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超級勢力齊齊揚言給風揚做擔保,仲裁教會總教教主更是給予風揚格殺勿論的特權,這種形勢給了白日門極大的壓力,而且符技師協會總會會長祁鍾也表面,風揚身爲七品符技師,眼界極高,要是給一些白菜蘿蔔的賠償,那肯定是要被人笑話的,白日門門主白殿風就知道今天肯定是要大出血了。
脖子被一柄長劍威脅着,白少不敢輕舉妄動,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顫抖的說道:“風揚,是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一會,我保證沒有下次,我是打傷了你的妹妹,但你也廢了我一條手臂,就這麼算了吧。”
“放屁,你那條狗腿子能和我妹妹的嬌軀相提並論?”風揚冷傲說道。
“兩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白殿風深吸了一口氣,道。
兩億不是個小數目,就算對於白日門而言也是一筆可觀的金錢。
“兩億?”風揚顯然不滿意這個賠償,他不屑的冷笑道:“我給你兩億,你把你兒子的性命賣給我。”
“你。。。”白入門門主白殿風一陣語塞。
“我們的擔保就只值兩億嗎?”仲裁教會總教教主蘇鬆傲然說道。
其他諸如符技師協會、天煞門、幽冥鬼教的首腦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這麼做,無非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儘量減少一個競爭者,並且讓風揚欠自己一個人情。
一個元魂力達到讓整個落日城都爲之震撼程度二十歲出頭便已經是七品符技師極有可能成爲靈月符技師的年輕人的人情,這可比任何實質性的金錢和利益都有價值。
“好,今天我認栽。”白殿風心如死灰,道:“六億。”
風揚沒有說話,他心念一動,擱在白少咽喉處的長劍便猛的在空中幾個翻轉,發出數道璀璨的劍芒之後,激射向地面,深深的沒入了地面之中。
“還不快謝謝風前輩饒命之恩?”幽冥鬼教教主趙寒笑着道。
“多謝風前輩不殺之恩。”白少心驚膽戰的朝風揚鞠了一躬,便跟隨着白殿風、白叱兩人快速離去。
待白殿風等人離去之後,一些自認爲和天煞門、幽冥鬼教等四大超級勢力還有着很大差距的勢力首腦也紛紛離去,他們可不想留在這裡引起四大勢力的聯手討伐,畢竟有四大超級勢力在場,落日城的其他勢力想將風揚拉攏到自己幫會之中,除非風揚元魂力太渾厚導致腦袋不好使才差不多,先不說不能開出四大超級勢力那麼豐厚誘人的條件,就是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找個過硬靠山。
“今日多謝各位,他日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儘管開口。”風揚拱手道,這樣一來,沒有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模棱兩可的態度倒是給四大超級勢力都留有希望,這樣能讓他在落日城更加的安全。
“舉手之勞,風揚,身爲我們仲裁教會的獵頭人,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了。”仲裁教會總教教主蘇鬆笑着道。以仲裁教會情報組的能量,要收集到風揚的情況並不難,從風揚離開符技師協會到現在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仲裁教會便已經將風揚在大陸的所作所爲給弄的一清二楚。
其他三大超級勢力的情報消息也非常靈通,他們同樣得知了風揚在大陸的情況,只是風揚是獵頭人這事他們都不願提及而已。
幽冥鬼教教主趙寒撇嘴笑道:“我可是聽說鄭安城的仲裁教會和風揚有一段不死不休的恩怨呢。”
“這事我自然會處理,到時候我一道手諭,便能讓他成爲鄭安城的教頭甚至是教主,那樣他便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替仲裁教會清除敗類。”蘇鬆知道趙寒不過是想破壞仲裁教會和風揚之間的關係,提醒風揚是仲裁教會追殺的人。
在絕對的實力和影響力之下,一切規矩法制都不過是虛設,總有這麼一羣人,是遊蕩在一切法制制裁之外的。
衆人寒暄了片刻,實際上是四大超級勢力相互抨擊了片刻,旋即便紛紛離去。他們只希望風揚不要再隨便釋放出那種元魂氣息了,要不然一晚上總是這麼折騰,誰都吃不消啊。
風揚回到大廳,正巧胡蝶也停了下來,神色憔悴的摸了摸額頭的汗水。
“華仔怎麼樣了?”風揚緊張的看着胡蝶,又看看吳華。
“你有病啊?”胡蝶翻了翻白眼。
“我怎麼有病了?”風揚愕然。
“我都累的這麼憔悴了,你都不知道先關心一下。”胡蝶的自尊心被嚴重的傷害了,在一個男人的心中,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都沒有一個牲口的分量重,情何以堪啊。
“聖手老前輩什麼時候能回來?”風揚轉移話題,他覺得和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那自己就真的有病了。
“你有病啊,你問我我問誰啊。”胡蝶道。
冬日的夜,總是來的那麼突然,寒風撕裂了夜幕,帶着蕭條淒涼的聲音呼嘯而過,這種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會情不自禁的勾起沉澱在所有人心中的那份感傷,勾勒出一幅幅在曾經猶如美輪美奐曇花在如今變成回憶卻會讓人一瞬間淚流滿面的畫面。
