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這兩青年一陣繞,風揚在身後,就好像鄉下人進城一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前面兩個青年不時的回頭看看風揚,見風揚這樣一副鄉巴佬的姿態,不由得鄙夷的在心裡恥笑,這傢伙看上去傻頭傻腦的,待會兒要你好看。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風揚被帶到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狐疑的看了看周圍,風揚道:“兩位老大,還沒到啊?”
“就在前面。”那兩青年指着我前頭一棟房屋的側面。
走到房屋的側面,觸目可及的是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都是揹着一把劍,站在最前頭的是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後背揹着兩把劍,看上去好像有兩把刷子一樣。
一名看上去也是小弟的年輕人走到風揚身邊,恭敬的指着那揹着雙劍的年輕人,驕傲的說道:“小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老大陳豪,江湖人稱劍豪,天煞門的高徒,一手風燭殘劍所向披靡,成爲年輕人一輩中的翹楚。”
這年輕人一看就是深得阿諛奉承精髓並且發揚光大的人,這馬屁拍的那揹着雙劍的年輕人臉上的傲氣和得意更濃,雙臂環胸,頭微微昂起,頗爲滿意那小弟的介紹。
那年輕人嘴角划起一道奸詐的弧度,話鋒一轉,“現在我們老大看得起你,讓你跟着他,保證你在朝陽城吃香的喝辣的,學螃蟹走路。”
風揚連忙拱手,又恭敬又受寵若驚的說道:“太謝謝了,承蒙陳賤老大看的起,讓小弟萬分榮幸啊。”
“陳豪。”那小弟黑着臉糾正,一旁的陳豪也不禁被風揚這個陳賤給弄愣了。
“啊。。”風揚大驚,驚悸的說道:“不好意思,面對這麼多大人物,小弟心裡着實緊張,抱歉抱歉。”
“小事,你叫什麼,以後在朝陽城有什麼麻煩報我陳豪的名字。”陳豪體內那股被阿諛奉承之輩的小弟拍馬屁拍出來的自信心明顯又極度膨脹了。
“老大,我叫楊風。”風揚道。
“既然你跟着我混了,那我就不會虧待你,走,去喝酒。”陳豪看似對風揚很客氣,但眉宇之間卻滿是不屑,連看都沒有怎麼看風揚。
“好賤,又在這裡騙外地人了?”這時,屋頂上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下面的人紛紛擡頭向上看去,那陳豪的臉色立刻變的難看陰森,“踩花蜂平洋。”
“哥們,你可千萬別上了這個陳賤豪的當,他現在說什麼收你當小弟,然後請你吃晚飯之後就馬上會要你給點表示,我看他是看上了你的劍,什麼狗屁天煞門大弟子,你想笑死我啊,上次自稱君子劍,這次是劍豪,下次騙人能不能換個新意點的花招,還有你給自己的外號實在有點老土,沒文化真可怕啊,我可以給你點提示,下次你可以自稱是劍胚,劍種,劍南春。”站在屋頂上那個身材健碩長相平凡到丟在青樓都不受待見的年輕人誇張的笑道。
看着屋頂上的那個長的很委婉的年輕人,風揚心裡就納悶了,難道朝陽城的怪異天氣導致了這裡的女人也是重口味了,這樣的也能採花?那老子這種小帥級別的人豈不是要單身?
“平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老子今天就打斷你的雙腿,看你以後還怎麼踩花。”陳豪怒道。
陳豪和平洋的矛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好像生來就有深仇大恨一樣,不爲別的,只因陳豪是天煞門的,而平洋是幽冥鬼教的高徒。
話音落下,陳豪雙腿猛然在地上重重一蹬,身體騰空而起,在朝屋頂上的平洋飛射過去的途中,雙手已然握住綁縛在身後的雙劍,身體距離平洋還有五尺左右的距離時,噌的一聲脆響,兩柄劍猛然出鞘,空中兩道寒芒朝平洋斬去。
平洋身體一側,巧妙的讓兩柄劍擦身而過,而他的身體就處於兩柄劍的空隙之間。
在閃躲過去陳豪的攻擊,平洋霍然出腿,朝還未落在屋頂上的陳豪踹了過去。
陳豪臉色微變,身體凌空扭擺,雙劍閃電般朝平洋的雙腿削去。
平洋這次的攻擊顯然也不能奏效,不過他卻並未退去,踹出去的右腿撞在雙劍上,兩人都被震退。
平洋的實力顯然更勝一籌,後退了兩步就穩住了身形,然後挺身而上,在屋檐上重重一踏,在碎石屑灑落之際,他已如一頭飛撲的獵豹般朝凌空飛退的陳豪追擊過去,在追到陳豪身邊時,平洋身體彷彿爆發一樣突然伸展開來,原本還有幾寸距離,在隨着他雙臂伸展開來時,就猛然的打在陳豪的胸口上。
不過陳豪看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在胸口中招之際,他拼着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長劍從下至上朝平洋打去。
雖然陳豪先被平洋打的後退,但是劍勝在長,雖然無法斬殺平洋,但也能在身體飛退出去時,將平洋撩的皮開肉綻。
叮!
