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放眼巡視着周圍的情況,最終視線在三大勢力大船前的空白海域上聚焦,只見一條小船緩緩的划動,船上載有一男二女,兩個女孩都蹙眉的坐在船上,雖然距離較遠,但是憑藉修煉者的驚人眼力,都可以看出兩個身姿曼妙的女孩是絕色尤物。
而船上唯一一個男性變顯得大煞風景,格格不入,此人頭戴一頂最新最潮版的雞窩式草帽,嘴裡叼着一根長長的稻草,站在船上就好像一個毫無特點丟在大海里都能自己游回去的地地道道的小船伕。
可讓人蛋疼的就是他的衣服,原本穿着一套素衣只是顯得樸素淳樸,但是這素衣外面卻還披着一件華麗絢爛的披風,他手拿划槳,挺立在小船上迎着海風,披風迎風招展,要多怪異有多怪異,這種混搭的裝扮讓很多人忍不住全身都隱隱作痛。
“這草包是誰?”
“帶着草帽,看不清啊。”
“難道又是哪位哥?”
“這也說不定,今天發生任何怪事都不能驚訝。”
“敢這麼淡定的划船往三大勢力那邊去,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經過犀利哥的這麼一鬧,現在所有人的承受力都不由得加強了一些,紛紛胡亂的猜測起來。
三大勢力的人也是這種想法,蕭廷尉、索軍、滕雄三大首腦紛紛將眼力發揮到極致,想要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可是對方帶着騷包的草帽遮掩了大半臉,根本就看不太清楚。
“這樣到底行不行啊,我怎麼感覺慎得慌,要是沒有唬住他們,我們豈不是要萬箭穿心了。”胸前撐着和嬌小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碩大帳篷的唐寧看着氣定神閒站在船上非常騷包的慢條斯理划着船槳的蘭龍,眼神中滿是狐疑。
和蘭龍接觸的這幾個月時間,唐寧已經發現這個傢伙騷包的不行,實際上他的言行舉止都是低調到一種境界的,甚至於每一次戰鬥都好像是以一塊板磚加上好到過的運氣戰勝對手無往不利,但是堅持要一漿一漿划過來的行爲還是出賣了他騷包的心理。
“應該沒事吧。”同樣坐在小船上,而且就坐在一挺胸就會讓自己灰常自卑的唐寧身邊的採兒說話時也是底氣不足,這幾個月蘭龍就一個勁的把她和唐寧往深山野嶺上帶,讓原本爲了爭奪風揚導致勢同水火的採兒和唐寧都結成了統一的防狼陣線。
她們認爲蘭龍這廝無恥的把自己往深山野嶺帶一定是有不軌企圖的,所以小解大解之類的事情她們兩個都會輪流值班看守,嚴防死守着蘭龍。
不過讓唐寧和採兒都比較不解的是,每一次去一個深山野嶺,都能讓蘭龍運氣無限好的遇到一些天材地寶和對修煉極其有利的風水寶地,跟隨蘭龍來到大陸的這幾個月,讓採兒和唐寧雙雙達到了四品武皇和五品武皇的級別,修煉速度足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並且都得到一部玄階高級武技。
“閣下是誰?”有了犀利哥劉哲的前車之鑑,蕭廷尉也學乖了,不敢貿然攻擊,事實上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害怕忌憚。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相見不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蘭龍慢條斯理的划着船,又慢條斯理的說這話。
“這句話好耳熟,誰經常說來着?”蕭廷尉狐疑的望向索軍和滕雄。
索軍和滕雄兩人也若有所思的面面相覷,旋即三人臉色同時變了變,變得跟豬肝的顏色相差無幾。
不但是三大首腦想到什麼,聽到這句話的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多姿多彩,變化萬千。。。
“板磚哥蘭龍。。”
“我去,又來一位哥,難道今天大陸三哥來這裡搞聚餐嗎?”