風揚的外表僞裝的無比強大,即便是在面對衆多超級勢力的首腦依舊保持的從容淡定,讓人看到他內心那無比強大的一面,可是內心再強大的人,也有軟弱的地方,而且越強大的人,軟弱的地方似乎比之任何人都要脆弱,一旦碰觸到內心的這篇脆弱,便會撕心裂肺的一般疼痛。
風揚現在的元魂力強大的讓落日城所有超級勢力的首腦都會討好自己,可是在夜深人靜之時,風揚內心的喜悅卻會被感傷和憂鬱取代,他知道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薰月所給,十五歲那年倘若不是薰月在暗中幫助自己,自己早已經死在亂葬崗了,又怎麼能具備吸收天地間的怨戾之氣化爲元魂力的特殊能力。
元魂力進入了玉石空間中,以風揚此時的元魂力強度,他的那股元魂力在玉石空間中都能形成和實質性的身體沒有多大差別的幻影,坐在仍舊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的薰月旁邊。
風揚怔怔的看着這張純美的猶如畫中走出來的公主的臉龐,喃喃道:“薰月,快醒醒吧,真的很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很想再看看你那會讓我心醉神迷無法自拔的笑容,要不是你一次次奮不顧身的幫助我,或許我早就死了吧,六年了,你幫助了我數次,可是我到現在卻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來保護你,爲你找回肉體重見天日,你一次又一次的捨身救我,可是在飛雲門的時候,我竟然會爲了和夏穎行魚水之歡把你獨自丟在房間裡讓你處於危險之中,真的對不起。”
看着這張熟悉的純美臉龐,風揚神色有些黯然憂鬱,這是白天的時候在他臉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神色,除了在薰月面前,誰也看不到他的這一面。
“薰月,你知道嗎?”風揚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鼓起了勇氣想闡述着什麼,他看着薰月,突然露出一道溫柔的笑容,道:“其實我騙了你,夏穎並不是第一個讓我心跳加速的女孩,第一個讓我心跳加速的女孩是你,你也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在亂葬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有一種很奇妙很舒服的感覺,心臟跳動的厲害,可是因爲怕自作多情,便一直不敢告訴你。”
說道這裡,風揚臉上的溫柔笑容卻又突然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傷感:“可你是魂精靈,有朝一日尋回肉身,你便是精靈族的王者,到時候你身邊滿是精靈族的年輕強者,又怎麼會有我的容身之處,到那個時候,你是否還會記得有一個陪伴了你二十多年的人類呢?”
這一夜似乎特別的短暫,而風揚卻又好像對薰月說了很多很多話,或許前六年所說的話加起來的總和還不及今夜說的多。
風揚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十一歲小青年,他內心就算再強大,也不是無懈可擊的,他也需要傾述,可是讓他內心裡所承受的負擔找其他人闡述又能有什麼用,他唯有每一夜都坐在薰月身邊,對毫無知覺的薰月述說。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晨曦的光輝也已然撕裂了黑色的夜幕,給一望無際的落日城帶來了一片生機勃勃的火力。
大清早的,便有一名年紀輕輕的花季少女趕到狐仙小居,嬌聲說道:“我找風揚前輩,還請出來一見。”
“什麼事?”風揚走出來問。
“您就是風揚前輩?”那女孩一愣,門主讓自己來找風揚前輩,可這個前輩未免長的太年輕了一點吧,她很快恢復常態,道:“是這樣的,我是白日門的女弟子,這次門主專門派我來給您送六億金幣過來,這是儲存了六億金幣的晶卡,您收好。”
六億對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算一筆小數目,這麼多錢不可能會隨身攜帶,除非撞到腦差不多,白殿風也是張羅了一夜纔拿出這六億金幣給風揚送過來。
“白殿風就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攜帶這麼多錢過來?”風揚戲謔的看着女孩。
“門主說了,派男弟子過來肯定會很悽慘。”女孩毫不避諱直言不諱的說。
“好了,你回去吧。”風揚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那女孩便恭敬的拱了拱手,然後離開。
“喲,這兩天不見,就成前輩了,還讓白日門門主親自送六億過來,真是讓人意外呢。”突然,一道倩麗的身影進入了風揚的視線,脆生生的聲音同時落入風揚耳中。
祁菲滿臉驚訝甚至於有些羨慕崇敬的看着風揚,道:“你只是五品符技師啊,怎麼會讓白日門門主這樣大出血?竟然用六億金幣買下你。”
“額。”風揚愣了愣,看來這妮子不知道情況,還以爲這六億是自己加入了白日門所得報酬呢。
風揚也不想點破,岔開話題笑道:“我剛打算去符技師協會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賣呢,看來你又要接待我一次了。”
“樂意效勞。”祁菲從容不迫的展顏微笑,有些高貴典雅的氣質,就好像一個商界女強人才會有的從容和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