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所有人看來近乎不可思議的事情卻在風揚手裡變得簡單明顯,那些覺得不可能甚至於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風揚講述出來之後,所有人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在風揚說出來之後,就覺得這件事其實也很簡單,很容易破解嘛,只是自己沒有仔細觀察而已。
但是風揚說還要找到真兇,又開始覺得很不可思議,從屍體和現場的各種情況只能說明景雲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又憑什麼去找出真兇,難道他還真料事如神不成?
帶着這樣那樣的疑惑,所有人跟着風揚來到一個地方。
而當進入此地時,所有人都大爲震驚,每個人都感到類似於瞎子揹着瘸子走路,瘸子負責看路而後對瞎子提示:溝溝溝,瞎子卻非常興奮的應和:噢耶噢耶然後一起掉進溝裡,隨後瞎子所產生的疑惑不解。
連天峰。
風揚來到的地方,赫然便是何卓的大本營。
“難道兇手真的是連天峰的人?”
“趙帆依?”
“很有可能,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木易到底要用什麼來證明趙帆依是殺人兇手。”
跟隨過來的百餘名天煞門弟子議論紛紛,帶着好奇和濃重的求知慾跟隨風揚來到趙帆依的房間外。
停在自己家房門外,趙帆依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之極,和師傅對視了一眼,似乎在向師傅求救,然而此時此刻,有鐵面無私冷酷無情的三十飛龍的其中十五人以及飛龍首領在場,何卓可沒有那個自信和勇氣去破壞現場的氣氛。
“如果真是趙帆依搶了疾雲紫木劍,那他不可能放在儲物戒子中,所以如果能在他房間中搜到疾雲紫木劍,那就能證明他就是兇手。”
風揚斜眼瞥着趙帆依,咧嘴露出一道戲謔的笑容,尤其是看到趙帆依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慌亂神色時,風揚更是笑的燦爛。
走進房間,十五個飛龍便在房間中搜尋起來,而風揚則是裝模作樣的在桌椅地板上敲打了幾下,隨即便漫步走進內堂,直接朝牆壁上那幅油畫走去。
然而就在走向油畫的途中,風揚卻不由想到一個不得不去面對的問題。
見到風揚一步一步逼近油畫,趙帆依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跳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然而風揚心裡卻在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他暗暗想到,現在當衆找到疾雲紫木劍固然能讓趙帆依魂歸西天,可是何卓失去連天峰最得意的弟子,就一定會遷怒於疾雲峰,到時候必然會三番四次如一日三餐一般早中晚都去疾雲峰找麻煩。
現在薰月已經發現了那個秘密的大概位置,如果何卓三番四次的去疾雲峰找麻煩,極有可能節外生枝,引起他的注意,到時候就得不嘗試了。
而且以何卓的實力,加上對師傅的絕技瞭若指掌,他去疾雲峰找麻煩能夠把師傅壓制的死死的,那會讓師傅也不得清淨。
倒不如現在先拿回疾雲紫木劍,等找到那個秘密之地之後,讓師傅師兄他們一起進去潛心修煉,等出關之日,再作打算。
心念電轉間,風揚已然走到了油畫的下面,伸手摸在油畫的一角,突兀將油畫掀開,然後就在掀開油畫的那一刻,風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快速將油畫後面藏的東西都收進了玉石空間中,待油畫完全被掀開時,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暗格,不過這個暗格裡自然是空無一物。
趙帆依一顆心陡然沉了回去,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此時他已是汗流浹背,額頭滿是豆大的汗水,即便他隱藏的再好,也安奈不住忐忑恐懼的心。
看到暗格空無一物他自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心裡驚疑不已,他明明是將疾雲紫木劍放在油畫後面的暗格之中,怎麼會空無一物,而且暗格裡還有幾個獸元丹和價值不菲的修煉之物,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難道是師傅偷偷的將其拿走了?
不過趙帆依也知道不是心疼那些東西的時候,寶物還可以有,要是讓他們找到疾雲紫木劍,那自己的命都沒了,要那些東西有個屁用。
片刻後。
“並沒有找到疾雲紫木劍。”十五個飛龍紛紛折返到大門口,對三十飛龍的首領說道。
聽完十五飛龍的回報,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得集中在風揚身上,想知道這個少年到底還會帶給大傢什麼驚喜。
趙帆依、何卓也有些緊張的看着風揚,即便他們掩飾的很到位。
在所有人熱切的關注下,風揚淡定的搖了搖頭,以一種憨厚的身體摸了摸後腦,訕笑道:“沒有找到兇器,我也沒轍了,不過。。”頓了頓,風揚環視着所有人。
在場的百餘名弟子也都豎起了耳朵,屏氣凝神的盯着風揚,他們知道,接下來纔是正題,每個人都開始設想,接下來這個特招弟子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不過。。”風揚輕輕一笑,見現場保持着一種甚至能夠聽到急促呼吸聲的絕對安靜,他又有些滑頭的說:“我相信總有一天,真想會大白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兇將會無所遁形。”
“我擦。。擦。。”
“擦你娘~逼~的,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
在場有一半人差點內傷,還有一半人已經陣亡了,這簡直就是坑爹的‘不過’啊,再聽下去就真的沒法過了。
沈蓉等人方纔也是萬分的期待,可是最後期待來的結果卻和預想中的有天與地的巨大區別,這種猶如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一個絕世美女勾引自己上了牀,該親的親了該摸的摸了一番激情無限的調情過後脫掉對方的衣服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坑爹的男扮女裝所產生的巨大反差是一樣一樣的,真的讓人有種吐血抓狂的感覺。
沈蓉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只是看到那種憨厚的神情和滑頭無恥的表現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竟然在一個少年的身上得到如此完美的融合,完全沒有給人突兀或是格格不入的感覺,倒是讓沈蓉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和審美觀,她甚至越來越覺得,這個少年有種讓人看不透猜不着想法的神秘感。
一場虛驚過後,趙帆依還不放過冷嘲熱諷的機會,給風揚一頓從頭到腳再從頭髮到屌毛的鄙視。
事情結束了,雖然沒有找出真兇,但是風揚的膽識和心智也得到衆多天煞門弟子的認可,風揚這張名嘴也算是在天煞門出名了。
回到疾雲峰,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風揚這纔將疾雲紫木劍拿出來,在衆人眼前晃盪着,“瞧見沒有,這是什麼,認識嗎?”