“媽的,有個好出身就是不一樣,一句話都能讓人聞之色變。”
“要是鄭安城的冷酷霸氣哥也來湊湊熱鬧,不知道會有什麼好戲。”
“鄭安城的冷酷霸氣哥雖然是獵頭人,但現在是在仲裁教會的管轄範圍之外,三大勢力應該不會買賬吧。”
認出來人的身份,這片海域的所有人都是驚訝萬分,搞不懂不怎麼聚頭也不怎麼合拍的大陸三哥竟然相繼來到這片海域,不過不管如何,能看到三大勢力的首腦吃癟,這是其他勢力最覺得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過三大勢力的首腦蕭廷尉等人也不是那麼好唬住的,他們狐疑的打量着緩緩駛向自己這邊的小船上那個划船的草帽哥們兒,還沒有完全確信來人的身份,畢竟三位哥的口頭禪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詳,要僞裝也很容易。
“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蕭廷尉故意裝傻的沉聲喝道,見對方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蕭廷尉朝那些弓箭手揮了揮手。
已經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就等待老大的一聲令下,霎時間,漫天的箭矢鋪天蓋地的朝蘭龍那邊激射過去。
蘭龍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內心活動一樣,突然將一塊板磚拿出來往海域上一拋,板磚落在海面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塊板磚會按照正常的規律沉入海底,然而下一刻卻發生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變故。
只見被蘭龍扔到海面上的板磚突然急速膨脹擴大,由一塊巴掌可握的小板磚瞬間變成一個長三丈寬兩丈的巨大板磚。
“上去。”蘭龍撇嘴一笑,朝唐寧和採兒投去一個騷包的笑容,然後便飛身跳上巨大的板磚。
唐寧和採兒顯然也沒有見過蘭龍露過這麼一手,兩人讓人驚豔的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愕然的跳上巨大的板磚上。
在採兒和唐寧跳上巨大板磚上站穩後,板磚便突然在海面上急速飛馳,將海面都蕩起一片驚人的漣漪,恰到好處的閃躲過了所有箭矢,旋即板磚竟是飛了起來,快速飛到三大勢力大船的上空,突然朝人多的地方猛的砸落下去。
大船上三大勢力的人只覺頭頂上覆蓋下來一層重重的壓抑的陰影,回過神來發現一塊巨大的板磚從天而降,一個個不顧形象的飛身閃躲,但是現在纔來閃躲卻已經太晚了。
轟!
板磚砸落在穿桑,一聲巨大的爆響,讓整條大船都劇烈的震動起來,船上的木板鋼鐵被震的稀巴爛,凡是被板磚砸中的人無不是灰飛煙滅,而濺射出去的鋼鐵和木板彷彿一道道利箭,射穿了不少人的身體,一瞬間,讓三大勢力死傷百餘人,鮮血將船都染成了血紅色。
三人從板磚上走下來,板磚便收縮到原始大小,被蘭龍藏在胸口裡,但是卻並未讓胸脯有絲毫凸起弧度。
“是不是真的想打仗?”對於剛纔的那一幕,蘭龍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擡起頭,眼神咄咄逼人的盯着蕭廷尉、索軍、滕雄三人。
“媽的,媽的。。”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和剛纔對方露出的那一手,蕭廷尉、索軍、滕雄三人都在心裡狠狠的罵娘,雖然心疼那一百多名弓箭手的命,但是對方是一個他們祖宗十八代全部復活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在蘭龍面前,蕭廷尉只能和鄭安城其他勢力在他們面前一樣裝孫子賠笑道:“實在抱歉,我們還以爲是其他人假冒板磚哥,您應該知道,像您這麼出名的人,總是會有冒充您然後做一些損害您名譽的事情,剛纔多有得罪,也實在是不知情的情況下。”
想要在大陸上混下去,不但要有足夠的實力,另外臉厚心黑擁有一張能去能省臭不要臉裝孫子的心態也是頗爲重要的,談什麼骨氣,那只是找死的行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大陸上不懂得裝孫子,或者說扮豬吃老虎,那樣只會死的很慘。
蕭廷尉也是個眼神毒辣的人,早就將三位哥的心態研究透了,一句話正中蘭龍的死穴,一記馬屁拍的蘭龍從頭到腳舒坦的渾身打顫,他這個人經常都在犯困,偶爾也翻譯下賤,所以便也不想跟小聽聞追究什麼責任,帶着採兒和唐寧走向海倫絕地的通道口。