然後就在陳豪手中的長劍距離平洋的身體只有一寸距離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入衆人耳中,原本萬無一失的反擊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那樣詭異的偏移了方向,而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之間陳豪手中那柄還算不錯的劍突然碎裂成幾截。
“啊。”陳豪發出一聲痛苦的叫嚷,剛纔那巨大的衝擊力作用在長劍上,讓他感覺自己的手臂都險些被扯斷,身體跟着在空中失去平衡,直直的摔在地上。
衆人急忙跑到陳豪身邊焦急擔憂的叫喚,將陳豪扶起來。
“平洋,你竟然使用這麼卑鄙的伎倆,咱們走着瞧。”陳豪放下一句狠話,就帶着人快速離開。
“陳賤老大,等等我啊。”風揚佯裝追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是陳豪,操。”遠方傳來一道怒罵聲。
平洋落在地上,走到風揚身邊,又狐疑的環視了一下週圍,卻不見任何可疑的情況,便對風揚說道:“去酒樓坐坐?”
“好啊,初來乍到,還真不怎麼熟悉這裡。”風揚倒也不矯情,和平洋一同前往最近的酒樓。
“對了,你這採花蜂名號聽別緻啊。”
“我是踩人的踩。”平洋咧嘴一笑,笑起來時那張委婉的臉更有種讓人暴打一頓幫他整整容的衝動,”踩花蜂。”
“有意思。”走在平洋身邊的風揚對自己的相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驕傲,所謂綠葉襯紅花,在平洋身邊,風揚的形象無形中被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小帥級別在平洋身邊馬上晉升到老帥了,一路上,那些鶯鶯燕燕的哪個不是看他而無視了身邊這隻踩花蜂,回頭率一路攀升,他笑着問:“你這名號應該不是自封的吧,怎麼來的?”
似乎說到了平洋的傷心處,他神色黯然,似在會議那段痛心疾首的往事,“哎。。”最後以一個重重的意味深長讓人回味無窮的嘆息聲開頭,以“這話說來話長,曾經滄海難爲水。”銜接,話語中透露着一股滄桑和悲傷,和前一句“唉”相輔相成,緊密相連,充分的表達出他內心對於踩花蜂這個名號的由來很悲痛的情緒。
拉開話匣子,平洋就彷彿化身成爲一個話癆,讓風揚在他身上看到了羅木木的影子,廢話之多簡直比羅木木還猶有過之,從偏僻的民房那走到大街上的酒樓,平洋愣是沒有說到主題。
風揚問他踩花蜂名號的由來,他天馬行空的給扯到了自己每天早晨起來都會便秘的事情,所以才導致現在長相對不起朝陽城,直接拉低了幽冥鬼教教徒形象的平均分。
經過一番強調,風揚終於知道了踩花蜂的由來。
原來平洋也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在剛入幽冥鬼教一年之內,他追求了三十五個師妹,二十三個師姐,十八個師兄,師姐師妹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更讓他悲憤的是,那十八個師兄中,竟然有三個願意跟他交往,讓他絕望了都。
在小有所成之後,他得到下山的批准,於是他決定忘記以前的傷心事,一切重新開始,他覺得自己是個越戰越勇的人,所以奮發圖強。
正所謂失敗是成功他二大爺,可是正是二大爺啊,下山之後依舊是屢戰屢敗,心灰意冷的他打算去青樓嫖妓尋求一點滿足感和成就感。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他追不到女孩,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他去青樓嫖妓都沒姑娘待見,給錢都不要,他當時一氣之下,就把青樓給砸了,照着那些姑娘的臉一陣狂踩,一邊踩還一邊非常解氣的叫嚷:“一羣賤貨,我讓你們給大爺我裝,讓你們裝,千人騎萬人騎都不待見老子,我踩扁你們的胸。”
這事之後,平洋算是一踩成名,而他也對女孩子徹底的失望了,尤其是對漂亮姑娘,越漂亮的他越反感,他就感覺越漂亮的女孩越目中無人,自視甚高還有點裝清高,都是有需求的,在牀上都同樣是那點事,越漂亮越清純的在牀上還會更風騷更放蕩,裝給誰看呢。
所以他見着漂亮姑娘就反感,他就想狠狠的踩對方的臉,踩她們的胸。
得知踩花蜂這名號的由來,風揚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馬上就要斷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就感覺平洋不應該叫踩花蜂,應該叫悲催哥,既憂鬱哥、犀利哥、板磚哥、牀單哥之後的第五哥。
這踩花蜂和女人絕緣,但是和男人卻還是比較對路的,跟男人純屬自來熟,難怪有三名師兄願意跟他長相廝守。
和踩花蜂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倒也頗爲舒適,而且還知道了一些江湖事蹟,對天煞門和幽冥鬼教也有些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