇老大,殺了他,爲兄弟們報仇。”
快刀驍勇在整個固萊帝國也許沒有多大的名氣,但是在固萊城的名聲卻是響噹噹的,在固萊城衆多勢力的高手之中,他的快刀名列前茅,死於他刀下的人數不勝數,一直被全家當菩薩一樣供養着。
全家不惜血本,拿出大批資金提供源源不斷的修煉物品和武技讓驍勇安心修煉,只有在全家遇到強敵時,驍勇纔會出手,而且每次出手都是大獲全勝。導致驍勇成爲全家的底牌,也是全家能夠在衆多家族勢利中脫穎而出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小子,你的劍挺快。”驍勇傲然站在冷月面前,像似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的提點一樣,其手執一柄玄鐵刀,長刀還未出鞘,卻已經透露出一股屬於刀的霸氣,散發出武皇強者的蓬勃氣勢,氣勢在全家大院擴散開來,震懾的一羣普通成員無不是呼吸困難,胸口悶痛。
“還能更快。”冷月淡淡的說道。
“再快,也快不過我的刀。”驍勇冷笑:“你若能接下我三刀,我放你們三人安全離開。”
冷月沒有說話,手掌緊緊握劍,劍鋒輕輕的轉動了半圈,眼神冷厲的盯着驍勇,全身感官系統全開,在驍勇的氣勢之下,卻根本沒有絲毫異樣。
陡然。
驍勇右手臂閃電般握在玄鐵刀的刀柄上,握刀的速度快到極致,握刀的姿勢也是霸氣無比,然而他的刀還未拔出來,一道劍芒已然在空中如曇花般一閃而逝。
誰也沒有看清楚當時的情況,只看到驍勇右手剛剛握住自己的成名戰刀,一柄森冷的劍卻已然刺透了他的咽喉。驍勇拔刀的動作嘎然而止,保持着握刀的姿勢,卻永遠也沒辦法將刀拔出來。
帶着驚恐、駭然、詫異諸多複雜的眼神,驍勇保持着拔刀的姿勢倒在地上,血如泉涌。
那一瞬間,時間、空間像似徑直了一般,每個人只覺眼前的畫面突兀凝固了,那冷漠青年一劍刺透了還保持着拔刀姿勢的驍勇的咽喉的畫面清晰的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甚至連呼吸都要忘記了,瞪大着眼睛,張大着嘴巴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固萊城鼎鼎大名的快刀驍勇今時今日面對一名不知道來歷的青年的快劍,卻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這件事帶給衆人的震撼無與倫比,就算是看到全家的族長當衆跳脫衣舞也沒有如此震撼人心。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是呆若木雞,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導致全家宅院一時間可以聽到風吹草動的聲音,所有人都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驚叫,腦海裡還回蕩着剛纔那驚鴻一劍,快到極致的一劍,僅僅是最普通的招式,卻秒殺了一名武皇級別的刀法高手。
驍勇的刀很快,的確很快。但是冷月的劍更快,更狠,一擊必殺,甚至讓驍勇連刀都無法拔出。
清風襲過,凋零的樹葉隨風飄落,冷月似乎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一般,在飄落的樹葉距離地面還有一丈距離時,冷月動了。
不動如山,動若奔雷。
如幽靈幻影般衝入人羣,以他們的眼力,看不清冷月的身影,只有一道道如曇花般一閃即逝的劍芒,劍芒激閃,必然帶走一人的性命,劍芒還未消散,鮮血已然飛濺出來,白色劍芒和紅色鮮血交相輝映,璀璨的如一抹夏日殘陽,紅透半邊天。
面對十數人突兀站在遠處拉弓射箭。
冷月陡然飛身躍起,長劍凌空橫掃,長劍劃出一道光弧,然而光弧竟是飛射了出去,猶如一輪彎月,朝那十數名弓箭手激射過去。
嗤。。
半月形的劍罡在那十數人剛剛拉開弓弦時便從他們腰際射過,十數人手臂失去力量,弓箭破空射出,然而箭矢射出去的那一刻,十數人的身體已然從腰際斷裂成兩段。
身在空中的冷月揮舞着長劍,精妙絕倫的將射來的十數箭吸收斬斷,旋即身體落在地上,身體猛然旋轉,長劍跟着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圓弧,猶如漣漪一般在距離地面三尺高的位置激盪出去。
被冷月長劍帶起的圓弧擊中的人,無不是身體‘砰’的一聲爆裂,口吐鮮血。
霎時間,數十人呈現盛開的蓮花一般向四周倒飛出去,而站在中間的冷月便形同這朵蓮花的蓮心。
宅院中,百餘人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中,唯有一名冷漠的青年持劍站立,顯得異常的顯眼。
百人斬,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百人斬,只是完成百人斬所用去的時間之短,讓人想起來便一陣強烈的驚恐。
雖然沒有使用任何華麗的武技,沒有異變的天象,沒有絢麗多彩的元素武技,但一人一劍斬殺百人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卻同樣給人帶來了無與倫比的震撼衝擊,甚至比那些絢麗的羣傷武技帶來的震撼還要強烈。
尤其是那快過閃電足以在對手發出絢麗武技之前便將其擊殺的劍,更讓人刻骨銘心,任你武技多麼華光異彩,終抵不過他一劍斃命帶來的衝擊。