“你確定風揚真的會來嗎?”走向三大勢力所有大船中間的海倫絕地的通道口,唐寧看着蘭龍問道。
“如果他沒死,就一定會來,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這幅懷疑的眼神已經嚴重傷害了一個真心想幫你們的心地單純善良的帥哥羸弱的心嗎?”蘭龍幽怨的看着唐寧。
人家都說接觸久了就會有感情,可是蘭龍很悲傷的發現,唐寧和採兒兩個小妞和自己接觸的時間裡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們身邊有一個活生生的優秀青年,跟這麼帥這麼優秀的青年朝夕相處,她們竟然還有心思去想其他人,這讓蘭龍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蘭龍不由得想起一句話叫‘日久生情’,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還沒有日,所以和兩個女孩子還生不出情。
“可是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在大陸上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在帝國都能成爲名震帝國的強者啊,風揚哥哥能安全的闖進海倫絕地嗎?”唐寧還是很擔憂的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以那傢伙的能耐,這點阻擾對他或許還構不成什麼威脅。”蘭龍說。
在蘭龍等人進入海倫絕地之後,鄭安城其他的勢力終於發生暴動了,所有人都憤怒了,他們都覺得三大勢力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欺善怕惡在他們那裡體現的淋漓盡致,對於大勢力的人都毫無理由的放行,對於鄭安城的同僚卻壓制的死死的,根本就不想給條活路走,這種行爲徹底的激怒了所有人。
“操,你們真是不要臉的孬種,看來你們是覺得鄭安城除了你們三大勢力就沒人了,把其他勢力都不放在眼裡,你們三大勢力這麼壓制鄭安城其他勢力,無非就是想在海倫絕地壯大之後將其他勢力都吞併掉,壯大你們自己的勢力,我就不相信,在這裡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勢力團伙,會懼怕了你們三個幫會。”
驀地,一道夾雜着無盡憤慨和不服的聲音在海域上響起,這道聲音就好像平地一聲驚人,驚醒了所有人,也讓這片還遇上大大小小百餘個勢力的成員都熱血沸騰起來,男人心中的血性徹底被這一句話挖掘出來。
並非是這麼一句普通的話具備多少號召力和威懾力,只是這句話響起的時間妙到巔峰,赫然是在所有勢力內心的不服達到最大點的時候說出來的,在一個人內心的憤怒達到極限時,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沉默隱忍,讓自己的忍耐力變得越發堅韌,二則是爆發,將體內的憤怒和不服爆發出來,行處一種悍不畏死的勇氣。
現在沒有人會去追究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乎是誰說的了,只知道三大勢力爲人處世太絕,太不厚道,只想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利益。
這片海域有一百來個勢力團伙,人數加起來足有數千,不過正如蕭廷尉所預想的那樣,這些人不過是些烏合之衆,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凝聚力,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各自爲戰,在混亂的情況下所能發揮出的戰鬥力根本就不足爲懼。
一瞬間,這片海域殺聲震天,各種攻擊在海面的上空來回飛射,罡勁與罡勁在空中對撞,發出一聲聲驚雷般的爆響,將慘叫聲,喊殺聲都掩蓋了,讓所有人耳邊一震連綿不絕的轟鳴。
躲在人羣中的風揚快速換上冷酷霸氣哥的行頭,白色長衫,銀質面具,瞬間從一個小帥級別的小青年化身爲鄭安城聲名鵲起的銀面獵頭人。
剛纔那一嗓子赫然便是他吼出來的,讓場面變得混亂不堪將對他的行動最有利,而且當看到吳華、奚雨等人都已經有高人相助進入海倫絕地,風揚更加迫切了。
見到一羣兄弟的同時他也有種感覺,從海倫絕地出來的時候,便是他和兄弟們在大陸上大展宏圖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