“靠,你當我白癡啊,咱們疾雲峰的鎮峰之寶疾雲紫木劍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個白癡。”杏御強不屑的瞥了風揚,然後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劍,之後就收回視線。
不到眨眼的時間,杏御強那顆已經轉過去的頭又突然用力轉過來,小強兄差點沒把脖子摔斷,“疾。。。疾。。。疾。。這。。這。”
他轉頭看着景雲,驚愕的語言組織能力都下降了,結結巴巴的說:“師。。。。師兄,看。。。你。你的疾。。疾。。疾。。”
“啊。。。雲師兄,你的雞~雞露出來了嗎?快,快讓人家幫你檢查一下。”妞妞沒有看到杏御強的聲色,只是聽到杏御強的話,當下就直接以和她龐大身軀不相符合格格不入的靈敏猛然轉身衝到景雲身邊,眼神帶着熱切的期盼,臉上都樂開花了。
不過看到景雲的衣衫雖然凌亂不整,但是下體還是防禦的非常嚴實的,妞妞就是極度的失落和失望。
曹諸凡、師孃楊琴等人也是一陣錯愕。
曹諸凡滿臉詫異的看着風揚,又帶着掩飾不住的讚賞,“木易,你是怎麼找到的?”
“其實這把劍就放在油畫後面的暗格裡。。。。”緊接着,風揚將自己的顧忌和想法給曹諸凡等人講述了一遍。
曹諸凡頗感欣慰的看着風揚,心裡更是讚歎萬分,心嘆,有徒如此,師傅何求啊,在我這把年紀時,還賜予我這麼一個好徒兒,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他能夠爲疾雲峰着想,爲我這個老傢伙着想,顯然也是一個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孩子。
雖然他現在年紀算是最小的,可是在這十個弟子中,他算是最聰敏機智的,心思最爲神秘,心境也最高的,恐怕就是歷年來所收的弟子中,他也僅次於二十多年前死於魔獸戰亂中的徒兒。
曹諸凡突然發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太過於思念那個徒兒的緣故,他在這麼藝術間,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弟子的心性和性格,真的和當年那個徒兒很相像。
風揚自然不知道曹諸凡此時此刻內心的想法,他轉身將疾雲紫木劍遞給景雲,道:“師兄,這劍還你,不過你要記住,風聲還沒有過去之前,千萬不要亮出這劍,以免被有心人抓住不放,節外生枝。”
景雲感激的朝風揚點頭一笑,鄭重的說道:“我知道,謝謝你了,木師弟,要不是你,別說疾雲紫木劍了,恐怕我現在早已成爲一具冰涼的屍體。”
“哪裡的話,咱們都是師傅的徒弟,算是一家人,別說兩家人的話。”風揚保持憨厚的神態笑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
妞妞頗爲贊同風揚的話,忸怩羞赧的垂頭低語:“恩,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都是人家最愛的人,人家每天晚上都好寂寞,師兄,師弟,人家好寂寞的呢!”說着,還羞赧的微微擡頭環視着所有人。
“擦。。。擦。。。。”杏御強大吼兩聲,第一個忍不住一腳踹向妞妞,結果妞妞紋絲不動,小強哥反倒悲催的被妞妞具備極強彈性的肚子給彈飛出去。
杏御強從地上爬起來,幽怨糾結咬着嘴脣瞪了妞妞一眼,然後掩着臉,淚流滿面的跑了,一邊扭着一點都不翹但是卻肥碩的臀部跑還一邊嬌滴滴的說,“討厭討厭討厭。。。”
“他媽的,這疾雲峰沒法活了,又變態了一個。”風揚轉身就走,他自認爲自己也算是一個溫文爾雅,懂禮貌,講文明,擁有良好的思想品德和行爲習慣的三好青年,讓自己這麼一個從來不說髒話的男子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其他人也帶着對食慾造成巨大殺傷力的滿腹噁心,嘴角抽搐着紛紛離開這個已經被妞妞一番話污染的烏煙瘴氣的大堂,就連師父曹諸凡和師孃楊琴都受不了這樣慘無人道殺人不見血的氣氛,快步離開了。