“全家氣數已盡,這是爲何。”全齊正神色滄桑淒涼的望着站在百餘具屍體中央的冷漠青年,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來,讓他已經意識到,全家的氣數盡了,無力迴天。
只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醒悟,甚至沒有一點悔改之心,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淪落到這一步。
因爲和風家狼狽爲奸,買地建房大發橫財,讓全家的勢力急速膨脹,不但沒有約束自己的人,甚至爲非作歹,橫行無忌,這種家族勢力永遠都只是一時的興盛。
全齊正雖是武皇級別,但是在冷月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沒有擋住冷月一劍,其元力護身罩就好像是豆腐做的一般,被冷月一劍輕而易舉的刺透,長劍透過了其身體。冷月持劍的手臂猛然一抖,全齊正的身體便被攪成了碎片,屍骨無存。
青衣、寶劍、美女,這已經成爲冷月標誌性的特徵,冷月一天之間覆滅整個全家,完成百人斬的事蹟在固萊城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這些天,固萊城便一直流傳着冷月覆滅全家的事蹟,讓許多人拍掌稱快,固萊城的居民更是因爲冷月除去固萊城一大蛀蟲而歡呼雀躍。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有關於冷月的話題,甚至有不少商人和勢力企圖用美人計勾引冷月加入,但是面對其身邊夏穎這麼一個天上少有、人間絕無的絕色女孩,不少人的美人計無疑顯得可笑之極,那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女在夏穎面前,便淪落爲庸脂俗粉。
自從獸靈出現在固萊城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固萊城就來了大批的高手,甚至有武帝強者,不過上了武仙級別的強者是不會來的,就連武帝也不是很多,原本固萊城還有一些武帝強者坐鎮,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依舊沒有獸靈的蹤跡,那些武帝強者便紛紛離開了。
八級獸靈有可能發揮出武神強者的戰鬥力,這對武神級別以下的人都有着無法抵擋的誘惑,但是長時間沒有獸靈的蹤跡,讓不少人都紛紛懷疑獸靈到底有沒有留在固萊城,抑或是在當日大戰的時候,就乘機逃跑了。故而不少實力較強的高手便沒有繼續在固萊城浪費時間,與其守株待兔,不如抓緊時間尋找更好的修煉靈物和武技提升戰鬥力。
自從一身青衣一柄鐵劍的冷月在固萊城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之後,導致固萊城的各方勢力和普通百姓都開始關注新來的外來人口,見到行裝古怪的人便會頗爲關注。
今日,固萊城又來了一名打扮古怪的人,一身海藍色衣衫,身負一柄巨劍,頎長的身體被巨劍完全遮掩。從前面看倒還好,從後面看,已經完全看不見身體,就好像一柄自動移動的巨劍。
如果只是這樣,似乎也就只有那柄巨劍足以引起衆人的注意,可偏偏這人臉上還戴着一副遮住左半邊臉的銀質面具,讓人根本看不清這人的長相,只能看到半張略顯清秀的臉龐。
這身打扮的風揚不禁被固萊城的人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難道又是一名劍術超羣的高手?
“百人斬?青衣?鐵劍?”走進固萊城,風揚一路上便不斷聽到有關於這次詞彙的議論,似乎每個人的話題都在圍繞着一個人,這個人的特徵便是青衣、鐵劍。也讓風揚對這個出劍極快的人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來到這片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雖然很多建築物已經煥然一新,但是大致的格局卻並沒有改變多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聞着熟悉的空氣,一股莫名的悲傷襲上心頭,讓風揚鼻頭不禁發酸。突然一張張有關於母親的畫面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中,如潺潺流水般緩緩淌過,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遙不可及。
一個人走在熟悉的城市中,面對的卻是陌生的人,曾經陪在自己身邊的熟悉身影,一個個離自己而去,或許沒有實力,便只能接受這樣的孤獨和無奈,只能忍受這種傷痛,即便一些深仇大恨,也只能隱忍在心中。
“隱忍了五年,終於回來了,風天鶴,風婷,這一次,你們風家將雞犬不留。不過讓你們那麼輕鬆的死未免太便宜你們了,我要讓你們體會一下被人揹叛的感覺,體會面對死亡時的無力和恐懼。”風揚嘴角不禁划起一抹野獸般陰狠兇殘的笑容:“準備迎接血的洗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